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剑通体银亮,像沐浴在月光下处女裸露的肌肤,散发出一种柔和的光泽。“这是我的剑?”沈夜的声音透着难以掩饰的兴奋,他将剑举在身前,眼中流光溢彩。
白护微微一笑,摇了摇头,“想要拥有这种上位级的剑,你还差的远呢。”说罢手一扬,那剑便像有了生命一般“咻”的从沈夜手里飞了出来,并化成了一个光球,融到了白护手中。
“这只是我注入你体内的引气,若想用自己的气制作出灵剑,还需要一段日子的修行。今天就到此为止,你现在需要好好的休息,畜养灵力。”
“我不用休息,”沈夜挥了挥手,“你现在就教我如何使用灵剑吧。”他满脸的兴奋,对力量的渴望早已超出了肉体的痛楚。
“是吗……”对沈夜的热情,白护回以一道冷笑。他站起身,立在了沈夜身前。
“啧啧,还真是壮的像头牛。”他上下打量了番沈夜,冰蓝的眸子里透出一道冷光,盯得沈夜打了个哆嗦。
“哇呀!”一个凄惨绝伦的惨叫声响撤了斗大的客厅,拜现在先进的隔音设备所赐,才没让这栋楼内的居民享受到沈夜那鬼哭狼嚎般的声音。
“你干什么!”沈夜拔出了白护插在他伤口里的手,一道血柱“噗!”的喷了出来。
“你知不知道你现在的伤有多重!肉体的伤还算小事,但你的灵体由于受到强制的牵引冲撞,早就变得不堪一击了,若现在勉强使用灵力,只会让你残败的灵体溃散消失,最后精尽而死,就算你不想活了也不要浪费我的灵气!”白护掏出了块帕子,拭净了手上残留的血迹,对沈夜那不顾死活的贪念略微动了怒气。
“那你也不用这么整我吧!”沈夜瞪着眼珠子指着正汩汩往外流血的伤口吼道:“你以为这是豆腐,说捅就捅啊!”
白护袍袖一弹,云淡风轻的道:“我讨厌不听我话的人。”
沈夜头顶不觉划了三道黑线,心里暗道:这人,以后觉不能惹到他……
“别再浪费时间了,过来。”白护一把拉过了沈夜,拖到了卧室的床上,顺手把被沈夜劈碎的卧室门修复成了原样。
“我现在用灵气帮你治疗肉体的伤,你现在好好给我睡觉,不许乱来。”
“是是。”沈夜无奈,老老实实的趴在了床上。身体也一下子松懈了下来。
白护结了个印,将手覆在了沈夜身上,片刻,那到淡淡的银色的光芒又从他掌心中散了出来。
沈夜被那温暖的触感引得伸了个懒腰,浑身上下也忽的感到了股说不出的舒畅。伴着白护身上那股甜甜的香气,他全身的疲倦感一下子全涌了上来。
“喂。”沈夜舒服的趴在床上享受着白护温和的灵气,身上的疼痛也渐渐的消失了。
“你说你救了我三次,是怎么回事。”他懒懒的问道。
白护轻笑,“这事明天再说,现在好好睡吧。”
“恩……”沈夜眼皮越来越沉,最后终是挡不住那困意,昏沉沉的与那周公相会去了。
在半梦半醒间,他嘴唇轻动,低低呢喃道:“白护,你真的很厉害。”
而他身前的那人,如玉如月般的脸上,也淡淡的露出了抹笑容……
第二日刚好周末,沈夜昏昏沉沉的一直睡到了傍晚万家炊火时分。醒来后便觉浑身上下仿佛扎了万根银针一般刺痛难耐。按白护所说是因为灵体的重伤所得,若要痊愈还需要大把的时间修复。
既是重伤未愈,也无法做些什么,沈夜叼着面包片,百无聊赖的仰坐在椅子上发呆。那椅子只有两条腿着地,被沈夜来回晃的吱呀作响。
“喂。”他转向了坐在一旁看书的白护,“那天的时间错乱是怎么回事。”
白护低着头,将书翻过了一页:“那只是时间扭曲的影像。”
“时间扭曲?”那是什么东西。
“是为了救你。”
“救我?”沈夜往前探了探身,椅子翘起的两腿“哒。”的落了地。“怎么救我?”
白护抬头看了眼沈夜,干脆合上了书页,优雅的将身子靠在了那把鹅绒大椅上(沈夜醒来后便发现屋子里突然多了不少价格不匪的家具事物。)食指轻点下巴,似在搜寻最简单的说明方法。
“恩……跟你解释这些有点困难。”他略微沉吟,便伸手从怀里又掏出了两杯书,与刚才那本叠加在了一起。
“这世界分为三个部分。”他指着那三本书,“人、幻灵、灵。人界就是你所生活的这个时间段,幻灵处于人与灵的中间,灵在时间的最极处,三界空间上并存,但在时间上却属于并行的关系,也就是说,我们虽然立在同一个地方,但却处于不同的时间段里。如果想要在三界穿行,就需要这样。”白护轻推中间的一本书,将三本书错了开来。“这就是时间扭曲,当时间发生扭曲时,便会产生大大小小的时间漏洞。”他指了指露出的书页,“通过这些漏洞,我们便可以往来于三界。不过能做到将时间扭曲的,只有在幻灵界境域居住的“翼”和在灵界居住的像我这样管理翼的人。翼穿梭三界,为的是捕捉人界产生的愚兽,将他们净化后投放到幻灵界的魔域里,为在那里生活的下级妖提供食物,以调节三界的平衡。当然,一些级别很高的妖怪也可以做到扭曲时间,但那是重罪,会被翼四处追杀并就地正法。”
白护抬头看了眼满脸困惑的沈夜,终是幽声一叹,果然不能给他讲太复杂的东西。
“这样说吧。”他道,“我为了追捕那头愚兽,就不得不来到人界,然而可以产生能通过一个人的漏洞的时间段是有限定的,比如说这个时区里的午夜12点。你自身有种特殊的体质,那天便被一个可以附身的愚兽盯上了,为了救你,我就只能在灵界通过那些小洞释放些灵气吓跑那头愚兽。但因为使用了灵气,所以对你也产生了一些影像,有几段时间混乱了,所以才会让你看到了另一个时间段的你。
沈夜皱了皱眉,似懂非懂。刚想开口问,却听白护道:
“挺漂亮的女孩,你女朋友?”
“女孩?”沈夜一时没听明白。
白护指了指门口,果然,一串门铃响了起来。
“沈夜,你在吗?”一个甜润的年轻女孩的声音。
沈夜暗叫糟糕,是隔壁的李汐。他连忙拉起了正在悠闲的看着书的白护,用力塞到了卧室里,“她可禁不起吓,你不许捣乱。”说罢用用力锁上了门。
门外门铃又响。
“来了!”沈夜咬了咬牙,忍着浑身的刺痛连蹦带跳的移到了门口,
“你来干什么。”他没好气的开了门,冲着门外的女孩道。
那女孩上身穿着蓝格子外套,下身是牛仔长裙,腰上系着一串花瓣样式的银铃,正叮当轻响。
“不欢迎吗?那真是可惜了。妈妈本来是让我问问你饿死了没,特意给你做的五盐黑椒鸡。”李汐将手中的餐盒举到了胸前,诱人的香气直让沈夜吞了两大口口水。
“妈妈这次可是下了不少好料呢,只可惜有人不领情……”她瞟了眼沈夜那一脸的垂涎,故意别过了脸,作势要走。
“喂!”沈夜一把抓住了她,有些烦躁的挠了挠头,撇嘴道:“你真麻烦。”
李汐噗哧的笑了,拎着食盒入了屋内。可一进门,就愣住了。
“咦?”她指着满屋的整洁,“几天不见你怎么……”变干净了?这可是世界性的大新闻啊。
李汐不可致信的又回头看了眼沈夜,抬头兀自思量着什么。
“啊!”她打了个响指,一脸坏笑的凑到了沈夜身前:“难道是你有女朋友了?”沈夜的脸唰下子红了,“你真罗嗦!”要不是白护逼着他打扫,他才懒得动。
李汐咯咯的笑了起来,将饭菜倒入了盘子里,端上了桌。
“昨天怎么没上学。”她问道。
“忘记了。”沈夜拿了筷子,埋头吃了起来。
“又去打架了?”
“没。”
“哦……”李汐坐在沙发上,篇着头望向了窗外,对面大楼的灯一盏一盏的亮了起来。
“昨天你没来,可能不知道。”她的声音有些低,“咱班的程越,死了。”
沈夜停了一下,又划了两口饭,“哪个程越?”
“坐在你斜对面的那个。”
那个运动狂?沈夜皱了皱眉:“怎么死的。”那种四肢无敌发达的人,总不该是病死的吧。
“不知道。”
“不知道?”
“嗯。”李汐正了正身子,“据说是遇到了变态杀人狂,头被人砍了下来,脑浆全被吸走了,只剩下个脑壳。”
是够变态的。沈夜咬开了鸡脑袋,掏了脑髓来吃,嚼了两下,又都吐了促来。
“你怎么知道的。”
“新闻,最近这种报道特别多,没想到竟发生在自己身边了。”李汐抚了抚胳膊,有点起鸡皮疙瘩。
“哦……”沈夜放下了筷子,抬头也望向了窗外,对面那大楼亮起的灯,竟摆成了个骷髅的样子,看的沈夜浑身上下的不舒服,他微微一皱眉,又盯向了卧室紧闭的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