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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章 英雄难解盈虚之数美人怎知日短情长

黑城。

稽候珊带领他的人已经在城外挖了整整一天,却一无所获。正在极端绝望之时,忽然有人喊道:“单于,那边有人!”

在黑城的东北面,有一群人正步履艰难的走来。稽候珊引颈眺望,走在最前面的正是乌禅幕大叔!

屋子里的炉火正旺。乌禅幕清点了一下回来的人数,只有三十三人,其中大汉公主所带的汉人工匠三十人,另外三人是乌禅幕所带的随从。大汉公主与汉将陈汤及和亲特使王隽还有那三十多名宫女、其他的工匠都没有回来。

稽候珊道:“大叔,风起的时候,你们明明在黑城的南面,怎么跑到东北面去了,怪不得我带人挖了一天一无所获。”

乌禅幕喟然叹道:“单于,大风起时,我一直和陈将军在一起,我们让大家都趴下,手牵着手,可是风太大了,还是把我们给吹散了。也许是我们这一拨的人多,重一些吧,就掉落在匈奴河附近了,我们掉落的时候,那黑龙还是十分的强劲,仍旧往东北方向去了,陈将军和三王子他们却不知是被黑龙卷走了,还是被流沙给埋住了。”

“那二弟呢?他不是和朵桑公主埋伏在界石那里吗?”

“单于,那块界石差不多有黑城的塔楼这么高,现在既然连个影子也不见,只怕二王子他们也是凶多吉少。”

“大叔,那我们现在怎么办呢?”

“黑城附近还可能有被流沙掩埋的人活着,所以,明天我们还是要继续在附近寻找,另外,单于你应该回到王庭去,因为大汉的公主以及其他人如果幸存的话也可能直接到王庭去,黑城这里就由我来负责吧。”

地下玉宫。

冯焕和朵桑也不知道这个流沙的漩涡究竟有多大,他们身不由己的随着流沙向下旋转滑落,也不知道过了多长时间,他们终于感到身体接触到了实地。他们的身体不再滑落,可是他们的头却依然在旋转,朵桑公主说了声:“我太累了。”然后就睡了过去。冯焕想支撑着站起来,却有心无力,挣扎了半天,头一歪,也睡着了。

等他们再次醒来的时候,他们发现眼前有一面发出柔和绿色光芒的巨大墙壁。他们摸索着站起来,朝墙壁走去。墙壁触手生温,朵桑抚mo着墙壁惊叹道:“是绿玉啊!这么大的一块绿玉?难道这就是传说中的地下玉宫?”

冯焕奇道:“地下玉宫?”

朵桑道:“我听父亲说过,在我们匈奴的地下有一座神奇的玉宫。玉宫中装满了财宝,而且,身处玉宫不仅能够使人容颜不老,还能够治愈疾患。”

冯焕道:“可是如何才能开启这座玉宫呢?”

朵桑道:“只要找到匈奴三印就可以打开这座玉宫。”

冯焕道:“所以你父亲就处心积虑的想要找到匈奴三印,甚至不惜背蒙弑主、连年征战?”

朵桑道:“父亲说,只有打开玉宫,才有可能治好我母亲的病。”

冯焕道:“你母亲?她有什么病?”

朵桑道:“我也不知道。我从来没有见过她,小时候,我常常跟父亲要妈妈,父亲就说,等他找到了匈奴三印,打开地下玉宫,就带我去见妈妈。后来我长大了,才知道玉宫只是一个传说,人们都说我的母亲早就已经死了,因为他们谁也没有见过她。他们还说我的父亲寻找匈奴三印,就是为了成为匈奴的大单于,就连我师傅也是这么说。可是父亲却坚信这个传说,他说他就是要成为匈奴的大单于,这样他就可以名正言顺的拥有匈奴三印了。”

冯焕听了,默然不语。匈奴人和边地的汉人对乌珠留若皆恨之入骨,因为他给他们带来了不断的战争创伤,可就是这样一个人对待自己的爱人竟然能够如此的情深意长,为了一个传说,寻找几十年仍然不肯放弃。人人都相信这只是一个传说,甚至手中有匈奴三印的人都从未试图去寻找什么地下玉宫,可他依然不肯放弃,只是因为传说中的地下玉宫可以治好爱人的病。

朵桑见他不说话,又道:“看来父亲的坚持是对的,想不到真的有这么一座地下玉宫,可是,只怕他再也没有机会开启这座玉宫了,我也不会见到母亲了。”

冯焕听她的语气黯然,便安慰道:“我们会找到他们的,你看,我们现在不是好好的吗,那他们也一定是好好的。”

锦绣谷中。

乌珠留若被大漠黑龙刮到这里已有三天,依然是昏睡不醒。纳兰馨整日的守着他,不眠不休。

骆珈看着他们,不知如何是好。在凉州的时候,听人说起乌珠留若,皆是咬牙切齿,就连他部落里的匈奴人都是这样。想不到这样一个人,为了自己的爱人,竟然甘冒天下之大不韪,不在乎万人唾弃,为了这样一个传说,执迷不悔。看来,那句名言说得不错:就算科学发展到了可以解释一切自然现象,那也无法解释人心中的这种奇妙情感。恐惧和威胁、艰难与困苦我们都可以一笑置之,可是这种奇妙的情感,却常常让我们泪流满面。

骆珈特别想见一见巴圣湖畔的那个大巫师,她想知道除了那座传说中的玉宫,还有什么办法可以破解纳兰馨身上的魔咒。

巴圣湖在扶余国的最东面,是一个巨大的淡水湖。湖中若干个扇面形状的小小岛屿将湖水分割成若干个圆形区域,湖水澄碧,岛屿赤红,从高处俯瞰,湖水就像巨大的圆圆的荷叶,小岛就像出水的红莲。骆珈完全被眼前的景象惊呆了,这样的奇异景象,她只在电脑制作的四维图像中见过,然而眼前却分明是自然的景观,看来造化神奇,远非人力所能及啊。

湖畔静悄悄的,一声声的鸟鸣让这里显得更加空灵而寂寞。骆珈沿着湖岸走了一阵,忽觉倦意袭来,遂爬到一块大石上躺了下来,她想反正已经到了,慢慢的去找那个大巫师也不迟。阳光照在身上,暖暖的,骆珈躺在石头上,却觉得身下软绵绵的,正感到十分的奇怪,忽听一个声音说道:“小姑娘,你不是这个时空的人啊,到这里来做什么?”

骆珈道:“你既知我不是这个时空的人,怎会不知我来这里做什么?”

那声音道:“我知你不是这个时空的人,是因为你的身上带有一件法器,这件器物是我的一位故人所有,我的这位故人只怕已经有八百岁了。然而我只能识得器物,却不能识得人心,故而不知你所为何来?”

骆珈道:“你还记得扶余国的纳兰馨公主吗?”

那声音道:“这么说,你是为她而来?”

骆珈道:“正是。”

那声音道:“这我却无能为力。当初我传她巫术的时候就已经告诉她,修炼隐身术,须戒男女****,若行了男女人伦之事,虽不会危害性命,却会让人全身透明,从此见不得日光。”

骆珈道:“可是她真的很可怜。”

那声音又道:“世上可怜的人很多,我们却不能一一解救,就是你自己,为什么来到这个世界?你便不可怜吗?”

骆珈想自己很可怜吗?不是啊,自从来到这个世界之后,自己就得到了那么多人的关爱:母亲、表哥、妹妹、兄长、父亲,他们都是爱自己的家人啊!不对,他们不是我的家人,他们是王昭君的家人啊,那么究竟是他们把自己当成了昭君,还是自己已经是昭君?,他们诚心诚意的爱自己,自己也诚心诚意的爱过他们吗?没有。自从穿越到这里,她一直以一个局外人的心态去面对一切,所以她无所牵挂,如今那些爱自己的亲人都是生死不明,自己却在这里管别人的闲事,就连她认为自己十分牵挂的冯焕,自己准备在这个世上与之共度一生的冯焕也是生死不明,可是自己却来这里找什么大巫师而没有去找他们!

那声音又道:“你不是觉得纳兰馨可怜,你只是好奇罢了。你不觉得自己可怜,是因为你心无牵挂,那些心存牵挂的人看起来可怜,可是他们的内心却充满着幸福。”

骆珈忽然觉得头脑十分的清醒,她想坐起来,身体却软绵绵的。她想睁开眼睛看一看是谁在跟自己说话,可是眼皮却很沉。正在挣扎的时候,那个声音又响了起来:

“小姑娘,你自己就有解救他们的法器,又何必来找我呢?好好的睡一觉吧,想一想你究竟想要些什么,不要白白来这个时空走一遭啊。”

骆珈果然沉沉的睡着了。等她再次醒来的时候,她发现周围黑漆漆的,眼前有几簇微弱的火苗在跳动,她仔细的辨认了一下,发现自己在一个山洞当中,那些跳动的火苗便是在洞壁上点燃的灯火。这是哪里呢?自己躺下去的时候,明明是在湖畔的一块大石头上啊,自己还记得阳光暖暖的照在身上,怎么一觉醒来就在这个山洞里了呢?骆珈恍惚记得,有人同自己说过话,那些话她也记得,难道那个说话的人就是大巫师?想到这里,骆珈大声的喊道:“大巫师,你出来吧!我还有事要向你请教呢!”

山洞里传来了回音:大巫师,你出来吧,我还有事要向你请教呢!

山洞里没有别人。骆珈翻身坐了起来,一个硬物硌了她一下,伸手一摸,是琵琶,那个小小的琵琶就挂在她的颈项之上,可是她早就把它忘了。她站起来,沿着洞壁往前走,她不知道哪个方向才是洞口,可是她不怕,因为她有琵琶,只要她想,随便什么地方转瞬之间就可到达。但是,现在她不想,她还是想找到大巫师,他刚才的那些话让她似有所悟,她想与他深谈一次。

越往前走,石洞越宽敞,前面隐隐的透出光亮来,原来是一间极大的石室。骆珈走进去,发现亮光就是从石室的顶上的一个圆孔照进来的,是很强的日光,看来此时不过是正午。石室的四壁皆是白玉一般的颜色,所以尽管那个圆孔不大,照射进来的日光却被四壁反射使整个的石室明亮异常。骆珈沿着四壁走动,发现墙壁上刻满了各种奇怪的符号和图形,那些图形很容易辨认,刻得都是一些捕猎种植的画面,还有的画面就像现代的工厂,不管是哪种画面,主人公一律是一男一女在协作劳动,那些符号她却辨认不出,尽管她对古代文字并不陌生甚至是十分的熟悉,可是这些符号她却从来没有见过,走到最后一面墙壁的时候,她终于见到了自己认识的文字,这是秦代的大篆,骆珈仔细看去,那上面写道:

天若有情天亦老

人若无情无烦恼

洪荒有爱万代传

生生不息是为道

看到第一句的时候,骆珈十分的惊奇,这不是一代开国领袖的诗句吗,怎么会出现在这里?看诗意是说人间****乃是天道使然,是人世能够生生不息的繁衍下去的原因。这象是佛家的偈子,又像是道教的谶语,可是此时佛教尚未东来,道教也未产生,怎么会有这样一首诗呢?难道这世上真有知过去未来的人吗?想到这里,骆珈笑了,自己不就是知过去未来的人吗?看来做这首诗的人只怕也是同道中人,看他能写出那么多种自己不认识的文字又能画出现代的工厂,只怕这人比自己的来历还要不明呢,或许他就是那个大巫师的故人?大巫师说自己的琵琶本是他的一位故人之物,那么这些文字和画作岂不是李克所做?可是大巫师还说他的这位故人已经有八百多岁了,而自己和李克一直生活在现代,从太空至此的时候,李克不过就是三十五岁,难道李克来自更遥远的时空吗?不管怎样,还是先去看看冯焕怎么样了再说。

黑城。

骆珈心念一动,便觉自身已在千里之外。眼前是一片大漠黄沙,她记得朵桑和冯焕说过他们将在黑城劫持大汉公主,所以一个心念就来到了这里。她看见许多人在到处挖掘,许多条腿在自己的眼前走动。突然,一个人一锹朝自己的脑袋铲来,她慌忙躲避,大喊一声:“干什么,没看见这有人吗!”

挖掘的人一下子都停了下来,人们纷纷跑过来,围在她的周围。

有人问道:“哎哟,这位小哥,看你的装扮,一定是大汉公主的随嫁工匠吧,你是做哪一行的?怎么能自己从沙子里钻出来的?底下还有人吗?”

骆珈想这都是什么事啊,怎么叫从沙子里钻出来,再一看自己,可不只有脑袋露在地面上,整个身体都被沙子埋在地下。怪不得刚才看见的都是人的腿呢。完了,看来这一次空间转换自己又是只转换了意识,身体肯定是留在那个白玉石洞里了,自己这一次恐怕是借着一个男的身体穿越了空间的距离,这个李克,还妄称是什么天体物理专家,做的这叫什么破玩意啊!害得自己做不成骆珈,只能借别人的身体说话行事!这次又是谁的身体啊,这里又没有镜子,千万不要穿帮了才好,否则被当成妖怪,让人追杀就完了,我可不想过逃亡的生活,何况这里还有那么些擅长巫术的大巫师,要是斗起法来,把自己的意识也消灭了那就糟了。

想是这么想,可她还是不由自主的问道:“你刚才叫我什么?这位小哥?”

“你就是一位小哥啊!不过说话可有些女里女气的。”

周围的人都笑起来。

骆珈傻傻的问道:“你确信我是男的?”

“你就是男的嘛!”

“我只有脑袋露在外面,身体还埋在下面,你怎么知道我是男的?”

“这位小哥可真逗,是男是女还非要看下半shen不成吗!”

这一次,周围的人笑得更欢了。几天的寻找和挖掘却未见一个活人,已经是枯燥和失望至极,突然出现的骆珈以及她莫名其妙的问话终于让挖掘的人感到了一丝快乐。

正笑着呢,就听一个沉稳的声音说道:“还不快把人挖出来,傻笑什么!”

骆珈抬头一看,原来是乌禅幕。这一次骆珈不敢随便说话了,乌禅幕是能够听出她的声音的,于是她装作十分难受的样子看了看自己的周围。乌禅幕示意手下人赶紧挖掘,谁知刚铲下一锹,就听见一声惊叫,原来是铲到人了!大家不由一阵惊喜,慌忙丢了铁锹,用木掀一点一点的扒开浮沙,果然看见一个人,只是头皮已经被铁锹铲掉了一块,正在流血不止。

那人忍着疼痛,说道:“陈将军他们就在下面。”

不一会儿,地面上的人就听见下面传来了铁器挖掘的声音,人们赶紧把骆珈先拽了上来,然后拿起木掀在有声音的地方配合着挖掘。随着地面上的浮沙一点一点的陷落,一大群土黄色的人从地下钻了出来。乌禅幕清点了一下人数,有三百五十人。这样看来,和亲使团的人基本上都在这里了,他不由得长长的舒了一口气。

原来,大风起时,陈汤就意识到这是一场巨大的沙漠风暴,远远袭来的黑龙更是让他明白这场风暴可能带来的灾难。他和手下的士兵都是久经沙漠大战,所以他们立即合拢起来,把那些没有跑散的宫女和匠人们围在当中一起卧倒,好在黑龙只是在他们头上一带而过,落下的大量浮沙就把他们掩埋起来,所以他们并没有被卷走。可是随风而起的浮沙实在是太多了,等他们感觉不到浮沙下落的时候,他们已经被深埋在沙下动弹不得。他们不知道地面的情形如何,所以不敢轻举妄动,一直等到体力有所恢复,才试着挪动身体站起来。那些工匠们为了携带方便,都把自己的工具仅仅的捆扎在身上,这一下派上了大用场。陈汤让他们一个帮助一个把工具解下来开始向上挖掘,为了防止被落下的浮沙再次掩埋,他们是斜向挖掘的,所以乌禅幕他们在原地挖掘的时候并没有找到他们,这些天,乌禅幕大叔一点点的扩大搜索的范围,他们才终于相遇了。

听着陈汤的讲述,乌禅幕不得不佩服这位虎威大将军,不愧是威震匈奴,不光是对匈奴人的战术,就是对不可预知的大漠的了解甚至比他这个地道的匈奴人也要清楚得多。

“陈将军,那你们这些天吃了什么呢,还能保持这么好的体力?”

“每个人身上都带有干粮和水。队伍一进入大漠,为了以防万一,我就叫他们这么做了。”

骆珈在角落里静静的坐着,听着他们两个人的谈话。她刚才已经照过镜子了,现在的她头戴帩头,面色黧黑,浓眉大眼,标准的一副棒小伙的体型,可是说话呢,依然是女孩的声调,他们都说他是被沙子埋出毛病来了,只有她自己知道是怎么回事,所以她就躲在角落里,只听别人说话,自己不再开口了。有一个大嫂看见她的样子,还过来安慰她:“阿牛啊,兰花可能被风卷走了,你看那个什么乌禅幕他们被风卷走了不也好好的吗,你啊,放宽心,说不定我们跟着公主到了王庭啊,她就在那里等着你呢!”骆珈朝她笑了笑,没有吭声。那大嫂一边走开一边摇着头说,“这个阿牛啊,真是个有情意的人啊,可惜我们都在,怎么兰花就丢了呢?”骆珈想,那个兰花估计就是阿牛的媳妇了,这么说,阿牛也死了,自己这是在借尸还魂?我的琵琶,你究竟是科学产物,还是神秘文化的载体啊?为什么会这样?

正想着呢,就听陈汤说道:“右贤王,看来我们是人算不如天算啊,没用我们动手,老天就把乌珠留若铲除了。”

乌禅幕道:“是啊,可是我们的二王子不知在哪里。要不然到了王庭之后,我们就可以大大的办一场喜事了。”

第二日,和亲的队伍继续向王庭的方向进发。这一次,没有了那些鲜艳的旌旗罗伞,那些陪嫁的金银珠宝也都尽数的掩埋在黄沙之中,队伍一下子变成了轻装前进,所有人的衣衫都是灰扑扑的,生死关头,人们同心协力才得以幸存,他们之间的关系一下子拉近了好多,那些从上路以来就颇有怨言的工匠们现在都十分的开心,他们认为这位公主一定会带给他们好运气的,他们对未知的生活一下子充满了期待。王隽、陈汤和乌禅幕看着这些开心的工匠和宫女们,心里也充满了快乐。陈汤想,皇帝刘奭已经驾崩,稽候珊也已经真正的统一了匈奴,汉匈和平指日可待,我这个大将军也该卸甲归田了。想到这里,他不由看了一眼那个端坐于战车之上的苗条身影,她没有被劫持,那么到了匈奴,该如何处理这场两国的和亲大礼呢?仿佛是心有灵犀,那战车上的人也回头看了看她,眼神中满是疑问:到了匈奴,我怎么办呢?

乌禅幕看到了他们两个人眼神的交流,心中早已经有了计较。

战车上的人一回头,骆珈才发现,“公主”居然是她的妹妹王丽君!这个陈汤,是怎么搞的,不是说好了,到达王庭之后,就由她来主婚,把丽君嫁给他的吗?他们明明两情相悦,而和亲之事又仅仅是一个幌子,为什么要让丽君来做公主?是了,陈汤原本不知来和亲的是她,他们原计划是要在黑城劫持安国公主,却不料和亲的是自己,又不料皇帝刘奭会驾崩,他们为此绕道西海去祭奠皇帝,冯焕又在西海劫持了她,陈汤还等着冯焕在黑城把丽君劫持到狼居胥山上去呢,然后让稽候珊以大汉公主被乌珠留若劫持为由将乌珠留若赶尽杀绝——骆珈一下子明白了玉玲珑的所有计划,真是天衣无缝,不愧为世外高人!可惜一场沙漠风暴打乱了了这一切。看来人终究是无法与冥冥之中的那些东西相抗衡的,就像自己,已经掌握了最尖端的科学,可是依然不能掌控一切,看来还是自己一贯的想法是对的,顺其自然吧。那么,也不要去管冯焕吗?

地下玉宫。

冯焕和朵桑已经在这座巨大的玉墙外呆了整整三天。他们发现玉墙的上面每隔一段时间便会渗出水珠,他们就是靠这些水珠维持着生命,同时也靠水珠出现的次数来计算时间,水珠出现三次,说明他们已经到这里三天了。其实,他们在第一天里就发现了一条通道,一条长长的盘旋而上的阶梯,可是朵桑不想离开,她想一直守在这里,因为传说中这座玉宫能救她母亲的命,她怕离开了,就再也找不到这里。

已经是第三天了,他们只是饮过一些水,却没有吃任何食物,虽然两个人都是习武之人,也感到十分的饥饿。

冯焕再一次劝道:“朵桑,我们还是出去吧,再过一段时间,我们怕是连走出去都不可能了,谁知道那条路能不能通到地面上去呢,如果能的话,我们在地面上做一个标记,不是照样能找到这里吗?”

朵桑依旧没有言语。

冯焕又道:“地面上的人不会知道我们在这里,何况,他们也许被黑龙卷走了,不然也会被浮沙掩埋,不会有人来救我们的。在这里等待,没有任何希望,如果出去的话,说不定还有希望。你是个聪明人,怎么连这个都想不开呢?”

朵桑看了看她,眼神有一些动摇,可是依旧没有要走到意思。

冯焕见了,站起身道:“你要是不走的话,我可就自己走了。我可不想跟你死在一块儿,我还要到锦绣谷去找昭君呢。你不想知道稽候珊怎样了吗?如果我们不出去的话,那么稽候珊很可能真的与大汉公主和亲的,那时候你可就真的没希望了!”

朵桑平静的看了看她,突然大声的喊道:“你要走就走好了,为什么要和我说这些!稽候珊不喜欢我,我又何必稀罕他!他被仇恨蒙住了眼睛!我愿意用一生的爱去化解他心中的仇恨,他凭什么不理不睬!他不是喜欢昭君姐姐吗?可惜昭君姐姐却不喜欢他!他愿意娶大汉的公主,就让他娶好了,我也要看看他爱的人却不爱他他会怎不会伤心!我要看他伤心的样子,然后我开心的笑!”

声嘶力竭的吼过之后,朵桑又恢复了平静。冯焕抓住她的手拉她起来,这一次她没有挣扎。两个人慢慢的朝那条旋转的阶梯走去,虽然不知前途如何,但心中却充满了希望。

冯焕太了解这个聪明而又倔强的姑娘了。

两年前,平定匈奴之乱后,在范夫人城中他与稽候珊和王隽再次会面,这是兄弟三人的第二次聚首,那时候,他就打定主意还朝之后要和昭君表白,可是三弟王隽却说昭君已然入宫,他以为此生今世再也见不到昭君了,伤心至极,于是在还朝途中就交出兵权,悄然离去。不料两年后,稽候珊果真要迎娶大汉的公主,三弟王隽传出信来,说昭君就在随嫁的女官当中,他便打定主意,要在途中,将昭君偷偷的接走,为此,他想出了一个偷梁换柱的主意:他要找一个姑娘,然后在和亲队伍夜间休息的时候,用这位姑娘把昭君换出来,很快他就遇到了这样一个姑娘。

那一天,他在西海边转悠,两年来,他一直在这里转悠,这里是让他最感温暖的地方,那座胡杨林中的木屋,早已成了他的栖息之所。

他发现,有一个女子也在这里转悠,而且好像转了很久,她身上穿着华丽的衣服,可是衣服有的地方都刮破了,一匹十分神骏的白马跟在她的后边。这姑娘看起来长得很美,只是神情有些哀怨,她经过他身边的时候,一股酒气扑面而来,他刚欲出手,却不料那姑娘比他的手还快,一眨眼的功夫,他已经在那匹白马的背上了,那姑娘就坐在他的身后,左手环住他的身体,右手拿着皮袋举到他的嘴边,一边嘴里还说着:“稽候珊,听说你要娶大汉公主了,恭喜你啊!来,喝酒!”冯焕这个气啊!自己好歹也是百万军中冲杀过来的一员大将,怎么今日栽在一个小姑娘的手里!本来要算计人家,没想到让人家给算计了,幸亏这里是荒凉之地,人烟稀少的,否则被人看见,他这辈子不用做人了。冯焕想要挣扎着跃下马去,不料那姑娘的手劲极大,根本脱身不得。听这姑娘的说话,想是把自己当成稽候珊了,且看她要拿自己怎样,想到这里,他反而不挣扎了,那姑娘见他老实了,又笑着说道:“这就对了,我又不是要害你,挣扎什么,你不是要娶那个大汉的公主吗,今日本公主就先娶了你,看你能如何!”说着,用力一夹马腹,那匹马便撒开四蹄飞驰而去。一会儿就到了西海南岸的长草丛中,这姑娘一伸手把他抓起来扔在了地上,冯焕想不会在这儿就要非礼我吧?这么美丽的姑娘怎么这么野蛮啊!心里想着,爬起来就要跑,那姑娘也不追赶,冯焕飞快的跑了好一阵儿以为已经逃脱了,一抬头,那姑娘正坐在马上朝他笑呢!只见她又喝了一口酒,说道:“稽候珊,你要是能跑出我这长草结成的十面埋伏阵,本公主就任你去娶什么大汉公主,可是如果你逃不出去,那今日良宵就是你我的佳期!”说着,跳下马来,不知在什么地方顿了一顿足,冯焕就觉得身体不由自主的坠落下去,屁股接触到了实地才知道这是一段地下通道,那姑娘牵着他一直朝前走,来到一个灯火通明的石室,石室中布置精美华丽,正中一张石床上铺着红艳艳的毡子,上面堆着红色的锦被,石床前面的石桌上,一对红烛噼啪的结着灯花。冯焕见了,不禁笑出声来,“自古以来,只听说有男人抢女人的,没想到竟然也有女人抢男人。”

那姑娘道:“我喜欢的男人,我不抢,难道给别人抢去不成?稽候珊,你少拿这话来挤兑我,本公主今日就抢了你了,你不是不喜欢淑女吗,那咱们就来野蛮的!只可惜我这十面埋伏阵了,竟然用来捉拿你这个小子!”

冯焕又好气又好笑,“难道我不值得你的十面埋伏阵吗?”

那姑娘却不接他的话茬,摇摇晃晃的从桌上端了一支烛台过来,她把自己的脸凑到烛光之下,双目灼灼的逼视着他,悠悠的说道:“稽候珊,我哪一点配不上你,为什么你对我不理不睬?我愿意用一生的爱去化解你心中的仇恨,这还不够吗?”

看着她认真的样子,冯焕再也笑不出来,突然觉得鼻子一酸,眼泪差一点流下来。

那姑娘见了,道:“你也有眼泪吗?你知道在祁连山下,你赶我走的时候,我流了多少眼泪?你知道在去范夫人城的路上,我悄悄的跟在你后面,又流了多少眼泪?你知道听说你要与大汉的公主和亲我流了多少眼泪吗?你怎么会知道,你是一个只能记住仇恨,记不住爱情的人,那你为什么要陪我牧马,陪我玩笑,让我爱上你!”

说完这些话,她仿佛没有了力气,摇摇晃晃的走到石床边,身体一歪就倒了下去。

冯焕捡起掉在地上的烛台,又把她好好的扶进锦被里睡好。然后坐在旁边饶有兴致的看着这张脸。很美丽的一位姑娘!看来她很喜欢稽候珊啊!一定是稽候珊伤了她的心,她在西海边结下十面埋伏阵,又布置了这样一座精美的地下婚房,这说明她在这里已经呆了很久,难道这里也有她的爱情故事?

冯焕不知道坐了多久,忽然感到石屋的上面有隐约的天光照射进来,这才知道,天已经亮了,这座地下石屋的顶端居然是一个窄小的洞口。看看那个姑娘依然在床上甜甜的睡着,他起身要走,却又有些不忍心,于是又坐了下来。

天光大亮的时候,那姑娘终于醒了过来。她迷迷糊糊的从床上坐起,一眼就看到了床边坐着的冯焕,吃惊的瞪大了双眼,先迅速的看了看自己的衣裳,接着一脸威严的问道:“你是谁?怎么在我的家里?”

冯焕笑道:“我是冯焕,是你把我抢到这里来的,你忘了吗?”

那姑娘道:“胡说,本公主抢你做什么?”

冯焕笑道:“我还想问你呢,你抢我要做什么,还不辞辛苦的用长草结成十面埋伏阵。”

那姑娘听了,脸上一红,低下头去,失望的说道:“对不起啊,冯大哥,谁让你像极了我的一位故人呢!”

冯焕见她害羞而又十分失望的样子,不忍心再逗她,便说道:“我很像稽候珊吗?”

那姑娘听他说出稽候珊的名字,抬起头来,询问的看着他。冯焕移开了目光,起身踱到墙边,用手抚了抚落在墙上的光斑,回身说道:“他是我的大哥,所以我们长得很像。如果我猜得没错,你就是朵桑公主,人称草原上会走的花儿?”

朵桑听冯焕称赞她,不好意思的笑了,只一瞬又悠悠的叹了口气,“那又怎样,他还是不喜欢我。”

冯焕道:“他不喜欢你,为什么又陪你牧马、陪你玩笑?”

朵桑瞪大了眼睛道:“你怎么知道这些?”

冯焕笑道:“都是你自己说的啊。”

朵桑被人窥见了心中的秘密,不由十分的羞恼,红着脸小声的问道:“我还说什么了?”

冯焕见她羞恼,存心想逗一逗她,便道:“你想一想你会说什么?你把我抢来这里想做什么都忘了?”

朵桑见他如此,知是存心逗她,便大声道:“你知道了又怎样?我就是喜欢她!你不是我的对手,他照样也不是。难道我还怕你们不成?”

冯焕见她如此率真可爱,便道:“其实我也是在这里等待一个人,我们是同道中人,只是我等待的人知道我爱她,而且她也爱我。”

冯焕便把自己在这里等待的目的以及自己的住处都告诉了朵桑,并说我们不要因为上一代的恩怨而悔了自己这一世的幸福,安慰朵桑说稽候珊会想明白这些的,让她要充满信心。朵桑见他坦诚,便也将自己的来历和盘托出,两个人说出了心中的秘密,皆感到十分的舒畅,正要起身离开,忽见从那个小小的洞口飞进一只白鸽来。朵桑说声:“是师傅。”便从那白鸽的脚上娶下了一块小小的绢帛,上面只有两个字:速归。

……

冯焕一边走着,一边回想着和朵桑相识的情景,不禁笑出声来。朵桑听了,问道:“笑什么?”

冯焕道:“我想起了我们第一次见面的情景啊。你说我们两个是不是特别有缘啊,怎么每次都是在地底下见面呢?”

两个人说笑了两句,竟觉得充满了力量似的,脚下的步伐也加快了。等他们终于走出通道的的时候,竟然发现自己是在一棵巨树的顶端,身下是一个圆圆的巨大的树洞,那巨树足有十个人环抱那样粗大,树冠上枝繁叶茂,树下根须盘根错节。两个人顺着树干溜下来,在大树的根部仔细的找寻,却没有发现任何情况:在树下根本看不出它的下面竟然连着一个地下的通道。周围这样的大树还有很多,都是一样的树身粗大,枝叶茂密。朵桑见了,赶紧拿出匕首在这棵大树的身上刻下了一个记号。两个人又爬上别的树,发现这样的树都有一个大树洞,真是奇怪。

两个人采了些野果吃了,便顺着山坡走下来,绕过了一个山脚,朵桑发现,眼前是一片熟悉的树林,原来他们竟是在狼居胥山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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