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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0章

取了样后,许雅琴和吕逸飞马不停蹄去了一次长沙。

毒化检验的结果表明,吕逸飞父亲肝脏内的砷含量比正常死亡者的砷含量高出六百多倍。结论证实了吕逸飞当初的推测。

但骷髅身源鉴定需要用到颅像重合鉴定法。所谓颅像重合鉴定法,在法医学上,主要是根据颅骨的特征性参数与扫描在电脑中的被分析者照片进行对比,如果各项参数完全“重合对应”,则可以判断出颅骨主人的性别、年龄等。因此,要鉴定山洞内的骷髅是不是来自许雅琴的父母,需要提供她父母生前的照片和现场的骨胳。

“如果我们取了骷髅的骨胳,有可能会使原始证据受到损坏,将对公安局的调查和取样带来某些不必要的干扰,影响破案。”吕逸飞分析道,“可不这样做的话,又难以准确地鉴定身源。”

两人商量一番后,骷髅一事决定由许雅琴向公安局报案。

回到莱市,刚坐上停在火车站的小车,就有一辆吉普车驶过来,停在前面。许雅琴正在纳闷时,杨涛海扬着微笑的脸,从驾驶室里钻了出来。

“许画家,近来可好?”杨涛海走到许雅琴旁,同时向许雅琴身后打扮成女儿身的吕文逸望了一眼,“好像你最近很忙,有什么需要我帮忙的吗?”

许雅琴从眼前摘下墨镜,冷笑了一声,“只怕真的需要你帮忙,你会敬而远之。”

“那里那里,能为许画家效劳,是我们警察的光荣。”

许雅琴从驾驶座底下拿出她的一双凉鞋,向杨涛海拍地丢过去。

杨涛海开始不知是什么东西,见有物体向他飞来,慌忙接在手里,定睛一看,原来是一双穿过的女式皮鞋,不觉脸色大变。杨涛海深知许雅琴的用意,因为当地男人被女人骂时,最难听的话就是,“你只配为女人提鞋。”

“许画家,你这是——”杨涛海不想发怒,毕竟他现在的身分和地位不容许他随便这样,更何况许雅琴是有名气的人。

“杨公子,我在公路旁看到了这双鞋,就顺手拾了起来。我给你,不过是要你帮它们找到主人而已。”许雅琴笑了起来。

“呵呵,是是。”杨涛海急忙点了点头,不情愿地将一双鞋放在了自已的车内,“还需要我帮什么忙吗?”

许雅琴突然心生一计,“我想请你们破一个案,不知你们是否有这个能力?”

许雅琴当然并不指望他去破什么案,不过是用此种办法对付杨涛海。一方面牵制他抓吕逸飞的精力,另一方面想利用杨涛海参与其中,来证实她心中的另一种想法。

“我们理当竭力为你们服务,这是我们当警察的职务。”杨涛海回道。

当许雅琴在派出所里报案备录之后,临出门时,杨涛海用几乎低得听不到的声音对她说道,“许画家,窝藏罪犯同样是犯罪。”

“你是在警告我吗?”许雅琴发出冷笑,“不要以为你披着一身警服,就算是人民警察了。我可不吃你这一套。”

说罢,许雅琴头也不回走了出来。

立案后不久,杨涛海带人对现场进行了勘查。勘查在是在吕家村村长和治安员的见证下进行。

随后,骷髅的骨胳和许雅琴父母的照片一并送到长沙鉴定。鉴定的结果表明,只有许工程师的照片和其中一个颅骨的参数相吻合,而许雅琴母亲的照片则与两只颅骨的所有参数都相差极大。

进一步的分析发现,许工程师的颅骨的下颌骨正中偏右处至左颞枕部,经左颧骨、左眶骨有一条纵行砍创;右颞骨有一线性骨折;左乳突处有一骨质缺损区;左枕部至左顶部有三条线形骨折;右肩胛部有一条线形骨折创。综合所有损伤情况,颅脑损伤伴失血性休克导致死亡。从而推测死者生前是被人用砍器(如刀类)和钝器致伤后导致死亡。而另一具年轻的颅骨则完好无损。

就是说,许雅琴的母亲是死是活,仍然是谜。

“我有一种预感,你家的事,我家的事,还有姜云杰家的事,可能会有某种关联。在寻求更多的真实信息这件事上,我们和姜云杰有共同点。”吕逸飞分析道。

“我明白你的意思。但云杰和你家有仇,指望他和我们合作恐怕不太现实。”

“如果我们帮他查清事情的真相,他应该不会反对,至于我和他之间的矛盾,我相信随着事情的真相出现一定会得到化解。”

回到住处后,许雅琴提出了一个问题,“你知道这套房子是谁买给我的吗?”

“是——王富财吗?”

许雅琴点了点头。

“那——王富财和你——在继续来往吗?”吕逸飞又问道。

“小时候离开他后,我和他再没有见过面了。虽然如此,但我能感受到他父亲般的温暖。除了经常打电话给我之外,还常常寄钱。”许雅琴回道。

“他在哪里工作你不知道吗?”

“别人问我的时候,我常说他在外地经商。实际上,他就在莱市。他在向阳镇那边投资了一家锡矿。对了,他现在的名字不叫王富财了。”

“叫什么?”吕逸飞的心快要跳了出来。

“汪庆浩。”

原来汪庆浩就是王富财!

“你知道吗,我逃到锡矿时,他不仅不帮助我,反而要害我呢。”吕逸飞觉得有必要把事情的真相说出来。

“他一直认为他和我妈妈的婚姻是被你父亲愚弄的结果,所以对你父亲非常不满。在我爸爸找到我妈妈之前,他和你父亲吵了非常激烈的一架。他这样做,完全是出于报复心理。”

“可是,他不知道我们结婚了吗?”吕逸飞问道。

“他不知道我是和吕文俊的儿子结婚,到现在我还没告诉他谁是新郎官。你看他有来参加婚礼吗?他连婚礼也不想参加。谁知道他心里在想些什么呢?毕竟我对他不很了解。”

许雅琴说得合情合理,吕逸飞自然不好再说什么。只是,就算过去父亲做得不对,为何汪庆浩恨得非要取了他父子性命不可呢?

“你说,他会毒死我爸爸吗?”吕逸飞又问道。

“什么?他毒死你爸爸?你有什么证据?”

到此时,吕逸飞不得不把他心中的疑点以及他所知道的化学常识告诉了许雅琴。

两人商议了一番,决定去一次锡矿。

大约下午三点,两人驱车到了锡矿。

“雅琴,你——你——怎么来了?”面对许雅琴的突如其来,汪庆浩显得有些慌乱。

“到了你的戏该结束的时候了。”许雅琴冷冷地说道。

“什——什么意思?”汪庆浩结结巴巴地说道。

吕逸飞从头下取下假发,然后从身上取出假胸。

“你——你——你是谁?”汪庆浩面如土色。

“他是我的新婚夫——吕,逸,飞。”许雅琴一字一顿地说着后面三个字。

“这——原来是女婿来了。”汪庆浩皮笑肉不笑,“坐,坐,你们坐,我去泡杯茶。”

“不用了。”吕逸飞将他父亲的法医鉴定报告丢在汪庆浩的面前,“你看看这个。”

“什么意思?我看不懂。”汪庆浩说着,拿出手机就要拨打电话。

“我看你就不要白费心机了,即使你报警,让公安人员把吕逸飞抓去,但是这能抵销你犯下的罪行吗?”许雅琴说道。

“哼。”吕逸飞恨恨地问道,“我只想知道你为什么要这样做,不但要害死我爸爸,还要害死我?”

“不错,你爸爸是我害死的。因为你爸爸破坏了我的婚姻,我恨他。这些年来,我的婚姻过得很不如意。每当想起这些事,我就恨他,恨他。”汪庆浩如一头受伤的狼,叫了起来。

“可是,吕逸飞有什么错呢?”许雅琴问道。

“我也不想杀害吕逸飞。但是,人一步走错,就会步步走错。”汪庆浩痛哭流涕地说道,“其实,我世上最心爱的人有两个,一个是冷若非,一个是许雅琴。许雅琴至今没有叫我一声爸爸,十多年来,我一直希望能听到她叫我一声爸爸。但是,我心里一直不安,从不敢要求她叫我一声爸爸,因为十年前,我最心爱的人冷若非,许雅琴的妈妈,被我失手所杀死。”

“什么?”许雅琴震住了,“是你杀死了我妈妈?”

“是的。”汪庆浩泪如泉涌地点了点头,“我把冷若非带出家后,实际上将她关到虎跳峡一个秘密的洞内,不想让她与许工程师再见面。然而,这个地方还是被许工程师找到了。于是,我们之间发生激烈的争吵,在我和许工程师打斗过程中,我失去了理智,操起一把柴刀砍了过去。你妈妈为了许工程师不被受到伤害,挡在他的身前,我一时失手就错杀了她。当时,我杀得眼红了,索性要将许工程师杀了,但是他逃脱了。十年来,我一直在作恶梦,良心不安。这是我始终不敢面对许雅琴的原因。我只想赚钱赚钱,不停地寄钱给她,以此来减轻我心中罪恶。我只有一个想法,一定要把她好好培养成人。”

“如果你有忏悔的话,后来就不会害死我爸爸了。可是,你为什么要这样做呢?”

“因为,我杀了人,被别人掌握了证据。如果,我被抓了,许雅琴从此成为流落街头的孤儿。所以,后来的人生就不由我安排了——”

“那个人是谁?”

汪庆浩正要说,外面传来一阵声音。大家一看,一辆小车向着这里开来。在离厂房区不远的地方,小车停了下来。从车上走下三个人,其中,走在最前面的是杨敬岭。

“快走,吕逸飞。不要让人发现了你的真实身份。”许雅琴拉着吕逸飞,沿着旁边的一条下山路飞快地跑进一块菜园,找到一个隐蔽处,躲了起来。

天色渐近傍晚,菜园里一群小白蝶在上空飞舞着。

吕逸飞指着小白蝶说道,“许雅琴,你看,它的前身就是菜青虫。这种穿着青色伪装服,肮脏、龌龊的小动物,白天躲在叶片后面睡懒觉,而夜幕降临之后,急冲冲地爬出来,吞噬着它早就选定的叶片。可是,光天化日之下,有谁见到它吃过白菜的叶片?”

“你的意思是——”

“我在想,所有这些案件中背后的主角是不是快要出现了。”

许雅琴和吕逸飞回城后不久,就听到了汪庆浩服药自尽的消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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