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丽敏脸上掠过一阵潮红,音量也随之变得高昂起来:"请问您真的能为我和丐帮报仇吗?"
我心里明白这只是一时的回光返照,沉痛地点头道:"我说到做到!"
刘丽敏咬着牙说:"我代表丐帮一百零八位死难的弟兄谢谢您,如果有来生的话,我们必当结草衔环相报。
血洗丐帮的罪魁祸首是久居关外的一群马贼,匪号斧头帮。五年前为了护送一批花红,我们与斧头帮结下了梁子。时间过去这么久了,原以为这段因果已经揭过去了,想不到他们今天会来报仇。领头的是他们二帮主--燕尾碟。斧头帮在关外势力极大,恩公报仇时还请千万小心。"
交待完报仇的心愿后,刘丽敏如释重负地松了一口气,整个人变得瘫软无力,眼神也开始焕散开来。
我紧紧地抱住她,使劲地摇晃着她的身体:"刘丽敏,你要坚持住啊!你放心,我一定会帮你报仇的,我会亲手切下提着燕尾碟的首级。你还有什么心愿吗?"
刘丽敏眼睛望着堂前的小院子,轻声说道:"我好象闻到丁香花的香味了,真的好香啊。您能为我到院子里摘一朵过来吗?我想带着丁香花的香气离开这个世界。"
我小心翼翼地把刘丽敏放在地上,掠到院子后飞快地采下一朵丁香花。可当我再次回到"聚贤堂"时,刘丽敏已经香消玉殒。
我轻轻地把那朵沾染着丐帮弟子鲜血的丁香花插到刘丽敏的衣领上,就象我第一天见到她时的模样,娇俏的面容历历在目,清脆的问话音犹在耳,心中的悲痛如潮水般席卷而来。
我随手从地上捡起一把宝剑,三两下把大厅里的木桌削成一把胡琴。剪下一名丐帮女弟子的头发当琴弦后,我为不幸夭亡的丐帮小公主即兴弹奏了一曲"丁香花"。
"你说你最爱丁香花,
因为你常年带着它。
可当我为你采下它,
你已经离开我们啦。
当花儿枯萎的时候,
当你撒手尘寰的时候,
多么娇嫩的花,
却躲不过风吹雨打,
年纪轻轻的一生,
多少美丽编织的梦啊
就这样匆匆你走啦,
留给我一生牵挂
那衣领插着鲜花是你多么渴望的美啊,
你看那漫山遍野,你还觉得孤单吗?
你听那有人在唱那首你最爱的歌谣啊,
你就安心地去吧,报仇之事不必再牵挂."
一首唱完,心中悲愤难抑,信手把琴劈为两截,仰天狂呼:"燕尾碟,我要将你碎尸万断!"
也许发觉丐帮总舵里已经很长时间没有动静,于是陆续有人探头探脑地进来查看情况。
不一会小院里就挤满了看热闹的街坊邻居,议论和感叹声不绝于耳。
我一言不发地把丐帮小公主抱起来,然后一脚把那个叫大牛的乞丐踢起来扛在肩膀上,大步流星地走出院子。背后的人群在片刻沉寂之后开始哄抢着屋子里的物品来。
路过院子的丁香花丛时,我顺手折了一支拿在手里,我要把它种到刘丽敏的坟前,让鲜艳的花朵开满她的身边。
在一条清静的小溪旁,我为刘丽敏垒了一座宽大的坟墓,默然注视半晌后,我狠狠心把她放入坟墓之中。
那个叫大牛的乞丐则被我用大刀肢解成十几块,然后把肉一块一块的削掉,把骨头在溪石上磨成粉末。看着尸粉或顺着溪水慢慢流远,或打着转沉入水底,心里有一种说不出的快感。
向来只有我犯人,试问谁敢来犯我。人若犯我,我必犯人。(不是说我是犯人^_^)
做完这些事情后,我慢慢地走回"王大郎"烧饼铺。
把一切事情都托付给两位管家后,我捎上两个刚出炉的烧饼就离开了这个伤心之地。
根据一路上打听来的消息,那群叫"斧头帮"的马贼居住在关外的一个养马场内。
我假装成流浪汉,夹杂在一帮出关交易的皮货商人中混出关外。
关外与关内真是大不相同。此时的关内莺飞草长,风光明媚。关外却是遍地黄沙,荒凉凋敝。
全商队里只有一辆马车。虽然我给了领头商人十两纹银的感谢费,最后还得凭借双腿在皮货商队的骆驼后面跑步前进。
猛烈的风沙不时吹起我单薄的衣裳。我把双手紧紧地拢在衣袖里,心里不停诅咒着这恶劣的天气。
体内的无名真气忽上忽下,时有时无。在丐帮总舵里还周身真气充盈。等安葬完丐帮小公主后,真气忽然如被戳破的皮球般,一会儿就流得没影了。体内只有一点细若游丝的真气在缓缓地流动。
这一点点真气带来的唯一好处就是力气增大了许多,一株三人合抱的大树,我都能轻易拔起,不让倒拔垂杨柳的鲁提辖专美于前。
但如果想让这点真气形成护身气罩来防风挡雨,那就有点勉为其难了。凭借这点真气挑了高手如云的"斧头帮",那更是难上加难,难能可贵了。
我一边叹着气,一边跟着商队缓缓前行。
经过三天的艰难行程终于来到此行的目的地--文成县。斧头帮的基地就位于文成县附近的"夜来香"马场。
与带我随行的皮货商队告别后,我走进了一家靠近路边的客栈。
洗漱完毕我叫过一名店里伙计,递给他一锭黄金,请他为我打听一下,附近有没有偏僻的村庄,然后再为我寻找一户孤寡老人。
俗话说重赏之下必有勇夫,那伙计果然没有让我失望,不到半天的时间里就为我找到了七八家符合条件的人家。
在伙计提供的名单里,我选择了一家孤寡老人。
她唯一的独生子外出打工,时隔七年却没有回家一次,看来凶多吉少。
老人忆子成狂,平时里都有些疯疯癫癫,拄着拐杖四处寻找儿子的身影。
最让我满意的就是老人是十年前从其他村庄迁至此处,与周围邻居感情淡漠,彼此之间没有什么来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