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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8章 杀人窟里耍一耍

一、夙怨抓进枫林桥

“四一二”反革命政变发生后不久,杨虎、陈群由于利用帮会发动反革命政变有功,杨虎被任命为上海警备司令,陈群除东路军政治部主任一职外,又兼任了警备司令部特别军法处处长、二十军政治部主任等职务。警备司令部的工作以“清党”为中心,于是杨虎、陈群分别担任了“上海清党委员会”正副主任委员。

杨虎、陈群大权在握,自然不会忘记他们的拜把兄弟,“三大亨”门下门人弟子便都有了门路可走,不但不用发愁生路难寻,而且还大有发展余地。首先是杜月笙的心腹干将“小八股党”之一芮庆荣担任了警备司令部行动大队长,紧接着黄老板门下的徐福生紧急跟进,任职淞沪警备司令部的谍报处。这个局面,当然是张啸林始料不及的。

“清党委”员会的总部设在枫林桥下的淞沪交涉使公署,那是一幢两层楼的大厦,后来这一幢大厦不够使用,又将大厦左邻的上海道尹公署一并收了过来。

为了便于密谋策划,也为了投张啸林、杨虎之所好,陈群在法租界嵩山路18号设置了一爿俱乐部,里面鸦片、赌具、美女、高级厨师一应俱全。每天无论多忙,杨虎、陈群必到俱乐部一次,往往两人一到,便拨一个电话到华格臬路,或张公馆或杜公馆,张啸林便与杜月笙一道,从华格臬路出来,轻装简从,权当散步,溜达着来到嵩山路18号的俱乐部。

于是,许多机密情报在这里交换,许多重要公务在这里秘密磋商。接下来便是放浪形骸,寻欢作乐。四兄弟在这里吃喝嫖赌,远比在家里来得自由自在。倒是黄老板不常到这里,偶尔会来也往往是有重要事体需要协商的时候,至于吃喝嫖赌,年届60岁的黄老板比这帮小兄弟少了诸多兴致。

当时上海人都不晓得,“清党”工作在法租界还有这么一个重要的权力中心。张啸林一向向往做官,如今官虽不曾做成,手中却握有实权,一句话就可定人生死,让他走到哪里都觉得威风凛凛、派头十足。

常言说,有权不使过期作废,张啸林觉得自己手握生杀大权,不好好利用一下岂不可惜,于是就想到了薛二。

上次杜月笙派人从潮州会馆救出薛二后,薛二并没有与露兰春断绝往来,只是两人行事更谨慎更隐蔽了。后来黄老板离开上海前往山东参加解决临城劫车案,薛二与露兰春趁机洗劫黄老板的家财后私奔。为了露兰春,黄老板又是被跌霸又是戴绿帽子,已经心力交瘁,心灰意冷,所以在追回财物后,爽性放露兰春走路。接着,薛二与露兰春结为夫妻,两人恩恩爱爱,小孩子生了一个又一个。露兰春从此洗尽铅华,深居简出,一心一意相夫教子。薛二除了在家吃吃鸦片烟,就是出去小赌几注,输赢不计,只当消遣。

倘若当初不是杜月笙多管闲事,薛二早已命丧潮州会馆,岂会活到今朝?偏生薛二色胆包天,死过一回仍不肯罢手,给黄老板戴了绿帽子不说,还要拐带露兰春私奔,如今还活得无比快活滋润,张啸林岂能看得下去?

白白让他多活了四年,今朝就要给他点颜色看看!张啸林一个电话打到警备司令部行动大队,让大队长芮庆荣捉拿薛二治罪。芮庆荣是杜月笙的手下弟兄,但碍于张啸林与杜月笙的关系,不得不当即答应。旋即派人打探跟踪,很快在江湾跑马厅寻到薛二踪影。

当时薛二正混在人群中看赛马,芮庆荣派出的两个打手挤过去,一左一右,一人架起他的一只胳膊,转身就走。

“你们干啥?”薛二左右一看,顿时有些发蒙。

“勿作声,跟我们走!”

薛二还想呼救,只觉得硬邦邦的枪口抵住了腰部,顿时吓得两腿发软,哪里还敢出声。两名大汉连拖带拽,把他塞进了汽车。

薛二鸦片烟瘾大得惊人,又经此一吓,汽车还没开到枫林桥的“清党委员会”,就已经眼泪鼻涕直流,呵欠打得闭不上口。两名大汉见他身子软得像一滩烂泥,两脚下不了地,只好把他拖出汽车,不经审问,直接拉进牢里关了起来。

薛二抓捕“归案”,张啸林洋洋得意,以为替黄老板报了一箭之仇,等薛二一命归西,再将这个喜讯告诉黄老板,让他晓得张大帅这个把兄弟够义气,有肩胛。然而,张啸林一贯刚愎自用,压根就没想过黄老板是否喜欢他这样做,更没想到杜月笙会再次半路杀出,坏了他的好事。

而此时,就在薛二被抓第二天,黄老板即得到消息,他对此大为震惊,立刻给杜月笙打电话询问,杜月笙又去找芮庆荣打听,方得知始作俑者是张啸林。为此黄老板气得破口大骂:

“触那娘!早就晓得他,一头横踢竖咬的野驴,成事不足,败事有余!”

“算了,金荣哥,念他也是出于好意,让他把人放了也就是了。”杜月笙在一旁劝说。

“他会是好意?”黄老板气得直瞪眼,“出于好意他会不知会一声?明摆着就是弄耸我!过去多少年的事了,他还要再倒一次粪缸,生怕人家不晓得我那点塌台的事体,满大街都骂我黄金荣小肚鸡肠、睚眦必报,他才高兴!”

骂完后,黄老板又打电话到张公馆,让张啸林赶紧放人。张啸林一听立马就窜了,真是狗咬吕洞宾,不识好人心!但他不敢跟黄老板扯着嗓门大叫,只好气急败坏地挂了电话。

坐在一楼的办公间里,张啸林越想越气愤,他历来不是压得住火气的人,眼前一时寻不到人发泄,便气冲冲穿过小门去了隔壁头的杜公馆。杜月笙正在古董间里招待客人,张啸林不管不顾,一进门就大声嚷嚷:

“月笙,你倒是给说说,当年露兰春给老板戴绿帽子,老板弄个烧鸡大窝脖都没敢言语一声,如今好不容易给他出口恶气,倒落了一身的不是!”

“啸林哥,这个事我也听说了,老板年纪大了,不想旧事重提,给他把人放了算了!”杜月笙赶紧放下客人,过来劝说张啸林。

“你也这样说?”张啸林瞪起了豹子眼,“你们都在怨我多管闲事,是不是?”

“没有没有。”杜月笙赶紧否认,“老板自家不计较,我们何必去管他。”

“老板计不计较我不管,这个事体我既然已经管了,今朝就要管到底!”张啸林牛脾气又上来了,“当初若不是你派人放了薛二,薛二怎会活到今日,又怎会生出与露兰春私奔的事体?如今他也快活好几年了,今朝栽我手上算他倒霉!”

杜月笙见说服不了张啸林,率先偃旗息鼓,张啸林的心情总算好了一些。隔壁会客室里正开着麻将局,听到呼卢喝雉的声音,张啸林哈哈一笑:

“好了月笙,你忙你的,我过去搏杀一盘。”

张啸林完全没有想到,当他在麻将桌上赌得高兴之时,有一个神秘客人来到杜公馆,走进杜月笙的古董间。这个神秘客人便是杜月笙的朋友陆冲鹏,专为解救薛二而来……

二、老杜暗施还魂抢

陆冲鹏与薛二并无特殊关系,准确说是薛二的朋友的朋友。此次前来也是通过薛二的朋友受露兰春之托,能否通过杜月笙救出薛二,心里全无把握。

露兰春自从跟了薛二,薛二便极少有过晚归之时。那天薛二明明是去江湾跑马厅,却天黑不见回家,露兰春便忐忑不安起来。一直等到天亮,仍没有薛二的消息,露兰春再也坐不住了。她本来也曾交游广阔,认识不少有钱有势的朋友,但自从嫁给薛二告别舞台,老朋友便再也不往来了。如今心里着急,只好亲自去江湾跑马厅打探。到那里一问,果然有人看到薛二被抓了。再细问,竟是被抓去了枫林桥。

一听“枫林桥”三个字,露兰春吓出一身冷汗。枫林桥,那是审讯处决政治犯的地方,全上海的人都晓得那个地方有多么可怕!

当时杨虎、陈群扩大“清党”范围,抓进去的人多,放出来的人少,那是全上海人有目共睹的事实。由于滥抓滥杀,搞得黄浦滩头风声鹤唳,草木皆兵。出趟门不晓得还能不能回来;闭门家中坐,又怕祸从天上来;突然有人敲门,屋里的人会吓得面无人色。人们用“狼虎成群”来形容当时的情形。

“狼虎成群”是杨虎、陈群名字的谐音。杨虎虽是上海警备司令兼上海清党委员会主任委员,但由于读书少,不解权术,因而对陈群言听计从。作为清党委员会副主任委员,陈群认为清党是当务之急,杨虎便把这部分工作全部拜托陈群去办理,从此不再过问。“清党”工作原本应该由“清党”委员会执行,但陈群一向刚愎自用,独断独行,因此那十多位“清党”委员始终形同虚设,“清党”大权全部落入陈群一个人手中。

于是,陈群一手抓住杨虎——他要使用杨虎的军警武力,一手抓住“三大亨”——也要利用“三大亨”徒子徒孙的力量。抓牢了这两股势力,陈群把上海滩搞得沸沸扬扬,在枫林桥总部两幢相毗邻的大厦里,监狱、刑场、办公室、审判厅和行刑室一应俱全,大量的“嫌疑犯”抓进来,监狱里关不下,就一堆一堆地坐在办公室、审判厅、走廊的地板上,等候审讯与判决。

但几乎所有被抓进来的人都晓得,审讯与判决都形同虚设,等待他们大多数人的,都是同一种命运。第一步的考验来自行刑室,各种各样的刑具:夹棍、老虎凳,钉上铁钉的皮鞭,卷上铁丝网的狼牙棒,使这里发出的惨叫声足以令人血液凝固。而审判过程却是十分简短,执行方式更是简单潦草。正常法律程序上的庭审、判决、上诉、重审,或者写遗书、验明正身、监刑验尸等等过程,一概全免。军法官做个手势,施个眼色,押解的士兵便将犯人拖着就走,几步下了石级,走向办公室后的荒林旷野,一边走,一边掏出腰间的盒子炮或手枪,手一抬,枪声响,一条生命就此结束。

薛二去了“虎狼成群”的窝穴,每时每刻都有生命危险。露兰春急得团团转,可找谁才能救薛二呢?露兰春猜想这是黄老板要算老账,借杨虎、陈群之手杀害薛二,所以找杜先生和张大帅也不会有用。当天下午,她只好掼出大把钞票,恳托有力人士,先打探薛二在牢里的情况,然后再做打算。

当天就有了用洋钿买来的消息:薛二是以共产党嫌疑分子的罪名,羁押在枫林桥交涉使署的。这就是说:薛二随时都有可能被拉出去枪毙。更为可怕的是,如不及时解救,恐怕薛二等不到枪毙,就会白白丢了性命。因为他鸦片烟瘾奇大,黑粮一断,片刻难熬。何况薛二进去以后还吃过生活,饱受磨折。

几位热心朋友商量着,只有找一个跟“三大亨”够交情的人,或者在杨虎、陈群面前说得上话的人,才能救出薛二。露兰春想到了陆冲鹏。正巧薛二的朋友周培义和陆冲鹏一向交好,周培义立刻登门拜访陆冲鹏。

陆冲鹏听完周培义讲述的情况,总觉得这事不像“三大亨”所为,以“三大亨”今朝的场面,犯不上在这种小事上斤斤计较,更没必要为这种小事毁坏自家名声。

陆冲鹏越想越觉得不对劲,他拿起电话,拨通了行动大队,正好接电话的是芮庆荣。陆冲鹏一听他的声音,当即毫不见外地直来直去。

“我晓得薛二在你们那边,你帮帮忙,放他一马,让我派人送几只鸦片烟泡给他,先保住他一条性命。”

“陆先生,你的消息真快!”芮庆荣在电话里笑起来。

“真人面前不说假话,我也是受朋友之托。”陆冲鹏坦率地说,“你也晓得薛二不是共产党,就算他以往做错过什么事也还不至于搭上性命。请你想办法拖延一下,给我点时间,容我想想办法。”

“好,你派人把东西送过来吧,我一准给你送到。”芮庆荣一向脾气爽快,做事干脆,当下便直接说,“时间上我尽量拖延,反正大帅也不会到这边来。”

一句话露出了破绽。如果是“三大亨”共同所为,那么芮庆荣为什么单单提到张啸林呢?倘若黄老板与杜先生真的没有插手这件事,解决起来自然就简单了许多。但“三大亨”历来是三位一体,况且这个事体又是因黄老板而起,因此陆冲鹏心中疑惑,当即决定到杜公馆一探究竟,以寻求解救途径。

杜月笙正为解救薛二之事犯愁,听陆冲鹏如此一说,立刻觉得柳暗花明又一村了。因为由陆冲鹏面见杨虎、陈群,既可避免“三大亨”之间伤了和气,又可达到息事宁人解救薛二之目的,可谓一举两得。果然,陆冲鹏见过陈群之后,第二天下午薛二便被开释回家了。

薛二前脚走,芮庆荣后脚便把电话打进了张公馆。张啸林接起电话,大吃一惊。

“妈特×!这事关陆冲鹏屁事,狗拿耗子!”

张啸林骂归骂,气归气,却是对陆冲鹏奈何不得。但总感觉塌了台,蚀了面子,窝了一肚子火无处发泄。偏生有喜欢搬弄是非之人,传出话来,说“薛二事件”幕后另有指使人,这个指使人便是杜月笙。

“原来如此,我早就晓得这里面有文章!”张啸林这回总算找到了出气筒,跑到院子里,对着隔壁头跳着脚大骂山门:“妈特个X,故意让我难堪!从今往后,我与你老死不相往来!”

张啸林一怒之下,吩咐下人寻来泥瓦匠,堵死了张、杜两家中间的那扇小门。

三、变身“党国”新贵

张啸林堵门之时,心里是发了毒誓不再与杜月笙往来的。但不久,便又忍不住与杜月笙坐到了一起。

那是陈群赴南京面见蒋介石归来,邀请“三大亨”到嵩山路18号俱乐部相聚。听说杜月笙也去,张啸林便想打退堂鼓。但陈群在电话里说:

“啸林哥,你一定要来!你晓得我刚从南京回来,当然是有重要事体要告诉你们三个。”

虽然陈群不曾说出是什么重要事体,但听他的语气,一准是好事、喜事。于是,张啸林欣然前往。

这天杜月笙与黄金荣姗姗来迟。杜月笙晓得张啸林正在气头上,担心张啸林当面把事情弄大,心里一度犹豫不决,特地打电话征求黄老板的意见。黄老板为薛二之事背了不少黑锅,这个时候也不想见到张啸林,无奈陈群坚持要“三大亨”坐到一起,说有重要事体宣布,黄金荣与杜月笙方才决定参加这个聚会。

陈群见“三大亨”到齐,立刻宣布入席。倒是杨虎沉不住气了,催促陈群宣布那桩重要事体。原来,“四·一二”反革命政变爆发不久,陈群去南京向蒋介石报告“清党”情况时,特地介绍了“三大亨”在“四·一二”中的表现,为“三大亨”邀功请赏。此次再赴南京,蒋介石为表彰“三大亨”所建“功勋”,特地对三位做出嘉奖。

“总司令提起上海清共之役,鉴于三位仗义勇为,出力甚多,而往后无论继续清党,还是维持上海治安,都要对三位有所借重,因此,总司令部决定,委任三人为‘军事委员会少将参议’、‘海陆空军总司令部顾问’、‘行政院参议’。”

陈群说完,回头接过副官递过来的公事皮包,从皮包中取出三只牛皮纸的大信封,双手捧着一一递给黄金荣、杜月笙、张啸林。

张啸林接过信封,激动得双手有些颤抖,他当时尚未明白这三个职位有多高,但心里揣摩着,“少将参议”起码军职级别相当于“少将”;至于“海陆空总司令部顾问”,毋庸置疑的是,有顾问资格的绝非一般人物;而“行政院”作为政府的总管部门,其“参议”的身价自然不言自明了。

“如今颁发的仅是委任状,总司令特别指出,今年十月十日国庆之日,尤将颁发勋章,以资激励。”陈群又补充道。

“祝贺!祝贺!”

杨虎喊着带头鼓掌,其他四人赶紧相随,张啸林更是把手掌子拍得山响。一时间,俱乐部里掌声雷动,笑语飞扬。这一桌酒宴吃了两个多小时,由于“三大亨”都急于回家报喜,陈群只好取消原定的其他节目,“三大亨”各自打道回府,杨、陈二位留下来继续寻欢作乐。

回到张公馆,张啸林将这个天大的喜讯一宣布,公馆上下自是一片欢腾。欢腾过后,张啸林还是想弄清这三个官职有多高,便派人去杜公馆喊来翁左青。

早前由于张、杜不分家,翁左青常踱到隔壁头,替杜月笙料理一些文秘机要事宜。张啸林见翁左青崇拜杜月笙,二人亦很投缘,爽性做个顺水人情,让翁左青做了杜月笙的总领秘书。由于翁左青明于事理,檀长分析,颇能出出主意,管理庶务,但凡张公馆有什么事,还是要把翁左青喊过来处理。

翁左青、陈效岐相继来到张啸林设在一楼的大办公间里。在三位老兄弟中,唯有翁左青真正做过官,尽管仅仅是浙江省安昌巡官,但对这个官职级别以及官场上的一套繁文缛节,翁左青还是略知一二的。对张啸林被任命的三个官职的级别,翁左青的看法基本与张啸林的看法相一致,但翁左青特别强调:

“这个任命的级别,完全可以与党国要员相提并论。但这是个荣誉职务,是提高身价,光耀门庭的一种荣誉。”

“我也估摸着,这个任命不代表真正做官。”张啸林对做官十分敏感。

“不要小看了这个任命,这是一种身份资格。这样说吧,往后你与什么司令、院长、部长坐在一起,肩膀头一点都不比他们低。”

张啸林终于想明白了,不管这个职务是实是虚,有了这个荣誉身份,以后与军政界各方面便有了搭话的资格,再想做点烟赌发财的生意,便等于有了一张通行证!虽说未能真正做官心里难免失落,但有了这个收获也不失为一种弥补。

“自古以来,做官的接受了委令,都要‘谢委’,就是去拜见上级,向上级道谢,听上级训话。”翁左青又提议说,“按说,你们三个应当一道去南京,拜谢总司令。”

张啸林觉得有道理,立刻让翁左青转告杜月笙去黄公馆,一道商议这个事情。在钧培里黄公馆的小会客室,张啸林如此这般一说,黄金荣也觉得有道理。

“这么说,我们三个一道去南京?”黄老板问。

“当然!这个事体,旁人不好代表的。”张啸林煞有介事地回答。

“我想,总司令一定很忙。我们去了,倘若总司令没时间接见我们怎么办?”杜月笙赶紧阻拦。

“对啊!还是先问问陈群再说吧。”黄老板也赶紧推脱。

看两人都不情愿,张啸林心里很不高兴,只好按照黄老板的意思,拨通了陈群的电话。可一问陈群,陈群哈哈大笑。

“都什么年代了,还谢委请训?也亏大帅想得出来!国民政府不兴官场上那些老套套,总司令要召见谁都会事先邀请的。”

这话让张啸林很是窝火,在他看来,“三大亨”在“四·一二”中出了大力,如今又是去“谢委”,尤其蒋介石与黄老板有师生之谊,无论蒋介石多忙,总会抽空召见一下“三大亨”的。好不容易有个晋见蒋介石的机会,就让陈群这么一句话给否了!

然而,时隔不久,张啸林突然接到杜月笙的电话。杜月笙告诉张啸林,陈群传话要他去南京晋见蒋总司令。

“要你独自去?”张啸林十分生气,“三大亨”一道打工人纠察队,凭啥单单召见杜月笙,“不行,我和黄老板要一道去!”

自从张啸林一气之下堵了两家来往的小门,杜、张有事需要沟通的时候,除了由翁左青传话外,一般都是电话联络,相互串门的事便减少了许多。倘若不是如此,张啸林定然会放下电话去隔壁头问个明白!

杜月笙没再说话。张啸林也晓得他和黄老板去不成,但心里就是不服气。

“好么月笙,还是你自家攀高枝去吧,老弟兄全当给你当垫脚石了!”说完,张啸林啪地挂掉了电话。

好在杜月笙晋见蒋介石归来并不曾有什么高升,也不曾有什么动静,张啸林这才逐渐释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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