玩了游戏一段时间后,我似乎有了某种灵感,可是却不好描述。玩游戏似乎能使人开窍,想了一下,我终于明白了其中的原因。
游戏是一种将人类数十年才能完成的实践活动,简化浓缩成了以分钟或小时计算的思维过程,从而使人花最短的时间,近似(假性)的达到了需要数十年实践才能体验到的效果。(这里仅指战略游戏)
用如此短暂的生命来获得近似(假性)的实践经验,这本身就是一种伟大的创造。所以古人说游戏能增加智力,估计便是这个道理吧。
其实书籍的作用跟游戏也差不多。不过书籍是将前人的经验记录了下来,后人只能通过阅读来吸取固定的经验。而游戏能互动,很容易发现自己的不足之处,并加以改善。(在此鼓励所有人玩战略、竞技、合作类游戏。弱智加泡菜游戏除外。)
我喜欢玩打仗的游戏,可惜没对手,只好改下棋。象棋需要跳跃性思维,围棋需要大局思维,强调绵延性。相比而言,喜欢围棋多一些。
看了几十本围棋书后,我便跑去北京各个棋馆找人下棋。第一仗,遇到个比我更菜的菜鸟,我把他的八脚蛇给剁了。第二仗,遇到个勉强的敌手,我把他的地盘给掏空了。第三仗,遇到个来游玩的大国手,他把我给教训了。他说我水平甚高,介绍我去北京棋院下棋,我答应下来。去了一个多月,我便再也不去了。因为我不想当免费的陪练老师,成为别人的目标和靶子。
一切又归于沉静,再次回到了书的世界。师父禁止我在学校里做任何无聊的事情,除了看书。
我戴着一副金边眼镜,手里拿着《纵横家》,一边走一边看。在校园的宁静的小路上,偶尔遇见些高中部小弟,见到我便站在路旁喊大哥。
我已经很多年没理道上的事了,难道他们还没选出新的大哥吗?虽然有些奇怪,不过我没去深究。
偶尔遇见几个低年级的小女生,都是些好奇宝宝。她们拦住我,睁着好奇的大眼睛,痴痴撒娇缠着我问:“情哥哥,为什么你这么酷,这么风liu,这么成熟?”
我怎么会知道,笑了笑:“大概是天生的吧!”
走进教室,里面很安静,除了张仁义这小子敢在我面前大声大嚷外,基本没人打搅我,连老师上课说话都已经习惯于轻声细语了,省了许多金喉牌咽喉片。
坐下,翻开书来。
最近在研究古希腊哲学系。西方大神喜欢乱交,比如杂交(基因隔离生物之间),远交、近交兼侧交(具体不说了,玷污我纯洁善良的幼小心灵);这跟东方大仙有一点点不同,东方大仙更喜欢吃香火,是庙便有数十个大仙,不过最近似乎有断香火的危险。
希腊哲学从细节枝叶向树干发展,像没头的苍蝇。裸体美学,居然发展为世界的唯一的美,这是一个奇迹。这种学问,碰到好的东西那是运气,没碰上那是正常,碰上个垃圾那是晦气。
华夏文明最多的是形而上学,崇尚类推思想。因为这件事看来似乎是合理的,那么便想当然的证明了另一件相似的事必定是正确的。
比如“天地君亲师”,以为天是无上的权威,便以为地是第二权威,便以为自己也是第三权威,便以为亲是第四权威,便以为师是第五权威。
一个一个类推下来,极具跳跃性思维,比兔子跳的还快。除了玄学能解释它们之间虚无飘渺的关系外,没有任何学说能解释它们之间可以相互证明,对方是正确的。
翻开儒家学说,翻开历史记载,清一色,连唐太宗和大臣的对话都全是类推手法。用某种形象,映射另一种类似现象。这成了基本的哲学逻辑。
这也没什么,更可恶的是。中国的史书大部分是儒家学派编撰的。以巍巍“正史”为根基,打压其他学派的生存空间,封锁住其他流派的“野史”。
儒家自诞生后在长达三百多年的时间里是没有什么地位的,远不如其他学派受重视,汉帝刘邦甚至将儒生的帽子取下来,当众往里撒尿。他们的辉煌始于汉帝刘彻时期,董仲舒向十七岁的少帝进言:“凡不在‘五经’之内的著作,以及非孔丘所传授的书籍,应一律禁绝,不准流传。”他的话被少帝立为国策,此后,其他流派学说全被打成了左道旁门,妖言邪说,儒家方才横行天下。董仲舒这老头子之所以这么有名也就是因为这份功劳。
师父对此深表痛恶,对我说一定要打破儒家思想的封锁,将纵横家思想推广到全国。这话我赞同,谁叫我是纵横门弟子呢?自然要站在纵横门的立场说话。
看完了历史文化我便开始研究科学。科学又让我花了一年的时间。不过还好,总算大致了解了整个科学各个分枝的历史进程,稍微研究了一下细节,不多说了。
师父他老人家不久前刚刚看完了整个中国朝代历史。他生气了,怒了,开始骂人了。从秦朝开始骂,上骂帝王将相、士族文人,下骂走卒流氓、蝇头百姓。
“这些龟儿子,难道祖宗开创下来的基业便是这般被他们糟蹋吗?那么多宝贝不知道用,却像个守财奴似的紧守着儒家学派的崇古宗旨,难道其他流派的宗旨都是给狗吃的啊!随便挑出一个来也比儒家强多了。想当年老子纵横六国的时候,哪里有儒家说话的份?见了我连屁也不敢放一个啊,没想到千年之后摇身一变,居然比老子还风光了,岂有此理!”
师父很愤怒。
“阿秦,你知道你的使命吗?”
“我知道,从我出生懂事起我便知道。我三岁想过做一个烈士,五岁后想过做男子汉,十五岁想过做一个屠夫。现在,我十七岁,已经知道我的使命了。纵横,是我的使命!”
师父甚是欣慰。
“阿秦,从我第一天遇见你的时候,我就知道,你一定会成为一个王者。或许是战将,或许是拳王,或许是黑人王。可是,我的出现让你从无数可能的王者中,选择了纵横之王。纵横王者,纵横天下,去吧!从今以后,这个世界便是你的世界。我该教你的都已经教了,不会再约束你了,所有的决定,都要你自己做出。”
“是,师父。您多保重。”
十七岁那一年,师父走了。沉默王者,出师了。
我取下了那副金边眼镜,沉静,思考着我的未来。哦,都快忘了还有个师弟,他也该出师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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