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小牙将?!” 贺千山还没说完廉宜洞便忍不住立起来说:“一个小小牙将就把你弄成这副德行了?亏你还有脸回来见我,来人哪!”
贺千山听到‘来人哪!’三个字吓得魂不附体,急忙磕头道:“舅舅饶命啊!舅舅饶命啊!”
廉宜洞顿觉颜面扫地,怒道:“没出息的东西!谁说要砍你脑袋了,你却在此大声叫唤,真是丢尽了我这个做元帅的脸面。好了,念你不过是一介运粮官,并非实员战将,今次便饶了你罢。中军与我把他带出去。”
“是,元帅!”
仍旧魂不附体的贺千山被扶了出去。
“大家也知道蛮子的厉害了罢,一个牙将也有如此实力我们断不可小视,” 廉宜洞对帐下众将道:“如今谁还有胆去战?”
只见帐下又闪出一将道:“元帅,小将有胆出战!”
廉宜洞一看,原来是杨朔风,心里知道他本事不浅便说:“好,本帅准你出战,若立下头功日后自有封赏!”
杨朔风说声:“多谢元帅!”
马俊道:“大将军,我们五人皆是兄弟,就让末将们为杨兄弟掠阵罢。”
这种要求廉宜洞也不好再为难什么便道:“你们五人果然兄弟情深,本帅便准你们为他掠阵摆便是。”
有马俊四人为其掠阵,杨朔风自然是信心倍增。
他转身走出大将军营帐,上马提枪,挂剑悬弓,顶盔贯甲,一声炮响,大开营门,鼓声擂动,速唰唰一骑冲出,身后四人各带一千兵马为其掠阵。
那关上小兵看见,好一个雄伟的大汉将领,便欲放箭,“喂!又来了个送死的,下面的狗头听着,少催坐骑,看我神箭!”
说时迟,那时快,齐唰唰,只见白水关上乱纷纷一片箭雨落下来。杨朔风却并不慌乱,把祖传虎头枪使开,如雪花飞舞一般,把那些皮毛般的乱箭拨开。
上面小兵们看得呆了,竟也忘了射箭。那杨朔风大叫一声说道:“呔!关上的小卒子们把那狗耳朵伸长些听着。快报与你家主将知晓,叫他快快投降献关,否则爷爷杀进来,便叫你等鸡犬不留!”
杨朔风还在关下大声叫阵,这边那小兵闻言忙报进关中帅府道:“启禀将军,又有一个大汉将领在关外挑战。”
方卫新无趣说:“怎么刚刚打跑了一个,这么快又来一个,反正都是没用的饭桶,你们去看看。”
那边一批牙将便出关去了,少倾,小兵连滚带爬回来道:“不好了将军,众牙将尽被那厮杀死!”
方卫新听报,忙立起身来,“什么!?全死了?这将领什么来头,待本将亲自出马,去将他擒来看看,是不是有三头六臂的?”
便吩咐备马抬矛,脱下袍服,改换盔甲,端住蛇矛,跨上战马,出了帅府,来到关上,望下一瞧道:“啊呀!果然是一个大将。”
只见杨朔风头戴闹龙铁盔,面如锅底,浓眉豹眼,身穿锁子槟铁甲,手提点钢虎头枪,坐在马上倒也威风八面!马下则有两三具牙将尸体,各个胸膛中枪,死不瞑目,可见杨朔风出手极快,他们连眨眼的功夫都没有,便已经升了天!
方卫新看了就命小兵放炮开关,只听得一声炮响,两侧红漆关门大开,关上小兵放下吊桥。
方卫新打马冲出关门,后有副将领三千弓箭手,射住阵脚。
杨朔风抬眼一看,只见一个蛮将,望吊桥处冲来,好不可怕。
旦见他头戴顶分赤金盔,盔顶一抹大红缨,面如纸钱灰,狮子口,大鼻子,朱砂眉,一对比拟不出形状的巨眼,身上穿一领腥腥血染大红袍子,外罩虬龙红铜甲,手提一把碗口粗精钢蛇矛,坐下一匹乌点马,也不问话,直奔上前,把矛一挥,杨朔风也举起虎头枪迎上去架住道:“观你行头,可是关上主将?为何不通报姓名,便乱杀过来?”
方卫新道:“能架魔家一矛,果有两下本事!你要问本座之名吗?看你有些本事份上,魔家便让你知晓是谁送你下的阿鼻地狱。听好了!本尊乃是南岭军木角大王御前,兵马大元帅蓬裂鸠麾下加为白水关总兵,主将方卫新是也!怎么?吓得双腿发麻了罢?”
杨朔风闻言哈哈笑道:“我才不晓得你这等无名之辈!今日我左灵卫大军开到,你们这些背信弃义的蛮子,多要杀得干干净净的,何况你一个小小总兵?听好了,你若识趣乖乖投降还可保全狗命一条,如若不然,定叫尔死于我枪尖之下!”
方卫新听言大怒,喝道:“你这小东西有多大本事,竟如此无礼,在此自夸!魔家矛下不死无名之将,你也通下名来。”
杨朔风把枪一紧道:“蛮狗!你即问某家姓名,可要洗耳恭听。某乃大汉王陈友谅驾前,左灵卫大将军廉宜洞麾下,加为折冲都校,姓杨,名朔风,杨家将后人是也!听我名字还不好好下马受缚。”
“呸!”岂料那方卫新怒道:“我当是什么三头六臂之辈,你一名小小都校,也敢在本将面前夸口称大?别说你是什么杨家将后人,便是你那先祖杨老令公复生面前也要活擒于他,何况你这小厮呼?!”
杨朔风听他出言侮辱祖上,气得三尸神暴起,七窍内贯烟,耍开虎头枪道:“该死蛮狗,今日不刺你个满身窟窿实难泻我心头之狠,照枪罢!”
把枪一摆,日月穿梭,直望方卫新面门处涌来。
方卫新大骇,“不好!”
把矛一架,却把两臂震了一震,在马上打了个晃子:“啊呀!果然是杨家将后人,枪法名不虚传,端地势若疾风!快若闪电!利害不过啊。”
杨朔风看他狼狈模样大笑道:“怎么样?这回晓得俺杨爷爷的厉害骁勇了罢,来!再吃我一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