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一脸黯然,身子缩成一团,疲惫地闭上眼睛,已经累得动都不想动了。
“浅浅。”苏康佩的声音在门口响起,“你好点儿了吗?我进来看看你好不好?”
苏浅浅轻道:“帮我烧壶热水好吗?”
“白公子已经烧好了。”苏康佩说。
苏浅浅心间一震,脑海中不可控制地浮现出刚才白焰华替她去采药的模样。
她摇了摇头,将脑海中的白焰华驱散开。
苏康佩试探地推开门,看见苏浅浅被绑着,她撅起嘴,哽咽道:“你没事吧?”
“我没事。”苏浅浅笑着说。
苏康佩赶紧解开苏浅浅身上的绳子,吸了吸鼻子,道:“哪个坏蛋害你受苦,等抓到他,一定要好好揍他一顿!”
“好!”苏浅浅也正有此意。
解开绳子的束缚,苏浅浅道衣柜去找换洗的衣服。
“孩子们都睡了吗?”苏浅浅问苏康佩。
“嗯。”苏康佩点头,“白公子哄他们睡着了。”
苏浅浅轻松一口气,如果孩子们这么晚还在等她,耽误了一晚的睡眠,明天肯定没有精神。
“浅浅。”苏康佩小声,“白公子对你多好呀!”说着,苏康佩自己的脸反倒先红了起来。
苏浅浅一愣,她突然意识到,她生病的这一个时辰,家里好像什么都是白焰华在打点。
“别瞎说。”苏浅浅轻声,“你快去睡吧,我洗完澡也睡了。”
苏康佩关心的问:“你没事了吗?”
苏浅浅点头,“快去睡吧。”
见苏浅浅好好的,只是皮肤依旧如煤炭一样黑,苏康佩稍微放了心,打个大大的哈欠,然后走去睡觉。
苏浅浅看着苏康佩的背影,她欣慰一笑,走去单独的浴室洗澡。
脱掉衣服,苏浅浅看着自己的身体,从头到脚都是黑的。
这个样子的她,还怎么出去见人?
真是要命了!
进到浴桶里,苏浅浅拿起帕子在身上用力擦拭。
黑色的皮肤就好像是她与生俱来的,根本擦不褪任何颜色。
苏浅浅只能认命,将头靠着浴桶,疲惫的在水里就睡着了。
“浅儿。”白焰华的声音在洗澡堂外响起,“浅儿!”
苏浅浅正在做梦,忽然听见白焰华的声音,她惊得赶紧睁开眼,水已经凉了,而她的皮肤还是黑色。
原来刚才那一切,不是梦。
没有回应,白焰华又喊:“浅儿!”
“嗯?”苏浅浅懒懒地应声,“怎么了?”
“你洗了一个时辰了。”白焰华说。
苏浅浅唇角尴尬地抽搐,道:“哦,我马上出来。”
擦干身上的水,苏浅浅穿好衣服,这才打开门。
“睡着了?”白焰华问。
苏浅浅没回话,而是看着白焰华。
他还没换衣裳,白衣服上的泥巴印已经干成壳了,平常都梳得拂顺的头发此时也七散八落,因为一晚没睡觉,他干净清澈的眼睛有了些细血丝,整个人看起来没什么精神,但依旧掩不住帅气,有种潦倒诗人的感觉。
苏浅浅移开看白焰华的眼,道:“天要亮了?”
“去床上睡吧。”白焰华说,“这几天就别出去了,等大夫来。”
“嗯。”苏浅浅应声,向前走了两步。
她突然停下脚步,发现自己好像还没有对白焰华说声谢谢。
“怎么了?”白焰华问。
“你早点儿睡。”苏浅浅说着,逃跑似的离开。
回到卧室,苏浅浅将门一关,才发现刚才她竟然紧张地忘记呼吸,赶紧长长地舒一口气。
再定睛一看,苏浅浅大脑“轰”的一声响。
她床上的被褥都已经换上干净的,脏被褥也不在卧室,应该是被人拿出去了。
会是谁呢?
大家都去睡了,除了白焰华。
苏浅浅的脸颊莫名一热,被褥上面还有她大姨妈的血迹呢!
搞不好的话,还会有……
苏浅浅不敢深想,咬紧唇瓣,赶紧到床上躺下。
她实在是累极了,很快就进入梦乡。
苏浅浅一觉睡到自然醒,睁开眼的时候,才发现已经到中午了。
苏浅浅伸了个懒腰,听见外面的动静。
“师父,娘怎么还不醒来?”苏佐问白焰华。
“娘太累了,让她多睡会儿。”白焰华声音温柔。
苏佑又问:“娘醒来全身还会是黑的吗?”
“会。”白焰华答道,“应该还要持续几天。”
“娘没事吧?”苏佐担心。
“她好着呢!”白焰华笑着说,“别看她全身是黑的,但身体很健康。”
听了白焰华的保证,宝贝们这才放心。
苏佐道:“黑乎乎的娘,好像一棵大树。”
苏浅浅推开窗户,大声喊道:“兔崽子,你娘正中毒呢,还好意思调侃我!”
“娘!”宝贝们齐声欢呼,“你醒了!”
“做梦梦见你们两说我坏话,当然要醒来教训你们!”说着,苏浅浅从窗户口跳出来。
宝贝们赶紧跑到苏浅浅身边,一人拉着她的一只手,讨好似的说:“娘,我们没有说你坏话啦!”
白焰华站在原地,看着苏浅浅,在他嘴角边挂着一抹温柔的淡笑。
苏浅浅故意抬高下颌,道:“刚才还说我是棵树呢!”
宝贝们对视一眼,晃着苏浅浅的手,撒娇道:“娘,你什么时候变白嘛!”
“怎么?现在我黑了,你们就不认我做娘啦?”苏浅浅问。
宝贝们赶紧摇头,说:“不管娘是黑的还是白的,或者是红的还是七彩的,都是娘!”
苏浅浅额头的冷汗直冒,还七彩的?
她家宝贝的想象力是有多丰富?
这时,苏浅浅看见向她家走来七个人。
为首的是李富贵,在他身后跟着六名仆人,两人一组,抬着三大箱子。
白焰华看见李富贵,眉头一拧。
一看李富贵那架势,就是亲自上门来向苏浅浅提亲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