且说陈秦引兵首先攻入虎牢关,于虎牢关上会合各路诸侯,诸人屯住军马齐往袁绍处报捷,并共同商议之后讨伐董卓的策略。
而这边却说袁氏兄弟等诸侯屯兵于荒地之上,原来那日董卓纵火焚烧洛阳古城,二三百里之内鸡犬不留,更况人乎,千年古城尽为废墟瓦砾之地。
孙坚首先进入关去,望见洛阳火焰冲天,忙令士兵救灭了附近地区的火,得一荒地与各诸侯屯兵,自引本部军马匆匆赶入洛阳宫室救火去了。
陈秦等余下九路诸侯来见袁绍,却见袁绍等人既不前往帮助孙坚救火,也不进兵追击董卓,却置酒宰牛羊于寨中大庆,各人意气风发,谈笑风声,觥踌交错好不得意。
曹操乃发檄文号召诸侯之人,如今见到此情景,气得浑身发抖,一点也不给面子地对袁绍大声说道:“今那董贼望西逃去,我等正可乘势追袭,一举便可灭之,本初何以按兵不动耶?我等大兴义兵,如今贼人尚未授首,尔等竟在此间饮酒作乐。”
顿时,整个大寨之中一片死寂,那些诸侯听了曹操的话,有如当头棒喝,停住手中的酒肉,神色颇为尴尬,一齐都望向盟主袁绍,袁绍心里虽然问候了曹操祖宗十八代,心里更盘算着要是现在就把董卓灭了,我最多就是一个刺史,甚至于仍然还是一个小小的渤海太守,如今若让董卓继续作他的丞相,而我在河北当我的土皇帝岂不是更好,干什么这么卖力啊,再说了我才是联军的盟主,虽说我们相交多年,但我袁绍何时需要你曹操来指挥了。
心里虽然十分的不愿意,但脸上却堆笑说道:“孟德与各位将军远来辛苦了,快快入席,喝杯水酒再作商议如何。”转头令士兵重新整理坐席。
袁绍又开口说道,“实非我等不追击董卓,只因今我关东各路诸侯久战,军马已颇为疲困,且兵法有云‘穷寇莫追’,故进恐无益,且容商议后再定夺。”
打仗难免有伤亡,士兵辛苦也是理所当然,曹操见袁绍这般说,语气也没有先前那般。于是,大寨内重新摆上酒席,众人纷纷入座。
待众人坐定,曹操独自喝了几口闷酒,又觉心里十分不甘,朗声道:“那董贼先废立天子,后逼死何后,绞死唐妃,鸠杀少帝,今更敢焚烧宫室,劫迁天子百官,此贼恶贯满盈,其罪当诛。”叹了一口气,一幅忧国忧民的样子,“如今数百万洛阳百姓被迫西迁,帝星昏暗,天命不知所归,此乃天下存亡之秋也,一战而天下定矣,诸公却何疑而不进?实令操不解也。”
从诸侯皆顺袁绍推搪之意,皆言敌情不明,未敢先动。此刻,即便是后面一起同来的那几路诸侯如张扬、王匡等也同意了暂时不再追击董卓。
如果董卓知道这次能够避免关东诸侯联手追击完全是靠袁绍起带头作用的功劳,他一定会庆幸当日没有派人杀袁绍,还封袁绍为渤海太守。不过尚书周毖与城门校尉伍琼二人就实在也死得太冤枉了,即使是他们对董卓有功劳,不过死都已经死了,董卓才不会对他们有点愧疚呢。
陈秦坐在乔瑁下席,东郡的事还是要乔瑁来决定的,所以只能目示之,希望乔瑁能开口带个头响应曹操,不料乔瑁见了一眼,忙转过头去,好像没看见一般,假装低头喝酒。
这些小动作早为一些人看在眼里,对席的曹操就是其中之一,曹操不禁起身拂袖怒道:“竖子不足与谋!”,转身唤来夏侯惇等人便要出营。
历史上确实是这样发展的,不过陈秦还是希望能说服众人,忙起身对曹操说道:“孟德之忠义实令兴华佩服,兴华愿助公一臂之力。”转身对众诸侯说道:“日前我等响应曹公,结成关东十八路诸侯共讨董贼,众志成城,董贼不能敌故弃洛阳而去,今决战就在眼前,机不可失,望众位将军不辞辛苦,早日结束这场战乱。”
眼见席上众人神态万千,却没有一人有冲动。哎!果然是竖子不足与谋!见乔瑁面上颇有些愧色,陈秦说道:“既然诸公不肯向前,叔父身体又有不适,秦恳请叔父准侄儿率本部兵马,前往助孟德追击董贼。大义所在,秦纵是战死沙场亦无憾矣。”
既然陈秦这么说了,乔瑁也不好再当众拒绝,同时心中也在感慨,心想自已什么时候变得这样不顾大义了,难道是权力在改变我?虽然内心思绪万千,乔瑁亦忙起身说道:“既侄儿之意已决,叔父岂有阻止之理,叔父虽未能助汝追击,但东郡的军马侄儿可自行调动,但一切需得小心行事。”
这也算是一个难得的好消息,曹操脸上也多了几分笑容,心想有陈秦这勇猛之将,加上上两万多士兵相助,自己更有把握了,忙上前谢陈秦挺身相助,又对乔瑁说了些客气的话。
这时忽然一人高声叫道:“两位哥哥且在此间休息,俺亦要随兴华前去会会那董卓,早知那日让俺杀了那厮就无这多事,偏哥哥有那些多顾虑。”
众人视之,却是公孙瓒身后的张飞,只见他本来就黝黑的脸上圆睁环眼,倒竖虎须,似乎在与一旁的刘备起争执,一幅凶神恶煞的模样,令胆小之人不敢与之直视。
袁绍身后站着的袁术刚刚欲出口大骂是谁敢在此胡言乱语,一看之下,虽然不知道是何方神圣,但那样子绝对不是什么好相与之辈,加上最近自己运气好像很差,多一事不如少一事,也免得老是要看袁绍脸色,连忙把话吞回肚子里。
这时旁边的关羽忙上前圆场道:“大哥请放心,羽亦想去会会那董卓,有我陪同三弟前去,料也没甚事。大哥身体有佯且于此处稍作静养等候好消息便是。”如此说来刚才必是刘备欲阻止张飞同去,而关羽这么说乃是表明刘备只是担心其安危,并非自己贪生怕死不敢同往。
过了片刻,曹操见再也没有人出来表示愿意同往,便招呼陈秦等人准备出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