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古美人多娇柔,一个凄切的哭着的美人,更是让人怜悯几分。
贾锦衣看着那个伏在轩辕月恒身上哭得身子微微颤着的云儿夫人,心态上也不禁升起几分可怜之意,甚至忘了自己前不久才从这个哭得凄楚的美人身上所吃的苦头,忘了一边红肿起来的脸上的火辣辣的痛楚就是拜这个娇柔的女人所赐。
身为同是女子的她已经为这个阵阵哭泣着的柔弱女子有着怜悯,更别说那个一直都宠着这个娇柔女子的男人了。
但是,房间里除了那凄切的哭泣声,却是分外的安静,这种安静的时间却是保持了很久。
除了那个坐在床沿上用着幽深的神色看着那个昔日自己宠爱万分的女子外,除了站在一旁尽职的坐着一个不好管主子闲事的贾锦衣外,就连将这一切看在严重的赵大夫也是沉默以对。
只是,他本就是一个给临时聘请回来出诊的大夫罢了,这种主人家的事情也轮不到他去理。
意外的,却是一道苍老的声音先打破了这里的沉默。
“丫头,你脸上的瘀钟越来越厉害了,若不早些敷上些药膏,只怕以后一边脸大一边脸却是小,那可没有小伙子喜欢的。”
贾锦衣从刚才对云儿夫人的可怜,到后来的纳闷这情况究竟要僵持到何时,却不想刚才还是一副当做隐形人的老先生在这个时候竟将矛头拉到了自己身上。
拜托,你就算是受不了这里的气氛,大可以走人嘛,反正已经针疗过了,一时半刻只怕也用不着你啊,更别说她脸上那点瘀伤,虽还是痛得很,但用上点药就可没事,现在她倒了没有忘记就算云儿夫人的妒忌心才是让自己受伤这样的苦,现在在这个时候再次提起自己,不就是给她找麻烦吗?
她根本就不相信这个看起来老态龙钟的老人家,心思一样混沌,刚才的那一帘,那双带着几分研究的眼色,足可见他不如外表的那么好大发,她更加不相信什么医者父母心之说,心里直直的想着这个老先生根本不简单,只是现在这么一句似是不痒不痛的话,让那对男女将自己形式各异的目光投向了她。
轩辕月恒毫无避忌的盯着她那边瘀肿得厉害的脸,而刚刚还哭得专心的人也转过头看着高高的站着的她。
只是那个脸上留着两道泪痕的人,较好的面容上,那双乌黑而带着狐媚的眼细细的粘着晶莹的泪珠,眼中却是有着不相符的锐利,带着怨恨,带着愤怒,带着如刀尖般的尖利。
顷刻,在发现并没有人主要到自己的怨念的时候,脸上又生起了痛苦,也只是那么一瞬,刚刚的一切也似是幻想般,消失得没有踪影,有的只是楚楚可怜的凄楚。
待她缓缓的站起,站直着腰杆看着因为引起众人注意而浑身不舒坦的贾锦衣,这个时候贾锦衣才是注意到了那张足称得上沉鱼落雁、闭月羞花脸,此时也偏红了一边,细细看去甚至可看到上面有些微微的瘀肿,只是比起贾锦衣那显眼的突凸,显得要微不足道了。
但是自视聪明的贾锦衣却是想到了,人家恒王还是对自己的宠妃手下留情的,她记得当时看着那张毫无血色的脸,让任何人都为之心颤,那如疾风般甩过那张娇脸,众人都给惊吓着,却是不想两个同是给甩了一巴掌人,却是有着不同的后遗症,足可见这里的却别了。
若是那一掌不狠得下心,会有那瘀肿得让人忽视不了的半边脸吗?
若是那一掌狠得下心,会只是显露着稍稍瘀伤之痕的半边脸吗?
细想到这些,像是突然想起些什么时候,贾锦衣连忙用手捂着了自己的脸。
她可记得这个云儿夫人发狠起来却是不留情的啊,再来一次,只怕自己的脸真要毁了。
见着她此举动的其他三人,脸上都泛起了不一的神色,有人恍然大悟,有人眉心皱成了一个结,有人却是生起了一丝愧意。
贾锦衣万没想到眼前的女人眨着一双真切的眼,不安的道:“哎,都是我一时之气不好。”说罢转身看向老先生,“大夫,可有治疗瘀伤的圣药?”
这,这女人难不成不是刚才那个甩了自己一巴掌的人,贾锦衣看着云儿夫人,心里竟有种荒谬的错觉。
而另一边的老先生满布皱纹的脸上也像是抽了抽。
这个女人就不怕他在这个家的少爷里道出一些什么来,他可没人忘记刚刚来之时就在门外遇到这个好看的娃儿,却不想也只不过中看的外表,不中看的人心罢了,那一幕的足够他看到她的泼辣了。
只是这个少爷不知道会是什么反应呢,他到时好奇这个外表看起来比女人还要胜几分的少爷是否也是宣华的只不过是外表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