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壮汉不是在前边杀敌吗?我心里咯噔一跳。要说他惊愕,我绝对比他更惊愕,现下里我除了青姑娘可再没一个盟友了。眼见的他由惊愕转到愤怒,形势不容我多想,我慌张的指向他身后,一个侍卫眼见的要被两个江湖人士给砍杀了。
他侧头看了一眼,怒吼一声把那两人的注意力引了过来,我趁机挣脱他的手,他犹自不甘的瞪着一双满是血丝的眼睛,想要先对付了我再回头收拾那两个人,我慌乱的往旁边躲闪,这像是更激怒了那壮汉,白光一闪,我再睁眼时,见头上一柄大刀凌空劈了下来,吓的我肝胆俱裂,整个人一动不动,痴傻了一般。
“当——”
一个褐色的影子从旁的闪了过来,持剑与那柄刀当空相击,落地时手掌搭在我肩上向旁边使力推了去。我不妨被推dao在地,见那褐衣男子边与壮汉交手,边应付着身边的一人,先前与他对持的三人中已有两人倒在了地上。
我恍惚看着眼前的一切,感觉像是在做梦,身边不时响起惨叫声,我只是愣愣的看着褐衣男子与壮汉的打斗。直到脸上有水溅了来,我才咬牙用力晃晃脑袋,三魂七魄算了归了位,用手一摸,鲜红的颜色比之嫁衣更甚,我咽了咽口水,匆忙的把手往衣服上擦了擦,才跌跌撞撞的爬了起来。
刚要走,感觉被什么拉住了,回头一看,原是那袍子太长,有一人背对着我和另一人厮杀,刚好一脚踩在了上面,我忙的用力扯了扯,现在谁也不能信任,只能靠自己了。
“刺——啦——”
长袍忽的被人割开,一个惯性,我向后倒去,感觉有人托了我一下,左肩被人握住,右肩靠在人的胸膛上,我仰头见是那褐衣男子,不由感觉复杂起来,由此至终,只有他一直在保护我,感觉眼睛热热的,那什么什么的,大恩不言谢,老子记住了,我要活的出去一定把春湖介绍给他,多好的人啊!
他抽空瞟了我一眼,许是见我一脸的感激,不禁莞尔,在逼退了一人后,很是漫不经心的低头在我耳边道:“现下的知道感激了,先前的良心都让狗啃了去?”
闻此,我感觉浑身都僵掉了,嘴角止不住的抽搐,先前复杂的情绪在混沌的大脑里不断的扭曲,交叠融合成了三个字———更骚男……
放开在我肩上的手,更骚男一步跨到我前面,低声道:“找个地方藏起来,别在这傻里吧唧的招人。”
“知道了。”那什么什么什么的,这人就不能把他的光辉形象继续保持下去吗?
我在左右找能藏人的地方时,发现战场现下的分了两段,前面是会武的江湖人士主攻花轿,远山王的人大都在这一块,后半段尽是不会武的山野粗汉目标是箱子,侍卫们大都集中在对付这么人。我心下的了然,两伙人是抢到一处去了,目标不一,想是各取所需。
想了想,我还藏什么,直接跑了不就完了,反正也被人发现了。随即提起裙子,我跨着大步的往林子里冲。
“啊——”
我越过好些个打斗的人,咋听到一个女声,下意识的回头,见青姑娘蜷缩在一个箱子旁,手臂上都是血,身边一个大汉正凶狠的瞪着她,边拔出插进箱子里的刀,我看看近在眼前的树林,一咬牙,得,我上辈子欠了你的。
“怎么了?”更骚男挡着攻击问我。
“救人!”抛下这句话,我冲到后边,捡起一根扁担,见人就开瓢,妈妈的,我好歹也是个男人。
放倒那个大汉后,我喘息的看着青姑娘,伸手扯住她那只没流血的胳膊,把人从地上拽了起来,她抖的很是厉害。现在说什么也不合适,我一手拽着她,一手拿着那根带血的扁担往外奔去。
“嘿~哪里——逃?”一个身材瘦小的男子,不知从哪跳了出来,蹲在地上,双手一前一后摆着黄飞鸿的经典动作,就是人长的实在寒惨了点,要是平时遇到这么有喜感的人,我一定上前踹两脚,,现下里看他就像是炮灰的料。
“你没事吧?”蓝影一晃,远山王道。见我微微点头,他拉开架势,迎了上去,我没空看他耍酷,眼下的逃命要紧。
带着青姑娘一路躲闪着人,好容易到了林子边上,一头便扎了进去,隐隐听到身后传来嚎叫追赶的声音,喘着粗气,我没命的跑,空空的林子里,一路尽是脚步声,树叶响,而且我能很清晰的听见心脏跳动的声音,钗环在耳边哗哗作响,时而身后传来惨叫,我不敢回头,只知道跑,跑的越远越好,身上的那件长袍早不知道掉到哪个角落里去了。
“呼呼——别————呼——跑了——呼呼。”青姑娘喘着粗气唤着。我没理她,等有人追来了再跑岂不迟了?
“啊!”感觉左手一沉,青姑娘惊叫一声想是撑不住摔倒了,我硬是拖着人再跑了三四米才停下。
“呼呼——呼——”喘了几下见后边没人跟来,我一屁股坐在了地上,张着嘴向天空做深呼吸,现在的暂时安全了。
很久以后,我拍拍青姑娘的肩膀示意她起来,刚才听到远处有细细的流水声,她的手臂该要处理一下了。扶着她,我们很快的找到了一条小溪,水质清澈,静静的流淌发出一种让人安定的声音。我把腰带解开,脱下外衫铺在地上,示意她坐上去,反正也不是我的衣服,也不心疼。腰带沾了水细细的擦拭着那条受伤的手臂,把因为血粘在一起的衣服和皮肉分开。再拔下头上的一根簪子往地上的衣服里一插,用力向下拉,“刺啦”一声,我扯了一块布条,把她寄在青姑娘的手臂上,现下的也只能这样了,等到了客栈,应该会好些。
处理好后,我抬头见青姑娘皱着眉头盯着我,想想刚才包扎,她尽管颤抖的厉害,但是没有呼痛,想是忍的难受。我微笑的安慰道:“这样就行了,到了客栈我们再处理一下就不疼了。”
她闻言低着脑袋道:“对不住了。”
我愣了一下,反应过来,她以为我怪她呢?拍拍她的肩:“没事,既然遇到了,说明是命中注定,这会不都好好的吗?”
见她没说话,我晃晃悠悠的站起来,体力透支过大了,皱皱眉我走到溪水边,捧起水要往脸上搓,听到她叹息的说:“秦公子,我很是羡慕李姑娘。”
呃?我有些莫名其妙的,把水覆到脸上用力搓了两把,呼——,感觉清爽多了。再看她一脸的惆怅,我想了想前面的话,又不知道她到底想表达什么,只得说:“不用羡慕别人,你也有让别人羡慕的的东西,做好自己,努力认真的活下去就好了。”
嗤笑一声,青姑娘靠着树看着我喃喃道:“是吗?”
摇摇头,还是不知道她想表达什么,算了,我管好自己就行了,又搓了把脸,用袖子把脸擦干,我寻了个有草的地上坐着,对着青姑娘想是该好好的谈谈了。
“青姑娘,现下的我这个小姐也必要装下去了,你要为自己打算好了。”
听见我的声音,原本望着天的青姑娘转过头来,看见我忽的表情古怪起来,忙用袖子遮住鼻口,好半天才恢复平静,装作的严肃的看我。
“怎么了?”我用手在脸上摸摸,没东西呀?那她刚才捂着脸像是在笑什么。
“没有,你刚才说什么?”正正脸色,青姑娘开口。
“我说:刚才那场面你也看见了,我没被人识破就奇了怪了,现下的也不用装什么小姐了,倒是你还要去那个客栈换你们小姐?还是往回走?现在我还能帮忙的就帮,不能的你也体谅一下,如果真要有事,别把春湖给扯出来了,你单说我就行了,这样你咬死了,也不会多难为你,毕竟这么多人看着,好吗?”我一口气把想说的都说了,不知道她听进去了多少。
“秦公子,我还不知道您的名字,方便告知吗?”
“啊?”
“你不是让我推给你吗、。我连名字都不知道,怎么说?”
“哦”我想想也对:“秦无有,秦镜高悬的秦,无端的无,有备无患的有,秦无有记得了?”
“这名字倒是稀罕。”说着点点头
“那你考虑的……”
感觉头上的树枝一阵晃动,几片树叶洋洋洒洒的落了下来,我和青姑娘同时往上看去,忽的感觉有人拍我的肩,抬起的头转道往后边看去,见是褐色的衣角,心里不由的安了下来。倒是青姑娘疑惑的低头见着了,吓了一大跳,见我没什么反应,也安定了下来。身边衣摆飞扬,更骚男坐在了边上,淡淡的笑着说:“你们聊什么?”
想到好歹现在更骚男是我的恩人,以后也少不了要倚仗他,是该态度好些,于是咧着大大的嘴,露出最是灿烂的笑容对他道:“我们……“
他转过头视线刚好与我相对,不由瞪大了眼,马上扭头给了我一个后脑勺,恨恨的说道:“你唱戏呢?”
青姑娘见此放声大笑,上气不接下气,眼泪都出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