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已至此,演习自然断了。孟观加派探子出营,探子的汇报不容乐观,前一批探子均身亡,除了尸首其余一无所获!
大帐中众人神色黯淡,王彪第一个发言:“将军!定然是西凉军有异动,被探子发觉,杀人灭口!”
魏英杰反应过来,一个箭步出列,呼喊道:“将军!末将认为现在军营入城正是时候!”
曹郎们附议众多,毛宝亦频频给孟观使眼色。
众人皆低着头双手抱拳,大有“你不答应我们再来”的风雨欲来之感。
只听见“啪啪”的数声压倒曹郎们的谏言。众人抬头看去,孟观马鞭甩得几案都裂了,他目光森森,如刀般一一略过众人目光,令他们不自觉地低头,声音深沉如有万钧:“谁再敢给老子提入城,老子就砍了谁!”
孟观横空出世站了起来,胸膛一伏一伏,左手攥紧右手腕,稍微恢复了镇定,缓缓道:“以本将军之感,有异动的不是西凉,而是北秦!”
毛宝惊讶地抬头,只听见孟观又道:“东西凉和我朝正打着战,北西凉高兴都来不及了,又怎么会主动攻打我们!”
是了!是北西凉接壤关中!他等着东西凉与夏国斗个你死我活,再屁颠屁颠跟在后头捡便宜就可以了!又何须动一兵一卒!
孟观觉得自己年纪太小,难以压制住这些五大三粗的将士,还是要动点心思收服他们才好,便把自己苦苦思忖得出的结论细细讲了:“以我看来,北西凉定与北秦有什么见不得人的瓜葛,此次异动只为拖住我们不去踹北西凉的屁股,所以,他们就算跟我们打仗,定然如同毛毛细雨,不痛不痒。”
“将军所言甚是!”孟观专属马屁精毛宝立刻双手抱拳行礼。定然是皇上在私信里给将军点过北西凉与北秦的阴谋……
孟观也就接过台阶顺着下来,他道:“从现在开始鞍不离马甲不离身,众将领下去安排吧!”
众曹郎鱼贯而出,魏英杰与王彪的帐篷在同个方向,结伴而行。
“想来皇上的那封私信跟孟观提过北西凉与北秦的事……”魏英杰细细思索,“但北西凉与北秦打着战呢,怎么会结盟呢……”
王彪不答,他的帐篷到了,便顺势驻步朝魏英杰拱手。一入了账,平均无波的双眸立刻变得隐晦幽深。
“看来孟观此人不是纸糊的。”他左手细细摩挲着右手袖子,自言自语,“怎么都不入套,还挺聪明的……”
他转身出了帐篷,背着手巡视军营。巡营的侍卫朝他行礼,他微微颔首,绕了一大圈又回了账,似乎是心情不好,散散心。
只夜深时,一名小兵悄悄入了他的帐篷,几息之间,又悄然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