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整个殿堂都十分安静地时候,子墨君也不知道是何时松开了我,一声不吭地看着我的身后。
我早已失了魂,环儿却是不分场合的乍然一叹:“她怎么来了。”
我顺着她的目光往那殿外看去,白衣的舞姬们正扮作芙蕖花的白花瓣,正中间托了个黄衣的少女。那女子乍看并无甚奇特之处,形貌间倒略略寻得出几分蒲元神君的影子来。
我又难免转过头来看向子墨。
这都是些什么事情?子墨君本来要娶的就是门外这位蒲元神君之女,虽然没成,但是这般情景我为何觉得自己是个罪人?初吻被一个英俊的毛头小子给夺了,终身也被这毛头小子给定了,脸面又给这毛头小子给丢了,造孽啊……
环儿看我一眼,哼哼道:“该来的时候不来,不该来的时候来了,真是烦人。”
我楞上加楞,这是人家的婚礼现场,她不来还谁来?难不成是我……
脸上顿时腾起一抹嫣红,全场火辣辣的目光让我十分尴尬,为今之计只能恬不知耻的向子墨怀中靠去,双手颤抖的厉害,但还是伸进他的袖子中取出面纱,悄悄的戴上。
子墨低头看向我,似笑非笑:“我怀里有安全感吗?那就多靠会吧。”
蒲元神君那女儿如今正眼巴巴地望着我面前的子墨君,目光热切又沉寂,哀伤又欢愉。
子墨站在我面前纹丝不动,一瞬间倒又变做了我初初见时的冷漠神君。
这是唱的哪一出?落花有意,流水无情?善感女碰上冷郎君,妾身有心做那藤绕树,无奈郎心如铁妾身真无辜?
蒲元神君那女儿朝了子墨的方向拜过一拜,便在众舞姬的簇拥下飘然离去。
婚宴过了一个多时辰,方才宴罢,本应各各散去。子墨却将环儿的手放入我手中:“环儿就一直照顾你吧,莫要推脱,如今我们已有了婚约”他给环儿试了试眼色,这才接着道,“我去去就回。”
各路神仙恰来拱手道别,我一个恍神,他便连人影都不见了。
被些许琐事压了好几个时辰的清明陡然翻上灵台,我脑门上立马渗出几大滴清汗,他该不会把我那唬环儿的话做了数,真将我拽去天宫吧。
想到这一层,手上软嫩白泽的环儿登时成了个烫手的山芋。
我匆匆迈出大殿。而今眼下,快点找到子墨殿下,将环儿还回去是正经。
问了几个小仆从,却无一人见过子墨君。我只得绕弯子,改问蒲元神君的女儿现再何处。
方才子墨形色匆匆,淡薄之间隐含亲切,梳离之间暗藏婉约,如此神态,以我几十万年所见的风月经验,定是会佳人去了。
小仆从遥遥一指,便指向了路尽头的西海水晶宫后花园。
却是走到了觉得有些不妥,蒲元神君本就应该嫁给他,他们谈谈话我一个外人进去如何使得?
环儿却是不依不饶起来:“娘娘再不去棒打鸳鸯,殿下可就要被那蒲元神女抢走了。”又扶额轻叹一声,“自来后花园是是非之地,多少才子就是在这里被佳人迷了魂道失了前程,累得受苦一生的。”
我傻了片刻,哑然道:“这这这,都是谁教与你的?”
环儿呆了一会,迷惑道:“不就是娘娘你告诉我的吗?三百年前的事情了。”
我砸了砸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