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果坐在榻上一动不动面无表情,一丫鬟亦是站在离她不远处一动不动,脸上倒是多了几分焦虑。
“你出去吧,有事再叫你”陈果实在想不明白,她又不要什么丫鬟照顾,自己有手有脚的,叫她去干自己的事,她倒站在那不动,还一脸那什么无辜无奈还是什么的。再说了一个十一抵几百个羸弱的丫鬟,本来是叫了十一带几个木匠来帮她做个小厨房,还有凳子什么的,这个时期都是坐在席上的,太不让人习惯了。后来十一说这些事他在行,索性都交给他,可就因为昨日那件事,十一不知被津律罚哪去了不见人影,倒来了个小丫鬟,无奈无奈。
那个丫鬟见陈果肯理会她,脸上顿泛起亮光,连连是了两声才出去。
日中,多云的日子,倒也不让人压抑,压抑的是陈果至始至终都不明白她到底是个什么样的角色,在某人眼中。她在府上没由来地逛逛,不觉去了花末那处,也是,貌似最跟她搭上话的只有她了。
“呀,‘成果’啊,你来的正好,我正要去东芙那呢,随我去吧,你还未认识她罢。”陈果答应了,反正也没事做。
”留熙房“离花末那实在远多了,差不多走了半个多时辰才到,怪不得她叫她陪她去呢。一到那里,浓浓的药香味扑鼻而来,陈果咳了几声,“这...”“额,约莫是东芙又在为明熙熬药了吧,平时没这么刺鼻的。”
“熬药?”陈果确实记得十一说过明熙得了什么怪病。
“既然来了,不介意就进来吧”院内传来一几好听的女声,陈果和东芙闻声而入,只见、一身淡白的女子半蹲在炉灶旁用扇子不停地煽火,大概是炉子的温度,本来白皙的脸有许些通红,煞是可爱,这位应该是东芙了。
“何事?”虽说话但眼睛一直盯着炉灶上的火势。“小事,就是想跟你要点防蚊虫的花草罢。哦,对了,你看我带谁来了?”
东芙依然未抬眼“有谁比我的命重要吗?王爷叫我这次要是熬不出好的药给明熙,就不让我见十一,要命!”听此陈果嘴角不觉一抽,够!有!意!思!
“看你个痴情种,人家十一都未知你心思,就算知道也未必喜欢你个邋遢鬼。”
“那也怪他是个粗人。”
“粗人?”这次回答的是陈果,人家十一虽长得许些黑点,但也算是个“纤弱”美男好吗?
听此,东芙总算抬了下眼,“是你?呀,果真像津潮,但又好像不像”她盯着陈果思索了会儿,接着,接着只听她大叫了一声,随后整个人跳了起来“完了完了,我的药,我的十一...你们两个搅事的,都怪你们。”说着跑到一个像是草药房的地方拿了些花草出来直接塞给花末“呐呐,拿去,别再打搅我了,呜呜。”
就这样,我们被“赶”了出来。“她就这样,别介意啊”陈果干笑了两声,这性格跟她有一拼啊。随后她去了花末那跟她学了点字,又随便聊了几下便也回去了。
夜里有许些凉,陈果起身欲去关下窗子,不料一人影从窗户飞快地闪进房里“...谁?”来人点了她的穴,并未接她的话,背对着她,一袭玄袍,更衬得他有些阴冷“想不想出去?”声音淡淡的,陈果狐疑地看了看他“你是什么人?”
“旧人!”
“旧人?我不认识你。”
“恩!你确实不认得我,但我们见过面,陈果姑娘。”
“你把自己裹得跟个黑柱子似的,我怎么知不知道见不见过你?”陈果冷哼了声“你到底是谁,快放了我,不然我喊人了”
来人嘴角浅浅一勾,“你见了我也未必认得出,再说津王府不过是一些庸兵罢了。”
“胡说”陈果就是再未见过什么场面,可就算是个看门的也算是一等一的高手,跟别说津律身边的那些人。
“胡说?”他转过身,脸上带着面具,根本看不出长相,只是那双深邃的眼睛似笑非笑,到让她觉得有点熟悉。“那你说本..我是怎么进来的?”他抬手碰了碰陈果的下颚,陈果只觉碰了块冰一样,极凉,不觉皱了下眉“还是你想承认津律根本不在乎你,不想护好你?”
“要你管,我又不在乎。”
“好一个不在乎,那你想不想出去?”
陈果迟疑了会儿,又抬眼望了望他,眼睛眨了下算是答应,反正她早想出去,况且来人要真对她不利,早就下手了,还会跟她闲话?“你保证不让别人知道?还有你保证不准伤害我,保证不准...唔...”
来人一边揽住她的腰飞出窗外,一边不慌不忙的捂住她啰里啰嗦的嘴,“嘘...小声点,你再说什么保证,说不定什么都保证不了。”
陈果瞪了他一眼,别过头“你,骗人的吧...你不是说你很厉害吗?”
“恩,本...额,我确实很厉害,只不过,带了个麻烦就说不定了。”“麻烦?你说谁呢,是你自己要带我出去的。”
“恩”他似是思索了会儿“应该说你情我愿,对吧!”他与陈果停在不远处的屋顶,假装喘了口气“呜,好累,果真是个麻烦。”
陈果气结,他这是暗里骂她胖!“你个混蛋可不可以再干脆点?”陈果大叫。
“什么人?”突然不远处传来一声叫喊,接着脚步声也越来越多。“完了。”陈果心想。抬头却对上那家伙含笑的双眼。“你是想现在带你回去,还是...”真是狐狸,陈果心里咒骂了他几声。“好吧好吧,我自己情愿出来的,与你无关,行了吧,行了吧,行了吧...”
来人微微点了下头,算是很满意,才带她飞速离去,“去个好玩的地方”他凑过她耳边轻语,嘴边浅浅一勾。
面具里的那张脸,定美如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