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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4章 钓鱼

尽管我的收获不丰,仅一条鱼而已,但我品尝到了久违的快乐,那就是在企盼中收获希望的耐心。

金秋送爽,丹桂飘香,又到了国庆长假。同事们早已策划,准备趁着这个假期好好地消遣一回,到乡下去钓鱼。说心里话,钓鱼是我少年时的钟爱,每天放学以后,我都会提着自已制作的钓竿在村子附近的池塘里垂钓,虽然收获不多,但也其乐无穷。工作后,池塘里由于污染,捕捞的频繁,池塘里的鱼儿日渐稀少,再加上事务的繁忙,钓鱼成了埋藏在我心中的一个梦。今日与同事一同去钓鱼,让我童心来复,激动了好一阵子,失去的雅趣又膨胀起来。

晨光熹微,霞光已经透进窗棂,我睁开朦胧的双眼,一看时针已指向六时,一个鱼儿打挺地从床上爬起,一番洗刷,兴冲冲地来到了集合点。同事们戴着遮阳帽,提着水果小吃来了,脸上充满了阳光般的笑容。我们登上了中巴,兴高采烈地直向目的地驶去。顾不得观赏两旁黄澄澄的橘子和金灿灿的稻谷,我的心早已飞到了鱼塘,急切之情溢于言表。古人有“闲来垂钓碧溪上”的诗句,为钓鱼的雅趣作了很好的韵脚,此次与同事诸友去乡下钓鱼,不就是去触摸“采菊东篱下,悠然见南山”的那种意境吗?

不到二十分钟的路程就到了目的地,鱼塘就在城郊的农场里,有四口两三亩见方的池塘,岸边已经站着很多垂钓的人,一脸的专注,一脸的神往。四周是一望无际的田野,一畦畦翻动着的金色稻浪,弥漫着丰收的喜庆,乡亲们三三两两地在田头忙碌,采撷着硕果。我迫不及待地拿起钓竿站在岸上,只见鱼儿在水中跳跃着,游动着,心中不免产生了贪婪的渴望。大家像哥伦布发现新大陆一样,跃跃欲试,纷纷取出鱼竿,在鱼钩上穿上一条小虾。

我选定一个位置,撒下饲料,穿上鱼饵,把钓线甩进水中,便目不斜视地盯着水面,观察水中浮标的动静,不敢有丝毫的马虎。太阳渐渐升高,脸上汗涔涔的,我忍不住口渴,拧开带来的矿泉水的盖子,猛喝几口。突然,浮标不停地上下浮动,我的心激动得怦怦直跳,随手扔掉矿泉水,猛地提起钓竿,钓线像一条银色的弧线在眼前划过,却不见鱼儿的影子。一场空欢喜,鱼儿没钓着,而鱼钩上的小虾却不见踪影,害得我扼腕叹息。如今的鱼儿也精了,吃了东西讨了便宜,却还无声无息的,让人穷折腾了半个钟头,手臂都发麻了。

就在我有些气馁时,同行的老王惊喜地喊起来,鱼儿上钩了。我回头一看,只见老王手中的钓竿成了一张弓,一条大鱼在水面上横冲直撞,妄想做垂死的挣扎。老王胸有成竹,不急不躁,任由鱼儿在水中游动,待到鱼儿精疲力竭才用力一提钓竿,一条近一斤重的鲫鱼在岸上活蹦乱跳,乖乖地成了俘虏。我羡慕不已,暗暗下定决心,钓一条大鱼来,与老王平分秋色,让同事瞧瞧我的能耐。可是,无论我怎样一心一意地耐心守候,连一条“猫鱼”也没有钓上,只好望“水”兴叹,失望之情袭上心头,悻悻然。老王对我说,到我这里钓吧,这里有许多的鱼。

我来到老王的身边异地再战,此时已是八点多钟了。水面上长着了茂密的水草,小鱼儿毫无愧色,在水草间悠然地穿梭,跟着同伴追逐玩耍,无忧无虑的模样。大概受到小鱼闲情逸趣的感染,我的心有了灵动的感觉,开始欢欣起来。老王静静地蹲坐着,嘴里叼着烟,悠闲自得,恭候鱼儿上钩,不多时,连续钓了好几条大鱼,嫉妒得我垂涎三尺,两眼发红。我就在他的旁边垂钓,眼巴巴地看着他鱼儿接二连三地上钩,而我的浮标纹丝不动,那般耐性荡然无存,东一处西一处的,胡乱地抛鱼钩。结果可想而知。我有点“狗急跳墙”了,恨不得跳进水里摸几条鱼来,过把玩弄鱼儿的瘾。老王见此情景,告诉我,钓鱼要耐得住寂寞,心要静,不可浮躁。判断鱼是否上钩,要看浮标:动一下是一条小鱼,一上一下浮动的才是一条大鱼。浮标振动后,得赶紧提竿,否则鱼饵就成了“肉包子打狗”。经他如此一番的传经送宝,我幡然醒悟。

一会儿,我垂钓之处竟冒出密密麻麻的水泡,水也变得浑浊,我估计有鱼了,黯然的心又开始亮丽起来,期待收获的热情在心中滋长。于是,聚精会神地盯着浮标,一言不发,生怕惊吓了水中的鱼。我默默地祈祷着,鱼儿,快快上钩吧!浮标突然下沉又猛地上浮,我见时机成熟,该出手时就出手,毫不犹豫地使劲提起钓竿。好沉啊!我仔细一看,哈哈,一条一斤多重的鲫鱼被我轻而易举地“捕获”了,成了“屈死鬼”。我喜笑颜开,快乐的笑容洋溢在脸上,心中荡起彩色的光圈。我把鱼儿高举头顶,向同事炫耀着自已的“战果”,洋洋自得。初战告捷,我信心百倍,决心再接再厉,大获全胜,出乎意料的是,鱼儿与我无缘,再也不见鱼儿上钩。

秋阳高照,我已是满头大汗了,全身湿漉漉的。我抵挡不住鱼儿的诱惑,仍然守株待兔。就在这坚持的当儿,一位女同事一声惊叫,差点吓坏大家。原来她在提竿的时候,一条鱼挣断了钓线,“扑腾”一声掉入水中,淘气地说声拜拜,尾巴一甩,很有挑战的意味,自由自在地回到了家,不见了踪影。一条大鱼与她失之交臂,急得女同事直跺脚,傻愣愣地看着水中荡起的水波,一脸的阴云,哭笑不得。看着她无可奈何的窘相,大家嘻嘻哈哈地幸灾乐祸,鱼塘里飘荡着快乐的笑声。

时间嘀嗒,不知不觉间已是中午时分了。该打道回府了,老王像一位凯旋的将军,昂首挺胸地咧着嘴呵呵大笑。我们提着战利品,笑容满面地登上了回城的车。尽管我的收获不丰,仅一条鱼而已,但我品尝到了久违的快乐,那就是在企盼中收获希望的耐心。

凡是想获得优异成果的人,都应该异常谨慎地珍惜和支配自已的时间。

——克鲁普斯卡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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