龙渊深吸了一口气,厚颜无耻地道:“我敢说,当今世上也只有我能破此阵法,云浩是我的手下败将,玉门关一役足以证明!”
涵轩讶然道:“师傅当年在讲九宫八卦阵的时候并没有提及破解之法,莫非师傅在临终之时传授予你破阵之道?”
“师傅并没明说,但我已经悟出来了。”龙渊故弄玄虚道。
“如此甚好。”
“师姐,我们赶紧下山,只有我返回汉国,才能和大师兄一决高下!”龙渊掉转马头道。
但涵轩却无动于衷,龙渊奇怪地看着涵轩,只听涵轩慢慢沉吟道:“师弟,你回去也没用了,汉国是绝不会容纳你的。”
“师姐何出此言?”龙渊听涵轩这么说就更觉奇怪了。
“难道你看到皇榜还没明白过来这究竟是怎么一回事么?我料云浩必定对汉国用了反间计,说你已投降元国,并封锁住了往来元汉的边境,你的消息无法传回汉廷,汉武帝必定信以为真,如今,只怕你已是汉国人人唾弃的卖国贼了。”涵轩推测道。
“不会的,不会的,绝不可能!”龙渊神色慌乱了。
“师弟,接受现实吧,要是真的绝不可能,你就不会显得如此慌乱了。”涵轩淡然说道。
“不行,我要立刻回汉国,立刻回汉国!”龙渊策马下山,涵轩也紧随其后。
来到营口出境交界地,这里设有关卡,并有重兵把守,想出城的百姓们都被阻隔在一旁,许多商人嚷嚷着要出去,却被守兵驱打。
“你们不让出城,叫我怎么做生意啊,我的货全在外头,我必须出去提货!”一位固执的商人突发猛力冲了过去,想冲破关卡,却被元兵用长戟当场刺死,本来围在一起的商人立刻惊呼着四下跑散。龙渊怕自己身份泄露,就让涵轩前去打探个究竟,自己则一直低着头,站在一旁倾听。
“兄弟,怎么不让出去呀?”涵轩故意发出沙哑的嗓音道。
守兵一见涵轩,立刻变得非常恭敬,满脸堆笑道:“这位军爷大概是从大都来的吧,那您一定知道相国大人调集了大军正和汉国打仗,是他下令所有军民一律不得出城。”
“废话,我从大都来的我会不知道吗?我奉了上头命令,要把紧急军函送给相国,若是耽误了此等大事,你能担待得起吗?快让路!”
守兵听到这句话,似有迟疑,涵轩再厉声呼喝,守兵只能慢慢挪开路障让路给涵轩过去,龙渊在一旁看了心中暗暗偷笑道:“还是师姐有办法,这么一嘘声恫吓就让凶残的守兵乖乖让路了。”
眼看就能成功通过关卡了,却在这时听见一人发出洪亮的声音道:“本将担待得起!”
所有人同时向说话的此人望去,却见此人身形高大,皮肤黝黑,坚实贲起的肌肉闪烁着雄壮的亮光,眼正鼻直,两唇紧合成线,有着说不出的英伟之气。
“速不台大人,这两位是大都来的官兵,有紧急军函要呈给相国大人。”守兵恭恭敬敬地禀告道。
“放屁!他们俩是叛党,给我拿下!”速不台喝道。
守兵们迟疑了一下,龙渊牵起涵轩的手,大喊道:“快跑!”
俩人快速上马,朝山岗方向奔去。
“还不快追,一群饭桶!”速不台大骂道。
守兵们拔出兵器冲将上去,可是哪有马儿跑得快,追了一阵就不见了龙渊和涵轩的踪影,速不台气得浑身发抖,怒道:“一群蠢货,怎么不叫骑兵队过来!”
“回禀大人,骑兵都被相国调走了,城里只剩下步兵了。”那名士兵刚刚答完就承受了速不台一拳,顿时打得他震飞出五丈之外,口中狂吐鲜血,抽搐了几下就死去了,看得其他守兵个个面如土色。
“卑微的色目人,死不足惜!”速不台冷冷地抛下这句话,然后离开了现场。
龙渊和涵轩俩人又回到了刚才的山岗上,龙渊从山上放眼望去,遍地都是元军,声势极为浩大,果然是有“遮天蔽日”之势。
“可恶,究竟要怎么样才能回去。”龙渊气急道。
“师弟,别急躁,你忘了我们身为谋士的大忌就是急躁么?临危不惧、处乱不惊是一个谋士最为基本的准则。”涵轩告诫道。
“师姐,我现在是无计可施了,连回都回不去,能不着急吗?”龙渊急得几乎要跳起来了。
“我有办法让你回去。”涵轩道。
“真的?师姐,你真的有办法?”龙渊惊喜道,继而又说道:“元兵把守这么严密,除非我们长对翅膀飞过去才有可能躲过元兵的搜查。”
涵轩笑着点头道:“是,我们就是飞过去。”
“莫非师姐会仙术,能让我长出翅膀来?”龙渊惊奇道。
涵轩抿嘴笑道:“我可没什么仙术能让你长出对翅膀来。”
“那师姐你这不是在戏弄我么?没有翅膀怎么飞过去呀,我可没那么厉害的轻功。”龙渊沮丧道。
“少贫嘴了,师姐不会骗你的,你先去这山头砍一些树枝回来,再把它们削精细,我则下山去弄一些丝绢和绸布回来。”
龙渊听得一头雾水,问道:“师姐,你要这些东西做什么啊?”
“别问这么多,等做好了你就会知道的,赶紧去,我们分头行事。”涵轩说罢已经策马下山去了。
龙渊砍了几根松树的树枝,再用剑把它们削细,等他回到原地的时候见涵轩也已经回来了,“师姐,你要的树枝我都弄回来了。”龙渊把树枝递过去给涵轩看。
涵轩看了一眼,满意地点点头,道:“做得很好,这里有一盆水,你把树枝浸在里面。”
龙渊照足了涵轩的吩咐去做,涵轩把浸了水的树枝再取出来,用小刀破开,然后取了三份之一的粗度,说道:“浸水是让树枝软身,这样剪裁起来就方便多了,并且树枝不能太粗,如果太粗就会拉断绸布,好了,现在你就静静的坐在地上仔细看我如何做大纸鸢吧。”
大约过了半个时辰,当涵轩将丝绢贴在纸鸢下方之后,她站起来伸了个懒腰,露出灿烂的笑容道:“终于大功告成了,这次,我们就可以乘坐大纸鸢直接飞过去,谁也阻拦不了我们了。”
龙渊讶然道:“不是吧,师姐,我们乘坐这东西?这东西这么简陋,能飞得起来吗?万一飞到半空掉下来,那我们俩岂不是都粉身碎骨了?”
涵轩胸有成竹地道:“师弟,你就放心吧,这大纸鸢虽然看起来简陋,但只要有风,它就可以任意翱翔,不管多远,都能把我们送到目的地。”
“真的有这么神奇吗?它又不长脑袋,怎么知道我们要去哪呢?”龙渊疑问道。
“这就要看风向了,我刚测了一下风向,今晚子时吹的就是正北风,正好可以把我们送向南方。”涵轩笑道。
“万一太大风把纸鸢给吹烂了怎么办,那我们不是要从空中掉下去?”龙渊又提出问题道。
“师弟,真不知道是说你是心思缜密、考虑周详呢还是婆婆妈妈、优柔寡断?”涵轩指了指贴在纸鸢下边的两块细长的丝绢,道:“这是大纸鸢的尾巴,专门用来平衡风力的,当大纸鸢乘风而上时,尾巴就能使纸鸢全身受风,平衡斜的一方。”
“哦哦,原来是这样。”龙渊若有所悟道。
“怎么样,还有什么问题吗?”涵轩笑问道。
龙渊摸了摸自己的后脑勺,尴尬道:“没了没了,师姐,其实我绝非贪生怕死之辈,只是想弄清楚这大纸鸢的做法。”
“好了好了,知道了,师姐知道你早已将生死置之度外了是吧,呵呵。”涵轩噗嗤笑道。
“师姐,你又在取笑我,讨厌。”龙渊居然在涵轩面前撒起娇来,也难怪,在龙渊心中,涵轩是自己的大师姐,自己是个小师弟,在大师姐面前撒撒娇也是人之常情。
“好了,别闹了,我们先休息一会吧,今夜子时就起程!”涵轩道。
俩人在山岗上小憩了一会儿,不知不觉就已经到了子时,这时突起大风,龙渊伸手测了测风向,高兴道:“师姐,你神了,果然在你的意料之中,吹的是北风。”
“师弟,我们走!”涵轩牵着龙渊拉起大纸鸢,俩人把手同时放在了纸鸢的支撑点树枝上,龙渊大喊一声:“好风凭借力,送我上青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