龙渊在洞中潜心研究《老子》这本经书,日复一日,饿了就去洞外摘野果吃,越投入于《老子》的阅读,龙渊越发产生浓厚的兴趣,有时,甚至达到了废寝忘食的地步。
一个月的时间已经让龙渊熟读《老子》经书,老子思想,像一个永不枯竭的井泉,载满宝藏,而龙渊更像是一个挖掘者,在这一个月中他跳下井里挖掘宝藏,现在已经满载而归,自然是春风得意。
凭龙渊惊人的记忆力,他已经深研熟读《老子》,对于老子思想的博大精深,龙渊忍不住赞叹道:“治国者用它不但能正本清源,而且能开启太平,造就盛世繁荣的局面。”经过一个月的韬光养晦,龙渊自信自己的谋略更上一层楼了,他已经按耐不住,决定要出山一显身手。
临走之前,龙渊决意把《老子》一书给烧毁了,看着经书慢慢燃烧,龙渊露出阴险的笑意:“嘿嘿,这样一来,这本经书的内容就只有我一个人知道,天下再也没有人能够用老子的思想与我抗衡。”
为了防止别人认出他,龙渊在自己脸上抹了一层泥土,把自己的脸涂黑,走了三日的路程,终于让他来到了长安近郊,近郊已经不再像往常那样平静,漫山遍野的人群,都是躲避战祸的难民,还有很多负伤的士兵,他们全都往长安城门挤。
难民脚步匆匆,龙渊上前抓住其中一个中年人问道:“大叔,现在局势怎么样了,怎么都往长安城挤呀?”
“元兵已经杀到距长安城只有三百里地的鹊桥镇了,长安以以北的所有城池均沦陷了,我们是从沦陷的城池中逃出来的。那些狗娘养的元兵太凶残了,每攻下一个城池就屠城,真是惨绝人寰。”中年人边跑边说道。
龙渊没想到短短一个月的时间,元军就已经打到大汉的都城来了,长安是国之都城,百姓的精神支柱,要是连长安也沦陷,那大汉就算是完了。龙渊追问道:“元军兵力有多少?”
“不好!城门要关闭了!”中年人顾不上跟龙渊多说,他一把推开龙渊,猛地往城门方向冲。
城门果然是要关闭了,百姓们在嚎叫着:“别关!别关!让我们进去!”城外的难民变得疯狂了,他们争先恐后、奋不顾身地往前冲,因为他们都明白只要冲进城里就能活命,冲不进就只有死路一条,人群相互践踏,乱成一团,婴儿的啼哭声、妇人的哭喊声不绝于耳,实在让闻者心寒,见者落泪。
由于百姓们都竞相往城里冲,城门根本关闭不了,守城的将领大喝道:“全部退下,再不退下我们就放箭了!”
可百姓们哪里管得了那么多,他们只知道冲进城里才能活命,全部人都把守城将领的话当耳旁风了,置若罔闻,依旧拥挤入城。
守城将领一咬牙,命令道:“放箭!”
守城士兵个个连拉弦的力都没有,都是自己的同胞,他们又怎么忍心下得了手呢。
“还在犹豫什么,放箭!要是不关闭城门,等元军杀来,攻破长安,死得就不仅仅是城外的这些人,城里上百万的百姓都将遭到元兵的屠戮,两者孰重孰轻,你们还要我多说吗!”守城将领大声说道。
士兵们只能咬牙放箭,城下面的百姓纷纷中箭倒地,只要上一个就死一个,百姓们都不敢再上前了,只得退了下去,城门随即迅速关闭了。百姓们指着城楼上的士兵大骂道:“凭什么不让我们进,大家都是汉人,你们这帮****的比元军更残暴!”
这时龙渊挤向最前面,他掏出李夫人给他的出入皇宫的令牌,大声道:“我乃大内侍卫,尔等速开城门,我有紧急军情需要入宫禀告皇上!”
城楼上的将领看到龙渊亮出的令牌,但距离较远,又不知道龙渊举的令牌是真是假,他踌躇了,士兵问道:“将军,要不要开城门?”
“等一等,万一他是奸细,放他进来可是杀头的大罪!”
“可万一他真是宫中的侍卫,有紧急军情要禀告皇上,延误了军情也是杀头大罪呀将军。”士兵提醒道。
将领拿不定主意,只得冲着城下喊话道:“开城事关重大,我不能擅自做主,必须请示大司马。”
龙渊暗叫不妙,卫青与自己是宿敌,要是被他认出自己,那岂不是死路一条。龙渊低着头把令牌收回衣兜里,正想离去,却听到城楼上有个熟悉的声音在叫道:“城下是何人?请把令牌再出示一遍,让本殿下瞧瞧。”
龙渊听出是太子刘据的声音,他内心犹豫着:“该不该亮出自己的真实身份呢?自己是朝廷的通缉犯,刘据敢包庇自己吗?但是以前刘据一直是很照顾自己的,他是个爱惜人才的主子,门客三千足以说明了这一点。可包庇通缉犯要是被人揭发,可能会威胁到他的太子地位,他会冒这个险吗?”龙渊左右为难,再三思量后他还是决定奉行老子的思想,不管太子会不会冒这个险,反正自己绝对不冒这个险。龙渊想通后不理城楼上刘据的叫喊,径自挤向人群中想溜走。
可龙渊没想到的是百姓们却不让他走,他们把龙渊又推到了前面,有的甚至大喊道:“他一定是元国的奸细,杀了他!”
“弓箭手准备!”城楼上的刘据下令道。
这下龙渊决定拿命一搏,他仰起头来望着刘据,真诚地道:“殿下,是我,你还认得出来吗?我有破敌之策,请你相信我,我是忠诚的!”龙渊说得不明显,是不想让其他人认出自己的身份。
刘据仔细看了看龙渊的面貌,果然认出了龙渊,他先是一怔,一副不可思议的表情,而龙渊的内心也是紧张到了极点,只要刘据的脸色稍微露出一丝不善,那自己的性命就完了。
只见刘据略一沉吟,剑眉微微上翘,嘴角边露出了一丝笑意:“原来是羽林军统领刘大人,快开城门,让刘大人进来!”
守城将领为难道:“可是殿下,这城门一打开,难民可就会涌进来。”
“打开城门,让所有的百姓都进城,他们全都是我大汉子民,我们不收留他们,谁还收留他们,难道要眼睁睁看着我大汉子民遭元军屠戮吗?”刘据大声喝道。
城下百姓听了一片欢呼:“太子殿下万岁!太子殿下万岁!”
“可……可是……可是末将怕这些难民当中混杂有元军奸细,若是全放他们进来……只怕……只怕……”守城将领吞吞吐吐,他既不敢拂逆太子的意思,可更怕担当责任。
刘据不耐烦地打断道:“只怕什么!出了事由本殿下担当,你只管开城门便是!”
守城将领依照吩咐,命士兵打开城门,百姓蜂涌而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