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杨已经是“死去”的人，要进行调查研究，就不能以自己的真实面貌出现。他原来是短头发，现在买了一个长假发套子，贴上浓眉毛，再带上橙色透明眼镜，穿上时髦青年的服装，像貌全变了。
他深入到安徽师范大学，以时宜老同学的身份，向他的学生、同事进行调查，掌握了大量情况。和时宜最要好的一位同事、中文系教授刘伟对他说，时宜曾经告诉他，他不是时家的人，自己的亲生父母不知道是谁；但是，他是生活在一个非常幸福的家庭之中，养父母对他的爱，超过对自己的两个女儿。他无法报答养父母的恩情。他还说，原来以为自己是从孤儿院领来的，不会再有和自己血缘关系亲近的人了。但是，二年前，他从新闻报道中，看到一个酷似自己的人，此人名叫高杨，在东海市公安局工作，是个著名的法医专家，全国劳模、全国十大杰出青年、全国公安战线一级英模，等等荣誉。时宜把登在报纸、杂志上的照片剪下来，有十几张，让我看了，问我有什么感觉。老实说，我看了之后，感到他们可能是一对双胞胎兄弟。不然怎么会有那么像。我对他说，你出生在1960年，正是全国大饥荒年代，你亲生父母也许无法养活两个孩子，就把其中一个送到孤儿院，以后被你养父母领养。你应该到东海去一趟，找到那个叫高杨的法医，向他了解他的家庭情况，也许你还能找到自己的亲生父母。你不要埋怨他们，那个年代，多一口人，就难以生存，把你送到孤儿院也许迫不得已。时宜沉默良久，说，你分析得很有道理，我一定要去找高杨，我不是高攀他，要他帮助我什么，而是要弄清自己的身世，我想他不会反感吧。我虽然不如他那么有名，但是，我是一个大学教授，不会辱没他！不过，这事你要严格为我保密。今年5。1劳动节长假，他到东海去了，回来后对我说，你的分析完全正确。不过我没有直接和我的兄弟接触，因为我发现我那位没见面的双胞胎兄弟遇到了一件非常棘手、非常麻烦的事，弄得不好会葬送他的前程。我一听这话，大吃一惊，怀疑地问道：什么事这么严重？难道他贪污、受贿、养情妇、******不成！现在的人犯错误不就是这些东西？你去一次东海，还没有和他本人接触，怎么会知道这些？你不要道听途说。他是英雄人物，如果有这么多乱七八糟的事，也评不上先进呀！时宜对我说：虽然没有你讲的那么严重，但是如果这件事一旦传出去，将会使他名誉扫地、家庭破裂，难道这还不严重？我问，到底出了什么事，你说出来让我听听，好帮你分析分析呀。他说，我到东海后，试着给他打了两次电话，想约他，都因为他很忙，没有联系上。五月三日那天，我没有事，想直接到他家里去找他，初次见面，要带点礼品，于是我到沃尔马超市去选购。上了自动电梯，站在一位女士前面，她手里还拉着个女孩子。快到二楼，我回过头来，我们的眼睛相遇了。我看她是一个衣着讲究、有风度、受过良好教育和长得漂亮的人。我们目光对峙了几秒钟后，我就低下眼睛，不能无礼貌地盯着她。同时准备下电梯。可是她紧盯着我，没有注意楼梯口到了，应该向前迈步，仍然站着不动。由于惯性作用，她一个趔趄，向前冲来。我急忙向后跨一步，伸开双臂扶住她，她倒在我的怀抱里，她的女儿抱着妈妈没有摔倒。这时我才认真地看了她女儿一眼。这一看，使我的眼睛定格在她的身上。而女孩也睁大眼睛紧紧地盯着我。我心里一惊，这女孩怎么这么面熟，好像在哪里见过？我大脑在高速旋转着，搜寻这印象深刻的人。啊！我知道了，她长得特别像一个人——不！确切地说，像两个人，这就是高杨和我。莫非她是高杨的女儿、我的侄女？她妈妈是我的嫂子、著名的神经外科专家王静？不可能。他们结婚才两年，哪有这么大的孩子？看来我是弄错了。世界上长得相象的人是有的，我不能胡思乱想。我对女士说：注意下电梯安全，不要摔倒。我正准备离开，女士对我说：你看她长得像谁？我笑笑说：不知道。不知道？你怎么能不知道！她这么质问我，使我震惊不已。同时也使我意识到发生了什么重要事情。
我说：“我真的不知道。不过这孩子长得非常漂亮，大概有十岁了吧？”
我想缓和由于她的质问引起的紧张的气氛。
就在这时，那个可爱的女孩说话了。她的这一句问话，更使我目瞪口呆。
你是我爸爸，对不对？我和妈妈来找你，到东海已经一年多了，你也不来看我们，我好伤心啊！
我的天！看来她是高杨的女儿。那女士是高杨的前妻。他们离婚了，女儿归母亲抚养。高杨先进事迹材料上当然不会把他结过婚、离过婚的事写进去，所以他不知道。王静是他第二位妻子。她们母女来找高杨，为什么高杨避而不见？这位女士在电梯上盯着我的目光是那样坚定不移，说明她有充分理由找他，也许是为了孩子的教育问题。她们母女显然是把我错当成高杨了，这说明她们和高杨很久没有见面，以至分不出我和高杨的细微差别。尽管我和高杨长的很像，但是，和自己朝夕相处的妻子是不会弄错的。就在我这么想的时候，那位女士又质问起我来：“你为什么不回答女儿的问话？难道你忘记了十年前到四川旅游和女导游播下的种子？你现在是名法医、名劳模，就不认自己的亲骨肉？你非常明白，DNA是能够证明她就是你女儿。我们不想打搅你现在的生活，不想给你家庭、你的事业带来影响，所以一直没有直接去找你，因为我还没有考虑好怎样做才能不影响你目前拥有的一切。今天我们偶然相遇，你是那样审视你的女儿，这说明我们的出现已经引起你的回忆，你虽然不知道自己有个女儿，但是，你见到我们后，应该想到我们那一夜情，想到眼前这个女孩为什么那么像自己。我只希望你能以某种方式承认她是你的女儿，其它什么都不要，包括抚养费都不要一分钱，我有足够能力养活她，培养她，送她上大学。但是她不能是一个来路不明的孩子。我看你刚才看她的眼神，以为你会主动认自己的女儿，而你却假装不认识。难道她长得不是几乎和你一模一样吗？”
我算听明白了，这位女士十年前曾经和高杨要好过，同居过，而且还有了一个共同的女儿。这件事情一旦传出去，对高杨的打击是致命的。很可能是家庭破裂，名誉扫地。我作为他的弟兄，应该想办法拯救他。当前我要做的就是将计就计。他们把我当成高杨，我就承认自己是高杨。然后弄清楚她们的目的，告诉高杨，采取应对措施。
我承认自己就是高杨。可是并不知道十年前和这位女士发生的事情，一不小心，就会露出马脚。我尽量不主动谈及她十年前和高杨发生的种种感情纠纷，让她说，我或点头、或不表态、或沉默，尽量装糊涂。要是主动说，马上就会出错。女孩主动拉着我的手，使我感动不已。我想，无论如何，高杨都要认自己的孩子，如果不能公开认，私下也应该认。孩子是无辜的，有权知道自己的父亲是谁。我们在咖啡厅的一角坐下来。问女孩：你是喜欢喝咖啡还是别的什么？你要什么，叔叔给你点。那位女士（此时我还不知道她们母女姓什名谁）气愤地对我说：你仅仅承认是她叔叔，而不是他爸爸？我没有回答，女孩插话：我不喝咖啡，要高乐高，要草莓冰激凌。服务员走来，我点了两杯咖啡，一杯高乐高，一份冰激凌。还有蛋糕、点心等。女孩吃了几口，就被她妈妈打发到儿童乐园去玩，我们有充分时间去谈话。
服务员走后，我对女士说：对不起，十年了，很多事情我已经忘了，让你母女吃了不少苦头，今后我一定设法补偿。
听我这么一说，她愠怒的表情有所缓和。对我说：十年前我在四川旅游局给外国人做导游，而当时到四川旅游的外国人较少，而国内旅游的人又特别多，所以旅游局临时抽调我去给国内旅游团做导游，你去旅游时，碰上了你。那天我们到峨眉山，你穿的衣服太少，又逢下雨，气温陡降，把你冻的够呛。作为导游，我怕你生病，为你买了白酒，让你喝，暖和身体。谁知道你不胜酒力，喝了不到三两酒，你竟然醉倒了。为了不影响其他游客休息。我只好自己出钱，为你另开了一间房，让你休息、醒酒；为你打扫呕吐物，给你倒水喝。等你安静了，我也累得筋疲力尽，就扒在你的床边睡着了。等我醒来，看你睡得很安静，知道你酒醉已过。回想几天来这个旅游团里就你最年轻，长得也最帅，本来对你就有好感，只是没有直接接触的机会。现在，一间房子里就我们两人，我控制不了自己，在激情冲动下，脱下身上的衣服，钻进你的被窝，和你同床共枕。你很快就醒了，没有拒绝我，以后我们发生的事，都是你自觉自愿的，不是我强迫的。可是我真傻，真荒唐，身为导游竟然连你的名子都未记着，因为我是临时被抽到这个团当导游的，没有对每一位旅客情况进行研究，做好服务。那晚，由于我们的疯狂，消耗了大量体力，很快就睡着了，等我醒来，一看表，已经到了旅游团集体早餐时间，我们来不及洗脸、刷牙，狼狈不堪地跑到餐厅吃早餐。直到旅游团离开四川省，我们也没有机会单独聊天。一个月后，我发现自己怀孕了，我把旅游团名单拿来，对照，只有名字，有年龄记载，哪一位是你呢？我根本不知道你当时是在沈阳读大学，是沈阳的旅游公司组织的旅游团，而你家是在安徽省合肥市。我也曾给沈阳那个旅游公司发过电子邮件，要求提供每一位旅客的通信地址，好让我有目标地发函，问明是谁在峨眉山上宾馆喝酒喝醉了。但是，连发22封信，没有一个回函。我根本没有想到一个安徽籍、在沈阳念书的大学生，已经到东海医科大学读法医博士生学位。我在万般无奈的情况下，只好辞掉工作，回家待产。幸运的是，我的父母比较开明，没有过分责备我，相反，在我说明情况后，他们愉快地接受了我，女儿婷婷出生后，他们特别宠爱。一年以后我到武汉一家外资企业工作，把女儿接到身边。一晃八年时间过去了。这时，你的先进事迹材料在媒体上反复出现，你的大幅彩色照片不时出现在报纸、杂志和电视画面上，我一眼就看出那就是我要找的你，一个名叫高杨的人。开始，我不敢绝对肯定就是你，于是我专程回成都老家，到旅游局，通过过去的同事，查找当年旅游档案，找到了一个叫高杨的人，于1982年10月15日随沈阳阳光旅行社到成都7日游。但是在年龄这一栏内，写着51岁，而你当年是21岁。显然是计算机录入人员弄错了。我为什么没有通过旅行社找你的原单位，早找你，给你写信，就是因为51岁的人不是她要找的人。
李丽说了这么多，还没有报出自己名字。时宜小心谨慎地说：你说的符合实际。老实对你说，不光你不知道我的名字，我也记不住你的名子。不过那次到成都旅游，给我留下了终生难忘的印象。但是我确实没有预料到我们会有一个孩子。否则我会想方设法去找你们母女，担负起我作为父亲的责任。我对不起你，对不起孩子，我不知道怎样来弥补自己的过失。你有什么要求，尽管提出来。我现在已经组织了家庭，不知道你是否已经结婚。我们都面临不少困难，尤其是我。我在事业上取得了一些成就，党和人民给了我很多荣誉。如果这件事情一旦传出去，不知道会引起怎样的风波－－－－－－
李丽没有等时宜把话说完，就打断了。对他说：你听着，你不知道我的名字，那我告诉你，我叫孙丽，女儿叫孙婷婷。我们来找你，不是要破坏你的家庭，破坏你的荣誉，仅仅是为了让你认自己的女儿，否则我怎么向女儿交代？没有父亲，在学校经常受到同学嘲笑，说她是外星人。女儿为此哭过很多次。我知道你已经有了家庭，不想打搅你们平静的生活，不想给你带来不良的社会影响，所以我到东海一年多了，也没有主动到公安局去找你，因为我没有想到更好的办法。所以我希望你慎重考虑，怎么样既能认自己的女儿，又不影响你的家庭、你的前途。我现在有一份不错的工作，收入也不低，我不需要你承担女儿的生活、学习费用。时宜想，多么通情达理的女人啊！还有什么话可说呢？但是有一点必须当面回答她——实际上我是代表我那没有见面的弟兄高杨回答她。
时宜说：不管采用什么方式，不能不承认自己的亲生骨肉，否则就不配做一个人。即使我的家庭、前途受到影响，也在所不辞。只是你要给我一定的时间，让我好好想想。我首先要把事实真相告诉妻子王静，求得她的谅解。这很重要。只要她谅解了，其它问题就好解决。我不仅要在口头上认女儿，而且要在法律上确认。这有很多事要做，你要给我时间。
李丽说，我完全理解你目前的处境，给你一定时间，半年不行就一年，一年不行就二年、三年，总可以吧。如果你怀疑婷婷是你女儿，你可以做DNA，你是名法医，对你来说，不费吹灰之力。
时宜说：做什么DNA，一看就知道她是我女儿。当然，为了在法律上承认，将来还是要委托权威部门做个DNA测试。这样做是法律需要，不是我有什么怀疑。
时宜拿出一万元，让她给孩子买点东西。遭到她的拒绝。她说不缺钱。另外，在孩子没有在法律上取得合法地位之前，她拒绝接受时宜的任何东西，哪怕是一元钱的东西。李丽暂时离开上卫生间，然后去看女儿打游戏机。时宜心里突然冒出一个想法：我和高杨是双胞胎兄弟，没有结婚，如果她愿意和我结婚，丝毫不用打搅高杨，我们结婚后再去找高杨。当他知道自己还有一个当大学教授的兄弟，有一个嫂子和侄女，是多么高兴啊！可是，孙丽愿意吗？我能亮明自己真实的身份吗？不能！我对这女人根本不了解。虽然他很通情达理，但是，她能接受我吗？
刘伟说，时宜要我帮他想办法，不是为了他自己，而是为高杨。他不希望自己唯一的亲人，被这件事给毁了，即使不受法律处分，家庭破裂、名誉扫地，他今后还怎么生活下去？他诚恳地对我说：刘伟同志，你要帮助我，共同拯救我那个优秀的兄弟，他可是我唯一的亲人。我有两个姐姐，他们都很好，我把她们看成是自己的亲姐姐，但是我们毕竟没有共同的血缘关系；如果高杨能够平安度过难关，我就有两兄弟、两姐妹，多么美好的家庭啊！
刘伟对高杨说，我被时宜的真情感动，真想帮助他，对他的想法，完全赞同。他如果能够同孙丽结婚，是最好也不过了，高杨的家庭、名誉不会受到任何影响。时宜是大学教授，外表也是像貌堂堂，追他的女孩子多得很。他主要缺点就是性格内向、孤僻一些。如果找一个比较活泼、开朗的妻子，他的性格也会改变的。而孙丽就是一个性格活泼、开朗的人，否则不会在十年前和高扬——你发生那种浪漫的事情。我对时宜说，你别着急，慢慢来。你可以利用节假日到东海去和她多见面，多了解一些情况，包括高杨夫妇情况。比如，你那神经外科专家的嫂子的性格、为人，她要是知道丈夫十年前那件事，会以怎样的态度对待。
就这样，时宜经常利用节假日到东海去。两个月前，他从东海回来后对我说，孙丽为了证实她到东海不是为了破坏高杨的家庭，不是想和出了名的高杨重温旧好，仅仅是为了给女儿找爸爸。她在东海已经有了自己的意中人，一旦高杨认了女儿，他们就结婚。他说他原先打算和孙丽结婚可能要落空。他要争取，让孙丽回心转意，不要和那个叫李觉的人结婚。但是他必须继续以高杨的名义和孙丽接触，等时机成熟，再亮明自己的真实身份。
时宜告诉我，为了和孙丽秘密接触不被人发现，他将最近出的两部书得到的稿费，在东海买了一套房子，送给孙丽，但是遭到拒绝。现在总算有了一个和孙丽秘密接触的据点，比较方便。只是约她见面比较难，她怕被人发现说不清楚，主要还是为高杨着想。孙丽这样对我说，我怎么能要求和他经常见面呢？我现在要和他见面，唯一的理由就是想见女儿。她不能拒绝，但是也不能太频繁。我担心这样下去，总有一天我的身份会暴露，那时，我将如何面对？我打算向她暴露自己的真实身份，我不是高杨，而是他同胞兄弟。希望她为了孩子，能不能考虑和我结婚。他的男朋友说的那些话可能是真的，但是我看他们的感情好像并不那么深厚，李觉被妻子抛弃以后，有了警惕性，他能完全相信孙丽吗？孙丽每一次和我（高杨）见面，都向他通报，免除他怀疑。他们之间的恋情是脆弱的。我要用真诚来打动她，要她好好想想，嫁给我，婷婷就有了名副其实的爸爸。我要寻找时机说明事实真相。
高杨听了刘伟教授的话，明白了他的好兄弟时宜是为了他而牺牲的。死得那样蹊跷，一些人的嫌疑不能排除。这里面包括他的妻子王静在内。本来他不应该怀疑她，但是，她检验了时宜的尸体后，竟然把时宜当作是我，除非有人事先向她告密，说我在外面养情妇，使她受到极大刺激，经过周密安排，除掉我。时宜和孙丽约会，她知道时间、地点，派人在时宜买的房子里做手脚。她不可能自己直接去干，一定有帮手。她确信那死者肯定是我，所以没有像平时那样认真检验；从电视画面上，她平静如水，没有过度悲哀，这足以说明她对我的死毫不在乎。当然，直到现在为止，我从感情上认为她不可能害我，可是从理性上，我没有把握断定她不会害我。
孙丽也有嫌疑。她对高杨不能马上认自己的女儿怒不可遏。她来东海的唯一目的就是为女儿找爸爸。现在找到了，而高杨不能给她一个时间表，确定认自己女儿的日期，使她感到很失望。她以为高杨买房子给她母女，是想用金钱来阻止这件事；高杨为了自己的家庭、为了自己的前途，不认自己的女儿；或者买房子是想让她住进去，他就可以经常到那里去和她幽会，假如她愿意，他就可以把她作为自己长期的情人。她为什么反复对高杨说正式认了女儿后，就和男朋友结婚？而且每次和高杨约会都要事先对男朋友说，不瞒着他。这可能吗？这是在提醒高杨，不要企图和他发生性关系。她把十年前和高杨发生的事说得那样动听，目的是让他赶快认自己的女儿。尽管她说认女儿之事可以等三年五载，她不愿意破坏他的家庭和我的前途，但这可能都是言不由衷的。她能等，她的所谓男朋友也愿意等到那时候吗？
孙丽也值得怀疑！她要害高杨容易。知道时间、地点，自己出面，或出钱请别人帮助都是可以的。孙丽的男朋友李觉也应该作为嫌疑对像。高杨必须回到东海去，才能揭开迷团。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