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也没注意昨天到底和沈勾戈谈了多久,总之昨天晚上我严重的睡眠不足了。一大早舒云接连喊了我四次,我都没有舍得从温暖的被里爬出来。到最后我实在耐不住他的絮叨,干脆很没形象的选择了蒙头大睡法。
相信很多人都有这种感觉,虽然同时睡觉但早上赖床却有着一种最为惬意的感觉。唯一的遗憾就是白天睡觉再怎么睡也不会觉得太过香甜。
我睡的迷迷糊糊的,隐隐约约听到水榭外有人在说话。其中有一个赫然是舒云的声音。
舒云又有相好的了?这可不行,阿才多老实的人嘛。我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有这个念头。我几乎是噌得一下就爬了起来,我也没来得及整理仪容,赤着脚三两下就冲到了水榭的门口,几乎是扯着嗓子喊了一句:“哪个不开眼的,敢勾引我们家舒……”
“呃!”我的话喊道一半,硬生生被憋了回去“沈公子啊,没事儿,勾引吧,不,不是,是聊吧……”我忽然间变得有些语无伦次,也弄不清到底自己想说些什么了。
舒云正和沈勾戈应答着,冷不丁被我一嗓子差点吓掉了魂魄。她转回身看见扶住门框的我,啊的一声,几乎要蹿起来“小姐,你怎么这个样子就出来了。”
我冷不丁一低头发现自己的样子,尽管自诩脸皮要比吴都城的城墙还厚,但这个场合下还是忍不住脸红了。
我急急忙忙出来,身上穿的只是贴身的小衣,满头的青丝有大半披散到了脸上,乍看之下估计应该像极了午夜凶铃里的贞子。这些还算好一些,最为关键的是我睡觉历来不老实,胸衣的前襟儿可能是被我睡觉时扯开了,一抹不咸不淡的春guang俏生生的从领口飘了出来,笔直着冲击着舒云和沈勾戈所在的方向。
“啊!”我尖叫了一声。忙不迭遮住胸口的春guang,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缩回了屋子里。
完了,完了,我怎么这么鲁莽吗,这下更要成了人家的笑话了。
舒云很尽责的立即从回了屋子,站在门口一脸尴尬的瞧着我,嗔道:“小姐,你到底要干嘛吗?”
我哪还有心思和多说,冷不丁把眼睛一瞪:“快,帮我梳洗。今天本小姐还有事儿呢。”
“哦。”舒云应了一声,怏怏的开始去拿我的妆奁,我趴在桌子上小心翼翼的扫了一眼屋外,但愿刚才那一幕应该没有“锦衣卫”看到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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照雪山庄一共有六十四处景致,在这接下来的七天里我们这群公子小姐们的的足迹将遍及其中大部分的景致。游山、赏景,然后再让这些吴国未来的希望们沟通沟通,我也不知道到底是哪位古人大哥想出的如此后现代的ideas,总之我是佩服死他了。
今天是第一天,昨天萧翎告诉我了。“组委会”为我们安排的是游山,或许说爬上要更贴切一些。我们这些“出入乘车骑马,入则丫鬟伺候”的人才们要徒步从这里爬到照雪山庄顶麓的白云寺去。
路不是很远,可是也不近呢。
由于今天我很没面子的赖床了,赶到栖凤亭时自然就成了拖后腿的。好在这不是老师开晨会,就算去晚了我也不必担心被人围观。沈勾戈比我们离开的要早,我和舒云赶到栖凤亭时他俨然已经和四周的几位公子们畅聊了很久了。
大庭广众我也不便和他多说什么,彼此报以一个善意的笑容,就算是见礼了吧。我从人群的角落站好,这才发现三四十人里,我能叫上名字的不是很多。
安平姐姐不在,也没有菱纱那个丫头的影子。我本来还以为今天就能看到她们了。现在倒好唯一和我算作熟人的就剩下昨天那个薛姑娘了。她果然眼睛够尖的,别人都没在意。我一过来她就发现了。看她拉着身边的姑娘小声絮叨的样子,怕不是对昨天的事还耿耿于怀呢吧。
我也不在意,施施然对她笑了笑,可惜换回来的是她的一个白眼。
今天负责值事的不是那个让我觉得贼精的凌统了,而是一个大约十七八岁的小太监。他抱着一本厚厚的花名册在人群里传来绕去得,显得十分的碍眼。
我看了看时间这都要到中午了,不知道怎么还没有出发。不是说到达白云寺还要搞祭祖的嘛,再耽误下去恐怕到了白云寺天也就黑了。难不成他们晚上还要搞加班不成。
我正嘀咕着,小太监七拐八拐的已经到了我的面前。
“哎呦,我的姑奶奶,总算找着你了。”
我一愣,下意识的接了句:“呃,我有你这么大的外甥么?”
周围的人显然很多都听到了我的话,顿时笑做了一团。舒云在我背后捅了捅我示意我注意场合,察觉到四周的一切,我只要怏怏的陪着笑。
那个小太监笑的简直开了花,我讪讪的瞧着他,不知道他为什么要跟我这么亲近。
傻乐了有半天,小太监才想起自我介绍,他一边说着一边从袖子里拿出一个黄色的东西来,递向了我““哦,哦,我是菱纱公主手下的小福子,公主知道陆小姐也来了照雪山庄特意嘱咐我今天见到您时要把这个交给你。”
原来如此啊,我点点头伸手接过来。原来是一枚绢纸折成的满天星。这还是我交给他的呢,我看纸的纹理中透着墨迹,显然她这是藏着点消息在里面。我正说打开看看内容,冷不丁却被小福子拦住了“小姐别着急,这个虽然是给您的,不过公主特意嘱咐过奴才,等到了白云寺您再看也不迟。”
到底是东西啊,搞的这么神秘!
非但我好奇,周围围观的更是满脸的新鲜。我可不想当众人的焦点,忙哼了一声道:“好了,我知道了。不是说要去白云寺吗,什么时候出法啊?”
小福子好像没有想到劝住我,这么容易。他先是一愣,不过很快变得兴奋起来。
我小心的捏了捏手里的小星星,心里忍不住嘀咕,什么嘛还要搞的这么神秘。
不过怎么说,在把小星星交给我后,由小福子担任向导的吴国皇家登山队终于出发了。
出发之后我才知道其实按照进度是早该动身的,谁也不知道这个小福子得到了怎么样的密令在见到我之前竟然执意说不走。这才拖到了中午。
阿弥陀佛,罪过罪过嘛,我又不知道小福子会让执意让大家等我。我真是太感动了。
话说回来,这个哀牢山的的气候还真蛮怪的。昨天我也没来得及细细观望,现在举目望去,密密麻麻的是一片绿色的波浪,从栖凤亭这里了看去像是漫天的竹子蔽了日,根本没有丝毫其他的树木。
我们沿着竹林间的石头台阶缓缓的向上攀登,没有想到以前我真没想到竹子还可以长在这样的环境里。这一片片的竹林显然是经过人工雕琢的。不过仅以竹子就能布置出这样的景致也不蛮不容易的。山路上到处可见怪石嶙峋,绝壁摩立。
小福子自然也兼任了导游的职责,一线天、华容道、曲径通幽……他一边招呼着一边向人们介绍着景致的名字,忙的一塌糊涂。
我们这群人平时都是在深宅大院里窝久了的人,好不容易有这种面对大自然的机会大家显得都很兴奋,原本还要考虑的家世地位被人们都很自然的忽略了。要好的,不要好的人们,三三两两的走在一起指指点点的议论着。看得出乎几乎每个人都很高兴。
舒云一直跟着我,不过看得出她也很激动。与我们同行的是一位姓张的小姐,不过她显然是并不习惯这种满山疯跑的事情,安静的跟在我们身边,脸上总是保持着一点淡淡的笑容,给人的感觉颇有几分超尘脱俗的意味。
她没有自我介绍,我也不知道他到底是哪家的小姐。就连她带的丫鬟也是那种乖巧型的,害我连搭讪的机会都没有,不过她显然对于我并不像薛灵那样抵触,走着走着我们四个渐渐成了一个群体。
我们出发时天气还好,没有想到走到一半时天色却阴暗起来。看样子说不定还要下雨呢。原本就忙成一团的小福子这下显得更是团团转了,他上上下下的一阵吆喝,催促着人们加快脚步。
照理说这么多人以小福子一个人根本照看不过来,我也不知道吴王的脑袋是不是被门板挤到了,怎么就安排了一个人伺候。哼哼,难道他还想考验一下这群人的野外生存能力不成。
以沈勾戈为核心的那群人倒是蛮快的,原本我还看得到他们,现在一晃的功夫竟然没了影子,这到和远远的落在最后的几个纨绔们形成了鲜明的对比。
这个照雪之会的规矩并不是男女平等的,只有女子允许能带上丫鬟过来,男子是不允许带仆人的。只要落在最后的那几位“大爷”现在一定后悔平时被伺候的太舒服了吧。
舒云和我的体力都不错,一路上蹦蹦跳跳的和张小姐主仆形成了鲜明的对比。听到小福子有关下雨的吆喝,她还不高兴的扁起了嘴“这是什么鬼地方吗,昨天下雪今天下雨,明天还不要下冰雹。早上沈公子让我带上伞我还不相信,这下真的完了。”
我们三个被她调皮的样子逗得直乐,不过听到沈勾戈竟然叮嘱他带伞我的笑容中更是多了几分并不明显的甜蜜。
山路一转,陡然间出现在我们面前的竟然是一条宽有十几米的大河。真正的河宽并没有到那种地步,确切的说是河面上的浮桥建造的太过七零八落,所有的距离算起来估计就有十来米宽了。其实我觉得说这是一条河也蛮牵强的,我看得出桥下的水流充其量也不过半人深浅,这中水量或许称它为溪更为合适,不过要是叫溪流的话水面就显得有些宽了。
这种时候就体现出我的强项了,对于我这种平时就喜欢捻酸搞怪的人来说,过这种浮桥自然不在话下。而张小姐再从踏上浮桥后,腿就一直在发抖,跟着她的那个小丫鬟更不靠谱,简直整个身子都在打晃。
我都说了,河水并不深根本就没有什么危险可言,大不了掉下去弄湿衣服嘛,也不知道这主仆俩怎么就那么害怕了。无奈之下我之后回身扶住了张小姐,轻声说道:“别害怕,放轻松,我扶着你呢。”
有了我的宽慰,这位张小姐顿时安定了好多,她甜甜的一笑,说道:“有劳陆小姐了。”
坦白的说,我对小姐这个称呼一直很抵触的,每次听到我都会不由自主的想到后世某种特殊的职业。怏怏的陪了笑脸,道:“姐姐,客气了。可不敢以什么小姐称呼我。看你的年纪应该要比大一些,如果不嫌弃的话就喊我一声妹妹吧。”
张小姐搭着我胳膊,虽然还是忍不住要小心翼翼,不过显然已经适应足走这种路了,她嘻嘻的笑着:“倩妹妹么?以前常听人提起你,没想到妹妹是个如此热心的姑娘,我倒是想喊你妹妹,不过怕是仲孙大哥不依啊。”
我瞪大了眼睛,瞠目结舌的指着她:“你,你怎么认识仲孙涵?”
她笑盈盈的向我拜了拜,眨着眼说道:“你说呢,我未来的嫂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