姓杨的到了之后就说道:“药我已经托人送进去了,还花了十两银子替他打发了牢里的那些难缠角色,再加上你要的四只鸡,一共二两银子。我这人做事一向明买明卖,也不贪图你这剩下的八两银子。”
柳升:“杨大哥,这点金钱小意思,小意思,就当孝敬给您的,不成敬意。只是我等三人初来乍到,还得麻烦您多多照顾了。”
姓杨的:“兄弟真乃妙人啊!既然如此,做哥哥的也不客气了,以后在这杂狱但凡哥哥能帮上忙的,一切都好说好说。”说完正准备走,却又突然反身说道:“对了,兄弟。那个王义的叫我捎了句话给你,说什么水乡县人能帮忙。”
柳升:“多谢扬大哥提醒!”
姓杨的就消失在了走道的尽头。感觉整个地方就又只剩下了老马和柳升了。
柳升往对面一看,老马已经快要将那盘中的鸡给啃得快光了。地上却却没有留下一丝的残渣,这让人不得不怀疑这人得有多久没吃东西了,竟然连骨头都不放过。
转念一想,也好。说明钱这东西在这里还很对得住人的胃口。再借此细想王乙所说的话。心里就有了些算了。
而王丁呢?此刻他已经苏醒了过来,往四周一看发现全是黑压压的一片。张口想要喊公子,却突然扯到了喉咙,一股血沫又涌上了吼管。整个人顿时感觉被人掐住一般难受,待得咳嗽几次吐出一口黑血后,才有所好转。此刻其身后却突然响起了一股声音。
“醒了?我见你躺这睡了大半天没动静,还以为你见阎王去了呢。”声音有些干涩,听起来就像纸张摩擦发出的声来,让人很是难受。
“你是谁?我在哪里?”王丁听见有人在背后,立马转身问到,只不过见到的仍旧是一片黑暗罢了。
“我是谁?呵,我姓蔡,你就叫我老蔡吧。至于是哪里。嗯,这里就是永丰县的监狱了。”似乎能感觉到王丁在努力站起来,又接着说道:“我是你的话就不会选择此刻再站起来,免得浪费刚刚涂在你背后的药。”
王丁几次想起身却都无果,听其话后,反手一摸后背,这刚一碰到伤口,绕是如此铮铮男儿也疼得龇牙。
黑暗里那人又说了句话:“刚替你涂药,见你这一身腱子,怕是练筋多日了吧?怎的被人搞成了这样子?”
王丁从这人口中感觉其没啥恶意。也开口说道:“被几百上千人围杀,此刻还能站在这里听你嗑唠已是不错了。”
老蔡:“听这里老大说外面春江帮被三人给闯入了驻地,出动了上千帮众,竟然拿这三人毫无办法,以至于后来被官府拿捏住了把柄,被一锅端了,这三人中就有你吧?”
“没想到会惹出这么大的事来。”王丁有些担忧地说道。“也不知公子他们怎么样了。”
“哈哈,是有些英雄了得!不过此刻你还有心情担心他们,不如自己多留点心替自己操心下吧!这鬼地方常年不见天日,周围虽说黑得是有点压抑,可这都是小事。真正让人觉得折磨的还是这里喂着的人。所以老夫劝你趁着现在还有人替你打点,赶紧把自己身上的伤给养好吧!后面的事还多着呢,只不过现在还没轮到你罢了。”
王丁:“老蔡,还有什么事等着?对了,那三人中其余两人呢?”
老蔡:“其余两人应该在杂狱吧。”听到王鼎嗯了一声,又说道:“杂狱就是另外一个比这里好得多的地方。”听到王鼎歇了口气又再次说道:“你可别把我的话当耳边风,这地方,你等会儿就知道是个什么样的了!”
老蔡也是许久没与人交谈了,在接下来的交谈中竟然给王鼎透露了许多关于这座监狱的消息,直到王鼎昏睡了过去,自己一个人还对着王鼎在讲事情。
突然,一个方向传来了一声惨叫!这声音即使是睡着的王鼎听到后也是被惊得醒了过来。那在一端不停地说着话的老蔡听到此声后,立马将躺在地上的王鼎往一个方向给拖了过去。又想到了什么,从地上摸了一阵之后将王鼎给搬到了一张草席上面,带着王丁然后朝着一个方向走了过去。
两人走得一会儿就到了一处点有火把的光亮之地。王鼎被这人给放到了一边,然后蹲坐在草席上,对着王鼎小声嘀咕到:“接下来只许看,不许说话!”
王鼎转动脑袋向着那明亮之地望去,只见其附近墙上放着的竟然不是火把,而是两盏油灯,其中一盏没点燃的在上,一盏闪烁着火光的在下。若凝神望去,只见上面那盏油灯放着的是一些块状物,所再看得仔细一点也不难发现是一堆黄色的油脂块。
正准备仔细看看周围,却突然再次发出了一阵惨叫声。引得王丁朝着那方向看了过去,却被一堵墙给挡住了并没有看到什么。可是却突然看到了一只手从那墙壁后面丢了一块东西在那已经被堆满了东西的油盏里。王丁立马朝着四周一看,发现四周全是那种堆满了黄色脂块的油灯,心里顿时有些作呕,这些东西该不会是人的脂肪吧?竟被人给拿来当灯油?
王丁朝着坐在一旁的老蔡望了望,此刻才发现坐在一旁的老蔡的身体在发抖,他许是感觉到了王丁的目光,也转过头来了。王丁一见老蔡的双脸差点叫出了声来。幸亏被老蔡给捂住了嘴巴。
原来老蔡的整个脸似乎被人给削了两刀,两边都是一块平整,整个脑袋差点是个方形的了,再加上两边鼓起的伤疤,整个脸给人的感觉就是被缝上去的!
老蔡见王丁安静了下来,放开了捂着王丁的手掌,伸出手指往嘴前嘘了一下,然后又点了点头。
王丁一见老蔡缓缓点下的脑袋,心里顿时感觉到了一丝可怕!这究竟是什么样的人竟然如此做!丧尽天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