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颖说:“来人,把他的嘴给我堵上,一个大男人吵死了,押他回关!”
“是!”
几个精壮小兵便把杨朔风押了回去。
那边马俊四兄弟跟着跟着,忽然不见了杨朔风的踪迹,待等行到白水关前时见城门已然紧闭。
马俊道:“不好!杨贤弟去追那女子,如今女子也不见了,而城门已关,想来杨贤弟凶多吉少啊。”
“哥哥为何这般说起?”呼延烈说:“朔风哥哥方才明明是占了上风,而且还把那婆娘杀得是落荒而逃。哥哥怎么反说他凶多吉少呢?”
马俊摇头道:“你们多是不懂兵法的,哪里知道这虚虚实实,真真假假的道理。那女子若是真的敌不过败去倒也罢了,若是假意诈败必有诡计安排,如今杨贤弟盛怒追去定然是要中计的。”
“原来如此。”
三人虽未完全听懂,倒也算明白了几分。
赵紫龙道:“哥哥,那如今该如何处之?朔风哥哥乃我等生死兄弟,不可不救啊。”
马俊说:“这个不消兄弟说,哥哥也自晓得。只是如今我等未有开兵命令不好打关,待等回复元帅战况后再做计较罢。”
“还要禀什么元帅,”薛飞虎道:“救哥哥要紧,不若我们兄弟四人现在就杀将进去罢?”
“贤弟不可卤莽!”赵紫龙忙拦道:“万事有英杰哥哥做主,你不得造次。”
马俊道:“飞虎,朔风贤弟是要救的,不过要是如今便杀进去,先不说上面乱箭大石落下来,会赔了你我兄弟性命。你再看看那高大城墙,我们又无云梯,你难道想飞上去不成?”
马俊一翻话把薛飞虎说得是羞愧难当,歉道:“是小弟造次了,还望哥哥见谅。”
“自家兄弟何必说这等话,”马俊说:“走,我们先回营去罢。”
话说四人急急回到营中将前方战况报与大将军廉宜洞得知。
那大将军廉宜洞抚须道:“那白水关主将方卫新尚且不是杨都校对手,怎么一个小丫头竟胜得了他?”
马俊说:“启上元帅,舍弟朔风论武艺自不在那女子之下,只是不知为何被那女子所激怒,愤然追去,如今定然中了圈套。不然那城关大门也不会紧闭不开。”
“说得有些道理,” 廉宜洞道:“想不到本帅征蛮头场开仗便如此不顺,这白水关难道真的这么难取吗?左右!与我备马抬枪,本帅今次亲自出马,倒要看看那丫头片子是否有那三头六臂。”
有中军忙拦道:“元帅,您乃千金之躯,纵使对敌也要对那蛮军兵马大元帅蓬裂鸠才是,若一个小小白良关也要元帅亲自出马。岂不让那蛮狗笑我大汉无人?还请元帅三思。”
“这个嘛,”廉宜洞犹豫了一下说:“也罢,本帅便先忍一时之气,明日提起大兵,将那鸟关攻下便了。”
马俊急闪出道:“不可啊元帅,如今朔风贤弟生死不知,倘若被那蛮婆所擒,我军强攻下必然杀之。还请元帅明日准我出战,待我战败蛮婆,那白水关自可取得的。”
“这倒叫本帅为难了。”
廉宜洞心想:这马英杰几位兄弟都是武艺高强之辈,日后征讨南蛮多要靠他们出力的,端地得罪不起。
于是点头道:“好,念你兄弟一片情义,明日便准你出战罢。只是有一点你要记住,许胜不许败,不然军法伺候。”
四人回到军帐。
有赵紫龙把枪一杵道:“这大将军安得什么心,明日之战哥哥若是胜了倒还好;若是胜不了他却还要拿军法来处置哥哥,真是叫人寒心。”
“就是,”呼延烈也说:“我看那大将军就是看咱们哥哥不顺眼,上次冤枉哥哥将哥哥逐出军营倒也罢了。这次居然以军法相胁,真是太卑鄙了!”
马俊可是经过大风大浪的,什么样的人没见过。哪里像他们这般大惊小怪,心里早就想开了道:“罢了,这些事都无妨的,只要能将朔风贤弟平安救出,便是牺牲了哥哥这条性命又如何?兄弟们不必恼火。”
“哥哥!”三人道:“我等兄弟誓死追随哥哥鞍前马后。”
众兄弟直感佩马俊那广阔的心胸和对兄弟的情义。
“嗯,兄弟们的心意哥哥自当领受,”马俊眉头一皱道:“只是目下救朔风贤弟要紧,为保万无一失我们需要好好筹划一翻方好。来,你们附耳过来。”
那边马俊与一班兄弟计较明日营救之策,这边早有女将方颖将杨朔风绑缚上堂。
可怜那杨朔风英雄少年,如今却落得虎落平阳遭犬欺,硬是被数名精壮小兵死死按在地上,动弹不得。
方卫新坐在堂上正首,看着女儿把那仇人押上堂来,还兀自以为是自己老眼昏花,幻象陡出,“女儿,堂上那人莫非是……”
“怎么了爹爹,”方颖说:“难道不认得这个仇家了吗?这个就是杨朔风小儿啊。”
方卫新恨恨道:“爹爹认得,爹爹怎么会不认得这个小冤家呢?来人,取我铁鞭来!”
铁鞭?真是冤家路窄啊。
杨朔风心中咯噔一下,脊背骤然凉透。
“慢着!”杨朔风急道:“要杀便杀,别跟爷爷来这套,休要从我口中探出一丝军情。来,拔剑照爷爷的胸口来罢!”
“我左臂负伤之痛,岂是你一死便可了的?”方卫新道:“也罢,念你是条好汉,先与我关进地牢罢,等退了左灵卫大军再来处置不迟。”
小兵闻言便把杨朔风托到地牢里给关了起来。
“爹爹,你怎么这样就放过他了,”方颖道:“女儿费尽口舌,好不容易才骗他中的埋伏,哪能如此轻易放过?”
方卫新笑道:“女儿既有这等本事,处置他也不急于一时,如今你捉了他大将,明日其必谴大军攻城。白水关只有区区几千人马,断然抵挡不住的。惟今之际,还是想想怎生退敌方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