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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章 一个人的伟大航道(2)

其实旅行的意义见仁见智,有一千个旅行者,就有一千种旅行的意义,但唯有一点共性,你是什么样的人,旅行只会放大你的特质。你是善良的便遇善行,你心中有恶,便体验恶之所往。旅行没法把一个人完完全全脱胎换骨变成另外一个人,如果有,我觉得只能称之为奇迹。

可是,如果没有这趟旅行,我想可能我还要经过许许多多的日子,或者永远也没法发现这些问题。

我还是鼓励大家去旅行的,旅行是非常好的一件事情,站在新的角度去观察自己,往往会有新的发现。问题只是,旅行并不是万能药,也没法一次性解决所有的问题。最大的可能倒是这厢在圣地接受了心灵的涤荡,被僧人老人孩子清澈的笑容感动得无以复加,一把鼻涕一把泪决心要做个心灵纯洁的人,转身回到现实生活中又开始斗智斗勇。这些事情都没什么。各种各样的人怀着不同的目的去旅行了,即使是怀着最肤浅最虚荣的最不想告人的缘由,也会在那漫长的道路和一片片神奇的土地上如你所愿明白些什么。

因为有了过去的自己,才能有现在的自己,也是因为现在的生活和现在的自己,才会有将来的自己。我现在所期望的,并不是一下子解决掉我所面对的所有问题,而是在这些并没有在路上那么轻松辉煌的现实日子里,能够慢慢走慢慢看,少些恐惧,好好生活着而不仅仅只是活着。

生活是需要回归到某种注定的轨迹的,但是你见过远方,看过梦想如何实现,吃过苦头,破灭过幻想。这样度过的岁月,是值得歌唱的。

一位长途旅行很久的朋友特别平静地告诉我,“其实旅行和生活没两样,如何对抗生活的压力和单调,在旅行中也一样有。”这才是最实诚的回答,没有热血沸腾的大梦想大道理。旅行的意义不是语言不是身体不是习惯不是狗血的励志片或是克服惊心动魄的困难神一样的蜕变,反倒是,当旅行变成了你的日常生活的时候,那些压力和重复的纠结,并不亚于在办公室的苦逼生活。办公室里你与同事老板斗智斗勇,努力学习如何与他们相处,而本质也是如何与自己相处;旅行途中,也有斗智斗勇,要学习如何与旅伴和自己以及每个相遇的人们去相处。

刚出门旅行时,人人都抱着对流浪的美好期许,慢慢地,走的路远了,流浪的时间长了,对漂泊的美好憧憬,变成了对漂向何方的真实思考。答案不会在刹那间出现,但是落脚在生活里的分秒,不知何时,你就能看到自己想要的答案了。

旅行,也许不是每个人的家常便饭,但始终是一件很好的事情,无论以什么样的形式,你终有所获。

当我开始慢慢意识到旅行、流浪、出走都无法解决生活中的所有问题的时候,我开始放下对无尽流浪的念想,踏踏实实开始一件件解决生活的问题,开始作出改变。生活的答案始终是在当下,如果无法在当下的生活中踏实下来,即使走遍天涯海角,我可能都得不到我想要的宁静。

沉淀下来之后,那些让我想逃走的棘手的问题看起来也没那么可怕了,不改变自己,走到哪里世界都差不多。之后,世界好像变得可爱了许多,心的归宿是在生活中的各个角落,在茶余饭后、在办公室里、家里、路上和呼吸着的每时每刻。

梦想也是如此,无法沉淀于生活,就无从谈论梦想。

安心生活。一步步去完成,分解目标,降低期望值。

生活由很多元素组成,不一定没了梦想的生活,就不是生活。

任何梦想都不是一蹴而就的。

旅行得久了,我慢慢看到了自己的狭隘。多旅行是件好事,但是因为自己多去了些地方,用了别人没有选择的旅行方式而抱有可怜可笑的优越感,就是狭隘与可悲了。

旅行哪有什么标准的规则和答案,也不需要去设定什么门槛和评分标准。无论是否定下归期做好攻略、独自旅行呼朋唤友、结伴旅行穷游富游、吃喝玩乐节俭修行,都是一种生活方式,没有孰优孰劣之分。只要没超出自己在体能上和经济上的承受力,都是最好的旅行者,不论选择哪种方式,都能找到属于你自己的旅行的意义。

《海贼王》是我最爱的动漫,怀抱梦想的真诚的孩子们总是能得到上天最多的眷顾,在草帽海贼团的几个海贼里,我最喜欢的是厨师香吉,其他人的梦想都是有人做到过或者是有天赋在继续行走中能做到的,只有香吉all blue的梦想是没有人看到过、没有人相信,但是香吉却坚信的。谁说看得见的梦想才值得坚持?看不见的梦想才值得尊敬。

向着你的伟大航道进发吧!

在路上,你要学会看风景

琅川:

写作者、策划人、手工艺爱好者

关于梦想——平庸现实里,唯一能让我们维持长久热情的东西。

孩子,你慢慢来

作为这本书的最后一篇稿子,我是藏有“私心”的,当然,并不是什么压轴重戏,而是作为这本书的策划者,我想说说为什么我要策划这本书。

2014年年初的时候,我辞去了之前的工作,给自己放了个长假,从北方到南方,辗转几个城市,前后温差几乎达六十多度,北国有北国侠骨,南国有南国风情。促使我对这个话题萌生动机的,是去厦门时受到一个“90后”朋友的接待,一个1992年生的男生,少年老成,做事稳妥,家底殷实,没有平日大家所认为的所谓“90后”或“富二代”的骄奢浮躁。

男生开车送我和朋友回酒店时,接到准岳丈的电话,言谈之间听得出准岳丈在这之前是跟男生父亲通过电话的。准岳丈给男生打电话来的缘由是,男方家里原想把女方的工作安排在机场,准岳丈打电话来让男生询问好所有细节,因为怕日后生二胎时不好请假,并且询问男方家的态度。

我当时听男生讲完真是吃惊,这可是“90后”啊,人家都盘算生二胎了,我这个“80后”还没心没肺整日闲晃呢。男生跟我表妹同岁,大学尚未毕业,女生是他的同学。我说:“你们结婚这么早?”男生说:“姐,在我们这儿,女生十七八岁就开始物色婆家了,要是到了二十三四岁还没结婚,要被人笑话的。”我听完回头跟同行的朋友说:“得,我之前还想着赚钱来厦门到鼓浪屿上开个旅馆呢,这么一看还是甭来了,人家二十三四岁的小姑娘都被笑话,我来就是彻底垫底了!”

我试探性地问:“你们这里是不是稍稍有一点重男轻女?”

男生倒坦诚,直接回答我说:“哪里是一点点?非常严重。我女朋友还跟我说,同样上学,同样受教育,同样优秀有能力,为什么女人最终目的是服务家庭,服务老公和孩子?如果这样,从小到大所受的教育和栽培又有什么意义?难道就为了能日后嫁得好?”

这不是20世纪三四十年代,也不是什么荒僻小渔村,而是21世纪,所有国家都向国际接轨看齐整齐迈进的时候,在厦门这座飞速发展建设的新一线城市,仍普遍存在的现状。普遍存在的“重男轻女”的观念,普遍存在的“女人的幸福就是嫁得好,终极目标是服务于家庭”的意识。

怪异吗?

当然不。在海南、在东北、在广西……在全国各地,都有这样的现象存在。海南的“老爸茶楼”,是方便男人们饭后去消磨时间的,而女人则要承担所有家务,带孩子,还要赚钱养家;长沙也有这样的茶馆,男人们在楼下喝茶扯皮,女人们在楼上带孩子,甚至“接客”赚钱;在巴厘岛,女人负责生养持家,也要外出赚钱,甚至连重体力活都是女人在做,那些建筑工地的砖块泥沙,不是靠男人健硕的臂膀来搬运,而是全部盛在女人头顶的盆子里。给我们讲解的朋友开玩笑地说,在巴厘岛,男人是不敢跟女人动粗打架的,因为当地女人头顶的最大负荷重量是六十公斤。这六十公斤是哪里来的?是长年累月一代又一代女人的辛劳,同样,也是日复一日女人地位的失坠……

太多了,这种“女人苦难史”式的例子不胜枚举,全国各地,世界各地,处处都是。尽管,我们整天在说“男女平等”“男女平权”,甚至提出“女士优先”,但事实上,全世界女性的地位都受到严重的打压。就在我们身边,这种打压同样存在,这种“打压”是隐蔽的,甚至是“善意”的,比如,你的家长告诉你“女生做得好不如嫁得好”,比如,你的朋友怂恿你“那么辛苦干吗,找个男人多好”……每每思及此处,我总忍不住要叹息。

所以,年后我重新找了工作,重新回到出版行业,我一直心心念念的,是出一本关于这个主题的书,关于女孩子的梦想和自我价值。而在整个策划过程中,不断有新的思路、新的定位,最后确定为关于年轻人的梦想和价值,因为初出茅庐的年轻人在现实面前受到的打压,通常也是充满世俗偏见的,这偏见甚至挟持了梦想本身,挟持了我们最初的信念和热情,而沦陷为标准专制的模式“只以成败论英雄”。那么,什么是成?什么是败?我们到底需不需要英雄?

我一直最喜欢的一句话是龙应台一本书的书名:孩子,你慢慢来。的确,整个社会节奏越来越快,所有人都在追求高速高效,没有人给你时间让你解释,没有人给你时间让你搞清楚想明白,我们所面对的潜移默化的所有规则都异常强势、专制而武断。但是,即便如此,我们还是要给梦想一点时间,给自己一点时间,沉下心,理清思绪,种下努力,因为面对梦想,你终要慢慢来。

停下来反思

我第一次对自己存有质疑,是在几年前,我的第一本书出版之后。年轻人的美梦,以为接下来会有一场接一场的签售、全面宣传、庞大的读者群,以为自己从此之后会变得“有名气”起来,像那些炙手可热的青年作者一样。但事实上,什么都没有。

没有签售、没有宣传、没有什么读者群,只不过是零星一些读者,能在读者那儿得到反馈的,更是寥寥。玥玥便是我那段时间结识的朋友,忘记是她自己买的书还是我主动送书给她,总之,这姑娘正儿八经给我写了一篇书评,现在想来,依然感动。

书的销量平平,作者没名气,作品又不出类拔萃,总之,事后一句话总结“出了跟没出一样”,但好在,我虽然是个爱做美梦的人,总是幻想美好的事情,但其实活得一直不那么现实,有点“缥缈”,所以也没有那么重的得失心。

书出版上架后,我特意跑到书店去,原本是想感受下自己作品在架的“成就感”,结果,看到自己一小排书毫不起眼地挤在书架上,放大,是一大排书,再放大,是一扇书架,十扇书架,一百扇书架……上下几层的图书大厦,千千万万本书。有名家,有经典,有畅销,有热点……诸如此类,我的区区一小排书置身其中,视若无物。

在此之前,我一直觉得有些作者走红完全出于“狗血一样的运气”,因为那些内容看起来实在狗血,我自认自己在文笔上要压过很多人,可是,正所谓见贤思齐,比高不比低。想想自己喜欢的那些作家,那些大家,那些前辈,人家的思想、作品、文字、气魄,相比之下,自己写的东西简直拿不出手,根本不好意思说自己也是写东西的人。

就在那一刻,我突然转变了自己的态度,对自己的态度,对“梦想”的态度。

这么多年,我之所以一直写字,是因为对文字的热爱,文字在我心底是件庄重的事情,它不是随随便便拿出来交稿换稿酬,也不是拿出来跟某些所谓的畅销作品一比高低的。我写的,都是我想写的,我有感情有感触的事情。这是我正面的一面,同样,也是我的局限。在一段时间里,我特别鄙夷那些“造梦者”,我觉得那些人写的东西太狗血,太不负责任,完全不合乎逻辑,除了逗乐和逼哭读者,再没有什么实际意义。

然而,就是这种在我看来低俗的逗乐和逼哭读者,却是我做不到的。我不屑于,另一方面,我不会。我没办法给自己造梦,给读者造梦,满足读者以获得感官刺激,我所写的东西,从来都是先取悦于自己。这其实是与大众渴求冲突的,说直白些,就是不那么受市场欢迎。时至今日,我已掌握了一些能让读者们喜闻乐见的受欢迎的技巧,但是,我仍然不愿意。比如,我最近刚完成的一部长篇,有朋友看了部分样稿后跟我说,你这里面怎么就没有一个男人是长情的?我明白写情感故事,一定要个长情专注的男一或男二,男一霸道果敢,男二温柔体贴,他们以各自的方式深爱守护女主。这是每个女人的梦想。

但是,我所看到的都市爱情,不是这样。用电影《前任攻略》里张涵予所扮演的角色讲,“你们这代人和我们那代人不一样,我们那代人如果东西坏掉,会想办法修。你们这代人,会想着换掉”。的确,这正是眼下我所目睹的我们这代人,80后、90后甚至再往后的爱情模式,而不是一方长久深情,就算没有回报,好像也愿意守护所爱之人到天荒地老,如烈士一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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