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忠贤再冷哼一声:“小猴崽子——赔罪?你有什么罪啊?要向咱家赔?罪是什么?你有罪,赔罪就成了?”
梁栋越听越是害怕,好在想着还有东西可以行贿,这还勉强可以撑的住:“魏公公——这,小的这里有我国一件异宝,愿意献给魏公公——!”
还好——魏忠贤的反应不算是太过头,声音一下子就缓和了下来,不过还是带着一点的不屑:“你们蛮夷的地方,能有什么宝贝?”
有门!梁栋心里说话,管他的——先过了这一关再说,君子报仇十年不晚,留得青山在,不怕没柴烧。既然要送,当然要送的值!反正话都说出去了,就吹吧!劳力士是什么表,这大明朝哪里见过啊?!估计怎么吹也吹不破这牛皮!梁栋一边偷偷的把表从手摘下来放进怀里——不能让魏忠贤看见是刚从自己手腕子上摘下来的吧!一边信口开河,大作广告:“魏公公您听小的说——这件宝物确是不同寻常!这是一块表……”
“哼!”魏忠贤又冷哼了一声,他还真是有这个爱好啊。“不就是一块表,当咱家稀罕不成?咱家什么样的表没有?”
“魏公公,您的表想必也是西欧诸夷供来的——不敢说吹,我这块表放遍全天下也只得一块!”说到这里梁栋偷偷的翻了翻眼皮看了一眼,似乎魏忠贤有了兴趣,这才接着继续说:“先说最不神奇的一点,就是这表小——小的可以戴在手腕子上的!”
“唔!——还有呢?”魏忠贤果然是够贪,听见果然有好处就上了心了。
梁栋咬了咬牙,要吹就往大里吹吧:“这块表是我国著名的制表大师汉斯·威尔斯多夫·劳力士的大师毕生的精品,用的材料都是世界上绝无仅用的奇妙材料,神奇之处妙不可言,只要有福之人将其戴上,即不用上劲,它就会一直走下去!”
“当真?”魏忠贤已经越来越有兴趣了。
“绝对当真!”梁栋自然知道劳力士表是不用上劲的!
“哼!”魏忠贤忽然又冷哼一声:“这表怕不是要吸人的精气吧!”
糟糕!怎么忘了这个碴了,这个年代的人都迷信的啊!梁栋来不及想,赶紧解释:“绝无此事!如公公不信,梁栋愿意自己戴上一年,让公公看看效果!”说了几句话梁栋灵醒了一点,想出来一个绝妙的说辞:“如公公不信,可以请高僧开光的啊!如果要是邪物,岂能逃得过高僧的法眼?”
“嗯!这话还有点道理!”魏忠贤听着点了点头,是啊,可以请高僧开光的嘛——就有邪气,还能厉害的过佛祖去?
“还有——这表可以防水——扔入水中几天之内仍然可以照走不误!”
“当真?!”魏忠贤可真觉得这是个好东西了——防水的表?真有这么神奇?“来人啊——拿铜盆打水来!”
梁栋一点也不紧张——劳力士的防水表会怕水吗?
等水打上来,梁栋从怀里取出劳力士金表,往铜盆里面一放!
魏忠贤瞪大了眼睛这个看啊!
本来表就好看——金灿灿亮闪闪,再加上水一折射,再赶上阳光来凑趣,更是显得明艳不可方物。
看了不知道多久——魏忠贤看那表还是一秒一秒的走着——他这回可是真信这是个宝物了!魏忠贤真是越看越喜欢——忍不住问:“栋·梁,这表可怕摔?”
梁栋还真是拿不准,索性就说:“这样的宝贝当然是怕摔的!但这宝贝还有一样好处,请魏公公看!”
“噢?!”
梁栋从水里把表拿出来,使着劲在地上磨了几下,然后再递了回去,说:“请魏公公看——这表不怕磨的!”
“当真?!”魏忠贤赶紧接了过来,就着阳光看了半天,这才感叹道:“果然是个宝贝,磨都磨不出印来!”一边说,一边开始试——他那儿见过劳力士啊——摆弄了半天竟然不知道怎么带起来!
梁栋赶紧手把手的帮魏忠贤戴好,又说:“这带子是特制的,一般怎么动都是掉不下来的!”
“好!——真好!咱家是真喜欢!”魏忠贤戴上了这块金表,那真是喜不自胜,脸上都笑出了花来!
等到梁栋从魏忠贤府上出来,这才发觉自己是出了一身的冷汗!要说不怕,那是骗狗!不过幸好自己是整着进去,还是整着出来的!
但毕竟是送出去了自己的宝贝——梁栋心里也是舒服不起来!
就这样日子又是一天一天过去,就在梁栋已经开始奇怪为什么天启皇帝已经有一个多星期都没有找他的时候,宣他进宫的傅恩义又来了。
进来傅恩义就是一脸喜洋洋的样子,故作神秘的说:“哎!——我说,栋哥儿——你大喜啊!”
“啊?什么喜?”梁栋忍不住问。
“先不告诉你!进宫去吧!”傅恩义卖了个关了。
梁栋一笑,对付傅恩义是不能问的,你越问他就越是不说。反正什么事进了宫也就知道了,所以并不着急。这一阵子梁栋进宫进的多了,再也不是当年的呆头鹅——轻车熟路的进了宫来,跪在殿外略候了一会,就被传了进去。
一进殿就发现今儿的殿里又有些不同——正中间似乎摆了点什么东西,被黄绫子蒙着——只看着似乎鼓鼓囊囊的——也看不出是个什么东西。
天启皇帝看起来兴致很高,满脸都是藏不住的笑意:“听闻你久思回国,但奈何船已经没有——私底下不知长吁短叹了多少回,怎么就不跟朕说上一声呢?” 梁栋直翻白眼——我回国?我还长吓短叹?我疯了我还是傻了?我就是中国人,我现在在中国,你让我回哪里啊?我长吁短叹想回德意志?我还不知道那德意志在哪里呢!不过略猜一下也知道这是魏忠贤玩出来的把戏——心里把魏忠贤骂了千遍万遍,却也没办法解释,只能迂回着表示一下自己的意思:“皇上待我这么好——比我在本国待着还要好!我怎么会着急想着回国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