打扫房间,清理衣物时,发现一件没打开包装的白衬衫。一年前的一件事一下子回忆起来,仿佛就发生在昨日,历历在目。
三年前,看到一些同事朋友纷纷在聊QQ,自觉落伍,也赶紧申请了一个QQ号,加入聊天大军。我把自己过去和现在写的文字,包括发表和未发表的,放上一部分在QQ空间中。这样,加我的人很多。聊了一段时间,也聊累了,浪费了不少时间。但是,我从不主动加别人。也很少接受别人加我。
去年3月,我到松滋出差。出差期间,每天晚上可以在房间上网。这时候,有一个特别的人,凭感觉是位女士。几乎在我的空间每一篇文章后留下评论,有肯定和建议,多数情况下是肯定和鼓励。过了一段时间,她给我留言,希望加我。这样,我接受了她的加入。
通过聊天了解到,她是一个命运坎坷的女人。十岁不到母亲就因病去世。二十岁不到的时候父亲也离开了人间。她入过伍当过女兵,却不知道什么原因没有安排工作。她的亲人只有一个哥哥。因从小订的娃娃亲,好母亲去世后,一直是“婆家”资助她家经济上的困难,出于报恩,还有按照民间的老规矩,最后嫁给了一个成天游手好闲、抹牌赌博的男人。她是河北人,目前她与老公带着孩子在汉口新华下路租房住。早上她一个人在街上卖早点,黄昏时分在繁华地带摆地摊卖些日用小百货。遇上天气不好的时候,才有时间上上网。她老公则从不帮她,一个人出摊卖早点,忙得晕头转向,可从不帮她。每天不停地找她要钱,每天的工作就是去小区“晃晃馆”打牌。她心里很苦闷,总想找个知心人聊聊天,这样心里才好受些。
这样,隔三差五地与她聊天,了解到她的一些基本情况。后来到了6月份,有一次在聊天中她问我的生日,还问我穿多大号的衬衣,电话号码等等。我感觉很奇怪。问她为什么要问这些,她要我如实回答才能告诉我。于是我就如实回答了她的问题。轮到她回答,她说在QQ空间里看到过我十多年前写的一篇《为自己点歌》的文章,想到时给我一个惊喜。
当时觉得也就是说说而已,难道她还会当真?!7月4日那天是我的农历生日。那天上午快下班的时候,突然接到一个陌生的电话。“哥,我是如烟。祝你生日快乐!我已到了孝感汽车站。你快来接我。”如烟是她的网名。她后来总在网上喊我哥。她说我跟她亲哥一样好。
我马上骑上摩托车赶往汽车站。
在汽车站我见到了如烟。一个中等身材、短发、外貌普通的三十多岁的女子。她一见到我,就喊了我一声“哥,祝你生日快乐!”说完就将一个包装精美的名牌短袖衬衫递给我。一看标价:298元。法国新派花花公子“信得你心”牌子。
正好到了吃饭时间。我把她带到汽车站附近的一家小餐馆吃饭。
她这是第一次来孝感。以前我在网上给她介绍过孝感的来历和董永七仙女美好传说故事。吃完饭,她说,哥,你带我去你们的董永公园玩玩吧。
带她到董永公园转了个遍。已经到了下午14:30分了。快到上班时间。我没说,她觉察到了。如烟说,哥,你要上班吧?我也要走了,我得赶回去给儿子做晚饭,晚上还要摆地摊呢。
把如烟送上车的时候,正好那辆到汉口的长途汽车正要出站。我给她买票。她不让。在车门要关上的时候,我把20元车票钱塞给了售票员。
后来,我专程去汉口新华下路找过她。正好是黄昏时分,她正带着儿子在街上摆地摊。“快喊舅舅,儿子!”如烟对着儿子说。“舅舅!”一个长得虎头虎脑的十岁左右的男孩怯生生地这样喊声我。
“不好意思,我也没给孩子买什么东西,这个给孩子随便买点什么吧。”我掏出200元塞给她儿子衣服口袋里。
“不能要舅舅的钱!”如烟又把钱塞到我口袋里。
扯了半天。还是“犟”不住她。钱最后还是回到我的口袋里了。
后来,在网上很少见到她。偶尔见到她,问她最近的情况,她只说一切还好,她还告诉我一件很重要的事是,她与老公终于协议离婚了。老公一个人去了包头。她一个人带着孩子还在汉口摆地摊、卖早点。
我知道她一个人带个孩子很辛苦,也很可怜。可我帮不了她。
好久没有她的消息了。不知道她现在过得好吗?
真心希望她能早日找到自己的归宿。
真心希望她幸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