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喂!”苏浅浅喊住白焰华,“你坐下。”语气里没有商量的余地。
白焰华的眉心更紧,明白苏浅浅肯定发现他受伤的事了。
可恶!
他还从来没在谁面前展现过受伤的一面呢!
“不赶在天黑之前回去,你有多少闲话让别人说?”白焰华声音低哑,阻止苏浅浅的关心。
苏浅浅反问:“你哪里像是个在乎舆论的人?”
如果他真在乎,就不会要接近她这个拖儿带女的“寡妇”了!
白焰华的眸光怪异,面对苏浅浅的坚持,他竟然无法开口说个“不”字。
“坐下吧,我给你看看。”苏浅浅的口吻尽量正常,不想让白焰华又想歪了。
白焰华奇迹般的听话,靠着一棵大树坐下。
苏浅浅将狼崽放在地上,然后卷高白焰华的衣袖,伤口被他自己简单包扎了下,但还是渗出血来。
她解开他的包扎,伤口很深,触目惊心的。
“等我一会儿。”苏浅浅说。
“你去哪儿?”白焰华问。
天色不早了,山上小路多,猛兽也多,白焰华担心苏浅浅应付不过来。
“找点草药给你止血。”苏浅浅说。
她在现代的时候考取了医学院,对中医西医都有一定的研究,白焰华的伤根本难不倒她!
白焰华已经不想问“你还会这个”这种愚蠢的问题了。
在他看来,苏浅浅的厉害本事可以多到让他眼花缭乱!
山上可供使用的药材其实很多,苏浅浅找到一种名叫紫珠的树,取下几片叶子,小跑着回到白焰华身边。
白焰华将狼崽抱在怀里,狼崽和他很亲近。
苏浅浅一愣,怎么白焰华这长相还遭狼喜欢吗?这只狼分明是公的好不好!
白焰华抬眼,对苏浅浅微微一笑,绝对倾城!
苏浅浅自动戴上一层帅哥免疫力罩,蹲下,将紫珠的叶子放在手里捏碎,再敷在白焰华的伤口上。
白焰华看着苏浅浅的一举一动,她温柔熟练,替他包扎好伤口。
她做这事仿佛理所当然,丁点儿也不觉得害羞或者恐惧,也没有几分对白焰华的殷切担心。
仅是因为她会,所以她做。
她这般淡漠无畏,让白焰华看了掌心一阵刺痒。
他真有股冲动走进苏浅浅的脑子里去,看看她究竟在想些什么!
处理好白焰华,苏浅浅开始犯难了。
原本她愿意白焰华跟来,是因为可以将他当苦力使,现在他受伤了,那么大一头野猪她要怎么搬回去?
有车吗?
很显然,没有!
连个滚子都没有!
白焰华见苏浅浅看着野猪发呆,猜到她是在为运送问题发愁。
“我有办法。”
“有了!”
苏浅浅和白焰华同时出声。
两人对视上的那一刻,又不约而同道:“走水路!”
苏浅浅又高傲又郁闷,高傲的是她在困难时刻总能想到办法解决问题,郁闷的是,如她一样聪明的,还有白焰华!
山上有一条河流,与苏浅浅捕鱼的河是想通的。
在小河边,常常放有别人丢掉的废弃竹筏,苏浅浅刚好捡现成的用。
白焰华背起野猪到竹筏上,苏浅浅撑着杆,顺着河流一路滑下去。
“佐佐、佑佑,看娘给你们带什么回来了?”苏浅浅隔家大老远就喊道。
两个宝贝闻声跑出来,看见苏浅浅抱着的狼,自动忽略白焰华身后的野猪,都看呆了眼。
“娘,这个是什么狗?”苏佐好奇的问。
“它是狼。”苏浅浅笑着解释。
两个宝贝吓得后退一步,传说中的狼,可是凶残又勇猛,可这只,实在很萌很可爱啊!
徐万真从屋里走出来,看见白焰华身后的野猪,还有他衣袖上的血,忙问:“你没事吧?”
“一点儿小伤。”白焰华说。
徐万真忙道:“快进来坐,我给你看看。”
她跟了苏茂平多年,对医术也有一定的了解。
“苏娘子帮我包扎过了。”白焰华边说,边走近屋。
两个宝贝被狼崽的样子萌化,纷纷靠近它,而狼崽倒也知道眼下安全,对宝贝们没有排斥,好像生来就是一家人似的。
苏浅浅不放心狼崽和宝贝们单独相处,但更加不放心徐万真与白焰华单独相处!
看徐万真对白焰华的关心,分明是已经将他当做自家女婿了呀!
苏浅浅抱着狼崽进屋,不看不知道,一看吓一跳。白焰华正躺在她的床上。
见她进来了,他冲她淡笑,表情很暧昧。
苏浅浅只感觉头皮一阵发麻。
拜托!
那是她的床啊!
她的床,怎么能容许白焰华睡上去!
“别这副表情。”徐万真对苏浅浅小声耳语,“白公子是个很不错的男人。”
“世界上好男人多得去了!我干嘛要找他?”苏浅浅的口吻很是不爽。
她讨厌这种感觉,好像是被硬塞出去。
徐万真觉得费解,在她眼里,女儿当然是这个世界上最优秀的一个,可毕竟苏浅浅如今拖着一对儿女,现实容不得她对丈夫再挑三拣四呀!
“你下来。”苏浅浅没好气的对白焰华下命令。
“为什么?”白焰华反问,好像霸占苏浅浅的床是件再正常不过的事情了!
苏浅浅的脸色忽然就变青了,声音从齿缝里挤出来:“这是我的床!”
“我是为你受的伤。”分明是耍无赖的语气,从白焰华嘴里说出来,就是那么自然。
苏浅浅气结,为什么她的三寸不烂之舌在白焰华这儿总有种受了委屈的感觉呢?
白焰华浑身轻松,很是愉快,他就是喜欢看苏浅浅这副恨不得要吃人的泼辣模样,见她真要发飙了,他才起身。
夜很宁静,徐万真与白焰华吃过晚饭后就离开了。
苏浅浅哄两个孩子入睡后,抱着狼崽窝在椅子上,给自己写接下来三个月的工作计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