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末将当然知道。”
孟观的双眸一下子蹭亮,勉强维持住威严的神情:“说来听听?”
“陪将军下来观看士兵们的雄姿。”
“……”孟观脸上的表情差点维持不下去,右手一下子摁住腰间的马鞭。“你是在耍老子吗?”王彪真的是师兄的心腹?这样玩脱的性子不像啊。
王彪眸光微垂,浓密细长的睫毛映下薄薄一层阴影,让孟观看不清他的真实表情,只觉得这睫毛长得和他禁欲清道士的脸十分不相符,仿佛理应长在一张风流倜傥的脸上。
“啊,是末将想岔了。”王彪眨眨眼睛,直视孟观,大步一跨,微微倾身,擦着孟观的耳畔道,“皇上只说,你让我做什么我便做什么。”
王彪的亲近让孟观稍有不自在,他不动声色地后退一步,有些疑惑:“皇上没有告诉你具体什么事?”
王彪目不斜视,坚定地说:“皇上只说孟将军会告诉我的。孟将军,我既是皇上的心腹,他安排我为你做事,我自当赴汤蹈火,万死不辞。”
孟观还存了些许疑惑。王彪又倾身上前,低声兴奋地问:“将军,您要我做什么事?现在可以明说了么?”
老子是来刺探军情的,怎么反倒被逼问了!
孟观憋屈地再次后退,背着手眺望演习士兵,高深莫测道:“时机到了,我自然会告诉你。”
“是。”王彪低头恭敬应诺,嘴角几不可察地微微翘起。看来孟观失忆了。
辽阔的草原上只有呼呼的烈风和努箭咻咻的声音,孟观此行一无所获,收回视线,正要转身会高台,忽然听见一声高昂的马啸声。
孟观反应迅速地朝声源处望去,只见一匹额间带白须的棕马四肢倾倒在草原上,前腿中了一箭。马上着皂色军服的人惊叫一声跌落在一片弩箭之上,胸前赫然中了一箭!
“停!”孟观吼道。
演习大弩的士兵纷纷停下,众人皆惊。
“将军,应该是我们的探子!”王彪道。
额间带白须的棕马是军营里马程较快的军马,向来给营中探子骑的,为的就是一旦发现异情就尽快回禀,现在探子居然误中了演习的弩箭!孟观痛彻心扉,一个箭步就要奔上前,王彪立马拦下了他。
“将军!万一是刺客怎么办!”王彪当仁不让道,“让末将去!”说罢就奔了过去。
曹郎们手摁在高台栏杆上,神情着急,该不会是西凉军……毛宝马不停蹄下了高台,奔向那中箭的探子,快要到时,王彪朝后摆摆手,遗憾道:“他已经死了。”
毛宝一个箭步上前,蹲在王彪身旁,探手探子鼻息,遗憾地收回手。
探子真的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