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没有见木槿花之前,我并不知这是什么花。只是在背诵毛泽东的“芙蓉国里尽朝辉”时,把它误认为是芙蓉而已。
在没有见木槿花之前,我并不知这是什么花。只是在背诵毛泽东的“芙蓉国里尽朝辉”时,把它误认为是芙蓉而已。
其实,此芙蓉非彼芙蓉,毛诗中的芙蓉,原来是莲花。自古以来,湖南被称为芙蓉国,就因为湖南的荷花多,才享有如此盛誉!而在我处,芙蓉的美名却被一种生长在陆地,开放在深秋的鲜花所占有。以至于我长期以来认为它就是芙蓉。谁知我完全弄错了!
我的看法也不是完全错误的。这种花也叫木芙蓉,以区别被称为芙蓉的荷花。它的学名叫木槿,是一种多年生的木本植物。它虽然不长在水里,但也喜欢傍水而生,与水有着不解之缘。可能是它喜欢水,且又和荷花一样开得灿烂,人们才把它也叫作芙蓉吧,以至于将错就错,一直沿用下来,让我辈张冠李戴,浑然不知。
小时候,我村里的池塘边就有一丛木芙蓉。每当花开的时候,硕大的桃花般鲜红的花朵争奇斗艳,为小村增色不少。村姑们喜欢摘一朵插在鬓间,顿时一脸妩媚,脱尽俗气。我们这些男孩,虽然不把野花插满头,但也喜欢在花的周围转悠。大概是爱屋及乌吧,周围的景物也成了我们的所好。记得一年的深秋,木芙蓉正盛开,旁边的一棵老柳树繁华脱尽,光溜溜的,没有一片叶子。我兴趣所至,三两下就爬到了树顶,坐在一根不大不小的枝条上,一边欣赏着树下的木芙蓉,一边忘乎所以地上下抖动起来,悠哉乐哉,越抖越有劲。谁知树枝不堪重负,霎时断了,我一下子从高高的树顶上做垂直落体运动掉了下来。当时我脑瓜子里一片空白,心想,完了完了,不跌个半死也要跌断手脚……谁知老天保佑,我正好稳稳当当地落在树下面的一根大树枝上,毫发无损。树下的小伙伴们一声惊呼,还好有惊无险,我躲过了一劫。后来想想,可能是芙蓉仙子保佑吧,才使我如此幸运,从此我对木芙蓉也宠爱有加了。
进城后,我任教的学校旁边有口小池塘,塘边也长着一丛茂盛的木芙蓉,在萧瑟的秋风和凛冽的严霜下开着鲜艳的花朵,一丛丛,一簇簇,跟菊花争奇斗艳,为校园平添了一道靓丽的风景。记得当时我还写了一首诗,表达了对此花的敬意。诗是这样的:“塘边三簇花,栽种是谁家?开放同金菊,芬芳映彩霞。高人欺艳丽,逸士不称夸。须知萧条季,风霜怕此花。”诗写得并不好,但我的心意还是得到了体现。可惜后来建新教学楼,填平了池塘,木芙蓉花也遭此厄运。从此我再也不见美人之面。
前不久,应朋友之邀,我去了一趟她所在的城市,朋友特意陪我去游览公园。在公园里,我们流连忘返,迷恋于公园的每一处美景,回味着曾经的美好,感受着过往的甜蜜,谁也不说话,生怕赶跑了难忘的幸福。走着走着,我们被不远处池水边的一簇红白相间的鲜花所吸引,不约而同地快步朝那里奔去。啊,这不是我梦绕神牵久别重逢的木芙蓉花吗?真是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工夫啊!
朋友不解地问我是什么花,开得这么大这么艳,又是在深秋季节,而且花开两色,有红有白,从未见过。我告诉她这是木芙蓉,但我也坦率地说,不知它会有两种颜色,只知道它是红的,可能是又一种品种吧。我趁机也告诉了我与此花的不解之缘。
听了我的介绍,朋友也流露出一种深深的喜爱之情。我摘下一朵红花,送到她的手上。
相见时难别亦难,短暂的几个小时眨眼就过去了,我们匆匆告别,不能执手,但依然是泪眼,只能期待下一次见面了;可是天各一方,什么时候再能重逢,还是个未知数,只能靠天意了!
回家后的几天里,我一直沉浸在对往事的回忆中,眼前晃动的也尽是木芙蓉的影子,久久不能忘怀。第三天,朋友突然打来电话,惊喜地告诉我木芙蓉花双色的秘密。原来它刚开时是白色,过了不久就变成了红色,然后凋谢,才成就了这一花两色的奇观。
啊,木芙蓉花,你的美丽,你的奇特,你坚强的品德,将永远铭刻在我的心里,见证着我们永不凋谢的感情!
一堆沙子是松散的,可是它和水泥、石子、水混合后,比花岗岩还坚韧。
——王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