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说，是不是一开始就错了？”
慧能愣在原地。不知说些什么好。
过了半响，慧能才缓缓开口：“贫僧虽不知男女之事。不过，喜欢一个人，一件事，本身是没错的。譬如说，我喜欢佛法，也喜欢花鸟。也喜欢蛐蛐。大师兄说，我喜欢佛法是对的。喜欢花鸟，喜欢蛐蛐就是错的。可是师傅却说，我没有错。只是因为喜欢上，而犯了贪，嗔，痴，这三戒，走火入魔，无论是谁，对象是谁，才是错了的。”
芊芊喃喃道：“你是说……我没错……么？”
“……我也不好说”慧能有些难为的挠挠头，“不过人人都说，情难自制，情难自己。只是觉得……你爱上你哥哥，也辛苦极了罢……”
芊芊只觉得这句话打在了自己的心窝里，字字诛心。如烈酒浇在了自己心窝。烧的自己喘不过气。
两眼只是盯着慧能的眼睛，眼眸闪烁。
江华宫接近子时
“二皇子，曦姑带来了!”长生在江华宫门口报。
“请。”
“老奴参见陛下。”几月不见，在烛光的映照下，曦姑已头发花白。脸色也有些蜡黄。
二皇子赶紧搀扶着曦姑起来。然后叫长生关上门出去。
这才仔细问候着：“实在对不住曦姑，只是最近行动不便，新皇在暗中监视着我，只得这个时辰才请曦姑。曦姑近来可好？”
曦姑看着二皇子还是一如既往的仪表堂堂，尽管已经瘦削了许多。却仍然给人一种如沐春风的感觉，心中顿时软了很多：“哪里的话，二皇子有用的住老奴的话，定在所不辞。最近娘娘走了，公主也带着两个丫头出去了，就剩老奴守着皎月宫。说来不免也有些凄凉。”
“这次请曦姑来，不瞒您说，是想您问一些问题。”
“二皇子无妨，尽管问来，老奴定不敢隐瞒，一五一十的告诉二皇子。”
“曦姑，前阵子，我出宫了一趟，遇着了以前服侍皇上的郑公公。两人便攀谈起来。问到一处却有些问题。十几年前，皇上曾下了一道谕旨给他，让他下去办。想必您还记得，那天密旨——是您传给他的吧？”
“这么说来，是有些印象。”曦姑回忆道。“当时皇上，若妃晚上在皎月宫里，正当晚上，娘娘与皇上在寝宫里好好的。却突然出来了，把一个东西给我。说是万不能给其他人知道。要奴才赶紧交给郑公公。”
“是娘娘给您的？”二皇子眉头一皱起来。似乎在思考什么。
“是，毕竟皇上和娘娘睡在一处。我便没有多问了。但是毕竟第一次拿着密旨，心下也不免有些发抖，可巧郑公公那时还在养心殿。就在一片月色中，我一个人把密旨交给了郑公公。郑公公知道皇上在娘娘那里，看着确实是密旨，便没有多问。拿着密旨就下去办了。”
“还有一个问题。”二皇子紧接着问到：“您还记得，皇上那次南巡后，娘娘与皇上起过争执么？”
“是，闹了好大，光是冷战两人就有一月不说话。只听娘娘说因为皇上要带一个女人回来。”
“以后呢……”
曦姑叹了一口气，“……我知道二皇子想问什么，殿下大可不必这么旁敲侧击的问……”
停了半响。曦姑徐徐开口，“……那道密旨，其实是娘娘下的。我递密旨时，由于太紧张，不小心便把它抖落在了地上，瞥见了上面的内容。然后隔天我也旁敲侧击小心翼翼问了娘娘，娘娘也算默认了。”
“默认她由于嫉妒，便传假的密令，派人杀了花朝？”
“大概如此吧。”
“作孽啊……”二皇子摇了摇头，一声长长的太息。
芊芊的母亲杀了白曦夜的母亲。
白曦夜杀了芊芊和自己的父亲。
孽缘啊……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