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一只有着林英形状的黑猫猛地一下扑向了鬼头晚娘。
鬼头晚娘猝不及防,险些被他给抓到了。好在她反应快,就在那只黑猫就要触摸到身体的时候,慌忙一闪身,躲开了。
那只黑猫不甘心,回过身又扑向了鬼头晚娘。
这一回,鬼头晚娘有准备了,她不光是躲过了黑猫的一扑,还在那只黑猫的后胯骨上狠狠的踹了一脚,使那只黑猫滚到了大萨满麻黑的脚下。
大萨满麻黑顺势拽起来那只黑猫,不让它再往鬼头晚娘的身上扑了。
鬼头晚娘嗤笑道:“他不是一只火狐狸吗?怎么一下子变成猫了?是不是跟我一样,一到了白天就现原形呀?那大神舒月儿的那条蛇是不是也要变成一条小虫子呀?”
这时候的大神舒月儿已经恢复了冷静,她轻轻悠悠的说:“你可以试一试呀。”
鬼头晚娘说:“这个时候我才没有心思跟你玩。林大记者,怎么的?你还想再接着玩吗?要我看,还是玩一点儿别的吧。你是想跟我去玩,还是看着这条小蛇年轻水嫩,要跟她去玩呢?”
已经完全被那只黑猫占据了灵魂的林英没有回答,只是依然用那双凶巴巴的猫眼睛恨恨的看着鬼头晚娘。
鬼头晚娘说:“看来你是想跟这个小妖精去玩了。那我就不陪你了,你可不能放过她呀。她也看上你了!”
说完话,鬼头晚娘一转身就跑的没影了。
那只黑猫没有反应,大神舒月儿可是害怕了,她很紧张的问道:“大萨满,他这个人能不能真的……”
大萨满麻黑:“放心吧!他已经不是人了。现在,他就是一只黑猫。”
虽然说大神舒月儿非常相信大萨满麻黑说的话,但是,她毕竟还是一个小女子,有林英那样的一个陌生的大男人跟在身边,随时都有可能遭到他的骚扰,大神舒月儿的心里还是惴惴不安。
那只黑猫,那只有着林英身体的黑猫对大神舒月儿似乎是非常好奇,或者是有好感。总是试图靠近大神舒月儿,惹得大神舒月儿总是要躲着它。
吃饭的时候它也想要坐在大神舒月儿的身边去,被大萨满麻黑给隔开了。
就连主人老蔫儿都看出来了其中的问题。他偷偷的对大萨满麻黑说:“你可要多注意点儿那个林记者。原来屯子里的那些老娘们都说鬼头晚娘动了春心,要勾引那个林记者。我还不信,我说,人家林记者是从城里来的,还挺有学问的,能看上咱们山里的人吗?可是你看他瞅着大神舒月儿那眼神儿,明显的就没安好心。你怎么还把他带回来了?这不是引狼入室吗?你再看他吃东西那样,就像是一个饿透了的馋猫,一点人样都没有。”
大萨满麻黑不想告诉他林英真实的情况,他对老蔫儿说:“你放心吧!他不能怎么样。你还信不过我吗?”
老蔫儿:“我相信你。我当然相信你。你说,今天晚上,你们去给我表弟看病,那个鬼头晚娘能来吗?她要是来了,你们可一定要把她给镇住了。要是镇不住她,你们不好下台,我们嘎扭的日子也不好过。”
大萨满麻黑:“她不是也想让嘎扭村安宁三年吗?”
老蔫儿:“要是那样,嘎扭村可能真就安宁了。谁也不敢不顺着她说话了。大荒沟外边的那一大片紫树林子也就都要归她了。”
大萨满麻黑也好奇:“你说的紫树林子是怎么回事呀?”
老蔫儿:“谁也说不准那片紫树林子到底是怎么回事。有一回,鬼头晚娘说她要承包那一片紫树林子,一年上缴村里一万块钱。村里的人都知道鬼头晚娘能算计,不知道是怎么回事的时候,就都不同意。过了两年才知道,那片紫树林子还真就有宝贝。鬼头晚娘的哥哥是部队上的人,他每年秋天都要回来把那林子里的小紫豆买走,哪一年这个村子里的妇女和孩子们出去拣那林子里的小紫豆,加到一起都能卖上七八千块钱。你说,有这样的好处,她鬼头晚娘要是当上了假村长,她能轻易的放过去吗?”
大萨满麻黑:“可是,要是我们让她没有面子了,那她以后还能放过我们吗?”
老蔫儿:“怎么的?你大萨满麻黑也怕事呀?”
大萨满麻黑:“谁都知道多一事不如少一事。只不过是赶上了,我们又是吃这碗饭的。她鬼头晚娘能输得起,我们可是输不起的。”
老蔫儿:“那你们可是得好好的准备着。鬼头晚娘可不是一般的女人!”
晚上,老蔫儿送大萨满麻黑、大神舒月儿和那只黑猫去了他的表弟家里。
进了屋子里没有多大一会儿,老蔫儿就找了一个借口先离开了。大萨满麻黑知道他是不想得罪了鬼头晚娘。
看老蔫儿的表弟身体瘦弱,病怏怏的样子,大萨满麻黑把怀里的一只铜铃铛放到了那只黑猫的面前,然后对大神舒月儿说:“你先看着点这个林记者,需要的时候,你只要拿走这个铜铃就行。”
那只黑猫对大萨满麻黑的铜铃非常的忌惮,眼睛看着铜铃,安安静静的坐在那里,一动也不动。
大神舒月儿的心里有底了。她又变得神态自若,从容淡定了。
大萨满麻黑站起身,对屋子里的人们说:“这个病人的病无非是一些孤魂野鬼闹出来的,这样的小病不用大神舒月儿动手,我就能把他们都解决了。”
听到大萨满麻黑要亲自出马,许多人都感到兴奋。因为,能够看见大萨满麻黑出马那是可遇不可求的。但是,也有人失望。因为,他们本来就是冲着大神舒月儿来的,他们要看的也就是大神舒月儿,他们可不愿意看一个老朽的男人的表演。
大萨满麻黑不管那些,他从一个包裹里拿出来一支二尺长的桃木剑。
他说:“这里边有很多的艳魂。大家伙把门都关上,不能让她们跑出去。要是跑出去了,还不一定要去谁的家里呢。”
听他那么一说,马上就有人过去把门和窗子都关上了。
大萨满麻黑手捧桃木剑,闭上眼睛,嘴唇微动,念了几句咒语,又拿起桌子上的水杯,含了一口水,喷在桃木剑上。
然后,大萨满麻黑突然一声断喝,挺剑刺向屋子的西北角方向。
剑停下。静静的停在半空中。
剑尖下垂,几滴鲜红的血滴顺着剑身流下,聚集到剑尖上,滴落到地上。
看着桃木剑上边淌下来的血滴,看热闹的人们触目惊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