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半天,妖妖才咧开一个大大的笑容:“什么相思,什么傻瓜,我才不认识呢。”说完就跑到我的身边,一把抓住了我,“我就认识小弱。”
妖妖的手把我的胳膊握的死紧,连身子也死死地贴着我,大庭广众之下,就这么被占了便宜,我有些羞了,尤其是还在我王陛下面前,我急着想挣开,却意外地发现妖妖的身子抖得厉害,体温也冰的可以,渗进了我肌肤,让我颤了颤。
我惊异地看着妖妖,见他还是一如既往的神情,妖媚的眼神四处乱飞。
关关的脸早就白的没了血色,听到妖妖的说辞,楞了一下,反而大笑起来:“好一句不认识,这才是妖妖。”
“我王陛下。”关关敛住了笑,脸色变得严肃起来,他面对着美人狐王,此刻一股寒凉之气,由关关身上向着四周快速地扩散,关关的两个耳朵立了起来,大尾巴也从衣摆中探了出来。
我微微一愣,须知但凡能够自由变形的狐狸一般都不会轻易地露出半狐半人的形状,要么就是气极,要么就是怕极。
关关一字一顿地说:“希望你不要插手此事。”
“这件事还是让当事人解决,你代替不了你的哥哥。”我王甩甩手,却是已经作了决定。
“哥哥不在了。”关关忽然笑了笑,那笑容来的突然,却把我给镇住了,看过太多的笑容,但是这般笑容还是重重地撞了一下我的心房,这笑容是那般熟悉,仿佛很早很早之情就看过,素雅脸庞上的那抹惆怅,悲伤眼眸下的那撇淡淡的笑。
“我王这是要袒护妖妖了?”关关的眉峰一挑,上前了一步,抬手间,掌中已经有个闪亮的光团。
我急忙对妖妖轻声说:“你快逃吧。”
“关关。”我王站了起来,眼神犀利地好像可以刺穿所有一切,从来我王都是那么清冷的一个大美人,即便会有些情绪,也是那种像是在怀念着什么,可是这样威严的我王还是头一次见到。
关关犹豫了一下,手中的光球还是照样亮着。
“何必。”说完手一挥,面前一阵迷蒙,等我能够看清的时候,哪里还有关关的影子。
我扯了扯嘴角,这家伙,太厉害了,一甩袖,就把这么个大活人给甩走了。
我正想恭维一下我王,表示我的敬仰,忽然发现身边的妖妖也没有了,明明刚才搂我搂的死紧,到底是什么时候走的,这家伙还真会逃啊,居然逃的神不知鬼不觉的。
“我王陛下,你让关关和妖妖两个单独相处会不会有什么问题?”冯岚抹了一下额头,眼睛中露出了担忧。
“解铃还须系铃人。”我王幽幽地说了一声,然后坐了下去,压了一口已经凉透的茶,看看我们,淡淡地说,“大家继续吃。”
“哥,你把他们两个弄哪里去了?”白衫拍了一下桌子,“唉,少看一场好戏。”
我有些糊涂了,什么叫美人狐王把关关和妖妖弄哪里去了,不是分明是妖妖自己逃跑了,关关被美人狐王给甩出去了么。
“自然是他们该在的地方。”王妃说完,缕了下头发,掏出锦帕擦了两下眼睛:“有些伤心了。”
在王妃一旁的白扇小声地安慰着。
“难为了那个浣浣。”白歌也轻声叹了一声。
“什么难为不难为的。”白衫吐出一小截骨头,大眼睛翻了翻,“都是自找的。犯贱!”
“砰!”的一声拍桌子的声音,是美人狐王。
他的脸色一贯的清冷,不过现在看来有了几分怒意:“能够找到一个让自己犯贱的人那也是一件幸福的事情。”说完又站了起来,“我先走了。”
说完,没等我们反映过来,已经消失了。
我们一桌子互相看了又看,王妃的脸色那叫一个难看,不过最难看的要数白衫了,像是冬日里的白雪一般,早没了血色。
唇也变成了白色。
白衫把筷子扔到了桌子上,哼了一声,好似又不解气一般,又重重地跺了跺脚,什么也没有说也离开了。
“二姐。”白扇叫了一声,看了看,还是追了上去。
一桌子上走了四个,剩下的菜倒是没什么抢的了,可是大家的兴致也没了,草草地说了几句,也都回了冯岚家里。
我们才回去,就发现了一个小童正在门边转悠。
“路大人。”小童忽然冲我走了过来。
我顿时又得意起来,想我路柳还真是名声响亮,这随便哪个人都是认得我的。
“路大人,我家公子让你今晚上过去捧场。”小童说完,恭恭敬敬地递上一份烫金拜帖。我没有打开,只是问小童:“你家公子是谁啊?”
“小楼的玉芷公子。”
玉芷?
总觉得玉芷一直想跟我说什么,可是总是打断,我点点头,算是应下了。
小楼还是如我初到的那天一样,客人极多。楼里的中央今天设了个舞台,台上场地极为宽敞,中间又搭一方台,一块艳红的布幔将方台一分为二,前台十几个少年正随乐声漫舞翩翩,中间一名领舞人身着七彩舞服,旋舞间衣裙飘起,露出了手臂、腰间大片雪白的肌肤,白晃晃地花人眼。
大家的目光基本就被领舞人给夺了去,那是怎么样的一个美人啊。
盈盈波光,流转着夺魂摄魄的光彩
淡然的神色刹那附上了温柔的光泽,带笑的唇角,波光灵动间,天地煞然生辉。如同春雪融化,贫瘠大地上遍地花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