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六章 晴晴,保重!
三天以后,我的伤恢复了七八成。以我好动的猴子本性在医院呆着比坐牢还难受,所以我决定出院!
TNND,外面的空气真好,医院的那股福尔马林的味道比尸臭还难闻。
伤还没有完全好,班是不会去上的了。
想到快一年没有回过家了,趁这次回家看看二老也是好的。如果现在不回家的话,一进入卧底就没不知道什么时候才有时间回去了。
打了个电话给杜鹤元说告假回家。
杜鹤元听我说要回家,说:“回家看看也好,顺便休息放松一下,不过卧底的事没多少时间就要开始了,最多休息两个星期。”
我算了一下,两个星期的话也还有几天时间,满口答应。
难得可以休息这么久啊,要不是他老人家要我去卧底加上我又刚受伤,能请到三天假也算祖宗保佑先人显灵了。
孙晴晴把我打扫着房间,快一个星期没住在家里了,随手一摸都可感觉到手上薄薄的灰尘。
我张臂过去把她抱住,对者她耳边轻轻的说:“老婆辛苦你了!”
孙晴晴脸上一红啐道:“谁是你老婆了!”然后又低声叹道:“我爸妈还没答应呢,他们。。。他们说今天领你过去让他们看看。。。”
我一楞,看来她还是坚持和她父母在一条战线,那她为什么说伤好了就结婚呢?刚要问她如果他们不同意怎么办呢?但见她一脸的羞涩,说不出的娇艳,终于把话缩了回去。
随即一想,也许他们已经同意了,只是要看看我这个未来女婿而已了。
往她额头亲去,紧紧抱着她,鼻中袭来她淡淡的发香,心里一片迷醉。
我刻意的洗漱打扮一翻,心想第一次见面可要给他们一个好印象。孙晴晴跑到卫生间打了个电话回家,隐约中听她说:“等下他回来家里,多煮些饭。”我心里一笑,有必要这样吗?
晴晴的家住在三楼,其实刚认识她的时候我知道了,只是一直没能进去过。开门的晴晴的妈妈,她妈妈戴着煮饭用的围裙,笑着说:“楚先生你来了,欢迎欢迎。”可脸上并未见多少欢迎之意。我满脸笑容的回答说:“阿姨您好。”
进到客厅,见一个50多岁模样的男人戴着老花眼睛坐在沙发上看报纸,不用想这是孙晴晴的爸爸,我含笑向他爸爸问候道:“伯父您好,在看报纸啊。”他放下报纸,对我笑了笑说:“楚先生你来了,请坐。”我找个凳子坐了下了。一个和我年纪相仿的年轻男子也坐在沙发上看着电视,我向他点头微笑,算是打招呼。见他眉目之间和孙晴晴有几分相像,一看便知道是孙晴晴的哥哥,以前从晴晴的口中得知他叫孙兵兵。
孙兵兵也点头微笑示意,然后站了起来说:“爸,妈,晚上我有事,不在家里吃饭了。”我想年轻人终究不喜欢夹杂在这种事里面,换作我也是一样。晴晴的父母哦了一句,也没问他有什么事。然后孙兵兵就开门下楼去了。
孙晴晴倒了杯开水递到我面前说:“楚梓,喝点水。”我微笑接了过来。晴晴的妈妈解下围裙,向厨房走去。不一会儿走了出来。孙晴晴把电视的遥控器递过来,含羞看了我一眼说:“你看电视。”
这时,走出厨房的孙妈妈跟孙晴晴说:“晴晴,酱油没有了,你到小去门口的超市买一瓶回来。”我心里一怔,隐隐觉得不安,但是什么让我不安,又说不出来。晴晴应了一声,然后对我说:“楚梓,你先看电视,我去买酱油。”我微笑着点头说:“好,你去吧。”
孙晴晴的父母对眼看了一下,神色甚是不满。我心里茫然,你们想说什么就说吧。
孙晴晴出去后,首先开口的是她父亲:“楚先生,听晴晴说你是外地的。”我应声答道:“是的,离龙州蛮远,还好交通方便。”他接着问:“听说你的家庭条件也不怎么样,至今你还没有能力买房子。”
我终于知道了他们的意思,心里一股气冲了上来,但还是克制着这股气说:“是的伯父,在今后的五年里我还没有能力买房子。”心想既然到了这种地步我也无须隐瞒我的困境,何况我对自己的情况一直也没有隐瞒过。
这时孙妈妈说:“听晴晴说你们准备两个人出钱买房子。”我表情严肃的说:“阿姨,我们的确这样想过,我想两个人不会有多大困难的。”她叹了口气说:“她一个小孩子哪里知道生活的艰难,买了房子日子会有多艰难你们知道吗?”
我一股怒气从心底升起,是很艰难,按你们的意思像我们穷人就不要买房子结婚了?我强忍怒气,淡淡的说:“我知道,的确很艰难。”
晴晴的爸爸开口说:“楚先生,你应该知道,我和她妈妈是反对你们的,没有物质基础是行不通的。”我心中纳闷,既然你们反对叫我来做什么呢。
孙妈妈说道:“你们上个星期分开后我们看晴晴很难过,瘦了不少。她央求我们看看你,我们拗不过她只好麻烦你一趟,真不好意思。以后请楚先生尽量少和晴晴联系,拜托你了。”
原来他们是骗晴晴的!他们要看了我后再反对,那样晴晴就没话可说了!
她爸爸重重的恩了一声对她妈妈说:“说这些干吗,难道他们做朋友你也要反对吗?”然后回过头来对我说:“楚先生,不是我们势利,我们家里条件也不是很好,如果好的话倒可以帮帮你们。。。”
我打断他的话说:“伯父,阿姨,我知道,你们也是为了晴晴好,晴晴跟我在一起我确实给不了她幸福的生活,你们放心,我不会缠着晴晴的。”
他们说的不错,从他们家里的装修就可以看的出家境并不富裕,更主要的是我确实很难给晴晴于优裕的生活。心想既然你们反对,我也没有必要和晴晴再继续交往下去。想到这里心里平和不少,虽然我们相爱,但如果晴晴真的很爱我的话,又怎么会一味地听从他们呢。
回想到以前我问孙晴晴说:“如果他们不同意你怎么办呢?”而她却如此迟疑和犹豫不决。心里一阵凄凉,不属于自己的终究不是自己的。
我尽力的抑制住内心的激动,抬头向他们说:“伯父,阿姨,打扰你们了。”我想我们不能在一起,即使是他们的反对一手造成的,也不能失了礼貌,微笑离场,愤怒和争辩只会让他们觉得我更可怜。别人看不起我,因为我穷,但自己的傲骨还是有的。
说完后我转身离去,我打开门,正好孙晴晴拿着酱油上来。我想,她妈妈叫她买酱油只是支开她的借口而已,但随即一想,这一切又和我有什么关系了呢?
孙晴晴见我出来,惊声问:“你。。你做什么?”我惨然一笑,对着她说:“晴晴,我走了,你保重!”随即心里一阵苦笑,这是我最后一次叫你晴晴了。
孙晴晴看我表情和听我说的话,已经明白了怎么回事。哭着说:“你不要走。”我不答她,侧身绕过她,噔噔噔地下楼。身后听到孙晴晴哭着向屋里问:“妈,你们。。你们。。。”
然后听到孙晴晴的妈妈在门口喊道:“楚先生,吃了饭再走吧。”我回头说:“不用打扰了,我还有些事。”回身继续下楼。
孙晴晴‘噔噔噔’地追下来说:“楚梓,你等等我。”我一楞。随即听到她父母的双双重重的喊声:“晴晴,回来!”
身后的‘噔噔噔’声慢了下来,最后终于停住。我知道她终于还是回到父母身前。我吸了一口气,小跑下楼来。
我小跑着出了小区,出了大门,我慢慢的停了下来,气喘不已。街上的路灯已经亮起,小区门口人来人往,我回头向大门看了一眼,默默的想:“看来以后我再不会进入这个小区了。”
看着路上熟悉的景物,想着这些景物在这两年见证过我们多少次在这里牵手走过,不知道它们记不记得我们在这路上说的情话。是否认识我这个多少次晚上送晴晴回家的身影,然后是我一个人孤零的往家里走的背影。
到今夜从梦里惊醒过来
才发现你早已经不在我的身边
眼楞楞的看着窗前
却忽然记不起你的容颜
一个人独自坐在床心
一幕幕往事仿佛就在眼睑前
已触不到你的双手
依稀中看到你的泪眼
却发现我的手原来很咸很咸
北风骤然吹过,感到心里一阵清爽,我点燃一根烟,狠狠的吸着。我在心里对自己说:“忘了这两年的时光吧,也许她不不值得我如此,不然她怎么会一点不顾我的感受而一味被他们左右呢。如果是真爱,什么也不能把我们分开,如果不是,分开了又有什么可惜的呢?”想到这里又不禁自问:“在这个物欲城市,还会有真爱吗?”或许再真的爱也抵不过世俗、现实和偏见吧。
我心里提醒着自己,一定要发奋图强,不是我要拿回什么,而是要证明给别人看:“你们看错了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