卫懿公喜欢禽兽。一次，看见善抵的牛，他爱上了，给那喂养、驯牛的人以中士的待遇。
大臣宁子劝告说：“不能这样做。牛的用处在于耕田，不在角抵。您若热衷于让牛角抵，那么，用牛耕田就会废止。耕作种植，是国家的根本，哪里能够废止呢？古人说过，作为治理国家的君主来说，不应当为了一己私欲而危害百姓。”卫懿公不听。于是卫国善于角抵的牛，价钱为耕牛的十倍。养牛的人，都不再让牛耕作，而教它们角抵。即便管理农事的官吏，也无法禁止。邶地有匹马生了一匹马驹，不善于跑，叫得却很好听。懿公又爱上了，让人收进宫中的马厩。宁子说：“这马是个妖孽。您若再不醒悟，必将弄得亡国的。马是以出力善跑而被人使用的，嘶鸣不应是它根本的能耐。君主是替天治理百姓的，他设立官职，分职授权，让官吏来各负其责；如果官吏失职，荒废了应该做的事情，就会受到规定的刑罚的处理。所以不该做的事情，您不要提倡，为的是能够堵塞坏事的源头。怪异现象的出现，实在是人们自己招来的。
您若不改变态度，从今以后，卫国一定会大量增加不耕种的男子，不纺织的妇女。那时，您后悔也来不及了！”懿公还是不听。明年，狄人攻打卫国，懿公将登上战车，赶车的没有抓住缰绳，使战车失去控制；将要交锋，卫国士兵都不愿拿起武器。于是卫国在荥泽被打败。卫懿公也被狄人杀死了。
——刘基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