群臣也在私下议论纷纷,奇怪元国皇帝成吉思汗为什么指名要龙渊当使臣去大都签议和书。
“派使臣去大都签议和书朕可以答应,但至于派谁去并不是贵国皇帝说了算,得由朕决定,朕会派一名合适的大臣做使者前往大都。”汉武帝收敛起了刚才的笑容。
“很抱歉,大汉皇帝,如果你不能满足吾皇的要求,吾皇将不会和你们签议和书。”阿里木遗憾道。
“使臣,你要弄清楚,是你们皇上派你来我朝传达他要议和的旨意,并不是我们要求议和,是你们先提出来的议和。”丞相田蚡冲口而出道。
“丞相说得对,大不了我们就不议和了。”桑弘羊也站出来附和道。
“贵国皇帝陛下,我想你和你的臣子们是误会了,吾皇并非是求你们议和,而是做最后通牒。如果你们不答应议和,我大元驻扎在边境一带的四十万铁骑将迅速南下,到时打进长安城来,大汉皇帝陛下再来后悔可就晚矣。”阿里木始终面带微笑,但话语却越来越刻薄,完全没有了初来时的那份谦逊。
“放肆!成吉思汗要想与朕开战就尽管来好了,别忘了玉门关一战他可是朕的手下败将,朕并不惧怕元国!”汉武帝吼声如雷,这下可是龙颜震怒,就连堂下的大臣都感到惊恐。
可阿里木却凛然不惧,慢条斯理地道:“大汉皇帝请不必动怒,如果真是兵戎相见,恐对汉国不利吧。我们早已打探到消息,贵国已起兵二十万正在西北一线与匈奴作战,玉门关一带的布防图我大元的探子也早已获悉,贵国在玉门关和蓟辽防线的总兵力也不过十余万,而且精锐部队都调去西线作战了,我大元四十万铁骑要是挥师南下,小小玉门关焉能存乎?并且四十万铁骑只是先锋部队,我们还有步军六十万,整合约百万大军,要想攻破长安城,也非难事吧?”
阿里木的言辞无疑是让朝堂上的气氛变得紧张起来,群臣开始骚动,汉武帝怒不可遏地吼道:“来人,将这口出狂言之徒拖出去,斩首示众!”
“哈哈,原来闻名于世的汉武帝也不过如此,动不动就拿使臣出气,实在是太没出息了!”阿里木仰头大笑道。
“皇上,万万不可杀他,两国交兵,不斩来使,传出去必对我大汉名声有损。”主父偃连忙站出来劝说道。
“皇上,杀了他就等于是激怒了元国,到时开战就在所难免了,还请皇上三思。”东方朔也劝道。
汉武帝考虑了一会儿,道:“先把他关押起来,要是元国胆敢南下,朕就御驾亲征,并且拿这狂徒的人头来祭旗!”
阿里木被侍卫押了下去,他在被押下去的途中依然笑声不绝。汉武帝简直被气得肺都要炸了,见司马迁正拿着笔在竹简上写字,汉武帝一看就来气,大声道:“停笔!司马迁,你是不是要把今日之事也记入史册呀?”
“微臣身为史官,一向俱实记载历史事件。”
司马迁的回答无疑是火上浇油,汉武帝暴跳如雷地道:“来人,将司马迁拖出去杖刑二十!”
“皇上,微臣冤枉啊,微臣只是俱实记载,皇上……”司马迁大喊冤枉。
龙渊暗道:“这个司马迁做人也太古板了吧,活该他被杖刑。”他见汉武帝如此生气,料想以汉武帝的脾气,是一定不会和元国议和了,只要不和元国议和,那自己就不用出使元国了,想到这,龙渊一颗悬着的心总算轻松了下来。
朝堂之上,陷入了一阵沉默,良久,汉武帝问道:“卫青,长安城内现有多少兵马?”
“十万一千二百五十三人。其中大部分为步兵,骑兵只有四千。”卫青详细答道。
“退朝!”汉武帝不悦道。
众臣都退了下去,唯独卫青仍留在大殿之上,迟迟没有离去。他直接去了甘泉宫,找汉武帝商议国事。
“卫青参见皇上。”卫青来到甘泉宫,见了汉武帝,跪下来行礼道。
“起来,卫青,你为何还不离去?”汉武帝问道。
“皇上,我大汉此时不宜跟元国开战。”卫青奏道。
“为什么?因为兵马不足?朕可以从各郡县调兵勤王。”
“皇上,现在以淮南王刘安为首的各地藩王正在等待机会,他们一直在等待中央削弱兵力,一旦他们得知皇上两线作战,和元国打,又和匈奴打,他们必定会伺机起兵,到时大汉王朝就危矣!”卫青直言道。
汉武帝沉思了一阵,叹气道:“刘安一直野心勃勃,不断用金钱贿赂朝中大臣,现在朝中也有很多大臣是他安插的眼线。就连朕的舅舅田蚡,都被刘安收买了。”
卫青惊愕道:“皇上也知道这事?为何皇上不处置田蚡呢?”
“田蚡是丞相,朝中党羽众多,朕要处置他也非易事,况且处置他还会引起刘安的恐慌,到时逼得他狗急跳墙,真的起兵谋反,大汉就陷入了内战。”
“皇上考虑周到,微臣自愧弗如。”卫青先是恭维了汉武帝一番,接着又道:“皇上既然对眼下的形势了如指掌,就应该很清楚此时不宜跟元国开战,一旦开战,我大汉有可能会陷入万劫不复之地。”
“此事朕也知道,可是元国实在是欺人太甚,朕焉能咽得下这口气!”汉武帝气道。
“皇上,小不忍则乱大谋呀!皇上要顾虑的是整个大局,是大汉的稳定,是大汉的前程。如今我们正跟匈奴打仗,暂且先和元国签订议和书,待去病班师回朝之后,我们再和元国决一雌雄也不迟啊皇上。”卫青苦谏道。
汉武帝沉思了很久,长吁道:“准卿所奏,和元国议和。”接着又对身边的内侍臣苏文道:“传朕口谕,去召龙渊前来。”
“诺。”苏文领命出宫去了。
龙渊刚刚回到都督府,还来不及歇口气,就见管家跑进大厅道:“主子,宫里来人人。”
龙渊先是一个迟疑,接着忙道:“快请他进来。”
苏文一进大厅,龙渊就连忙牵过他的手,热情地道:“苏大人可是来传达皇上旨意的?来来来,大人辛苦了,先坐下来喝杯茶。”龙渊之所以这么热情是有目的的,他知道苏文是专门伺候汉武帝的,只要把苏文巴结好,他日苏文在汉武帝面前替自己美言几句,自己自然就可以更加得到汉武帝的赏识。
其实不止是龙渊一人才这么热衷于巴结苏文,满朝文武都对苏文这个内侍臣礼待有加,竞相笼络巴结。苏文虽然只是官居五品的内侍臣,但他一年所捞的油水绝对比得过那些当朝一品大员,就连每年主持科举的吏部官员都没他油水捞得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