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博尔多,你怎么出来了?”我错愕看着面前这个,穿了一身汉衣不伦不类的博尔多,有些哭笑不得之感。看惯了博尔多穿他们匈奴服饰,乍一见他这般,我还真有些看不惯,总觉得别扭异常。
“我还没出宫玩过,听说你们的都城热闹非凡,就跟你出来看看。”博尔多摸了摸脑袋,“嘿嘿”的傻笑。他这般的情形,倒是让我有些不知说什么好了。
最后,我只得叹了一口气,扭头对一旁也是错愕的余鱼问道:“怎么办?”
余鱼皱起眉头,瞪着博尔多看了好一会之后,也是叹了一口气:“他不认识路罢?咱们若是这般的撵了他走,该不会回宫之后,就会发现他不见了罢?到时候,你岂不是有麻烦了?可是如果让他跟着,那我们多不方便啊?”
我点头,对余鱼的话表示赞同。博尔多这么做,确实让我有些难办。既然我做了他的贴身宫女,自然是不能就这般的将他扔在大街之上,否则跟着我出来,人却是丢了,我回宫去又该如何交代?况且——他可是匈奴的王子,外邦的和平使,若是在我们天朝出事,想来匈奴那边是决计不可能善罢甘休的……
所以,这个挑起两国之间争端的罪名,我担当不起。不过我仍旧是抱着最后一丝期望,对博尔多问道:“博尔多,在都城里,你可还有其他相熟之人?”他这般跟着我两个女儿家,确实有许多不便之处。
咱们一个月出宫一次,自然会去买些女儿家用的东西,譬如胭脂水粉什么的,可他一个大男人,我们总不能也带着他一起去罢?
不过我这般问,也不过是最后挣扎罢了。其实我比谁都明白,博尔多第一次来我们天朝,哪里会有什么朋友?若是有朋友,自然也不会整日呆在园子里,靠着一些野史打发日子了。
果不其然,听了我这般的问话,博尔多立刻就开始摇头。我只得无奈的对余鱼道:“算了,只能带上他了。等会我们去买那些东西时,把他扔在茶楼里罢。等买完再回去接他就是了。”事到如今,不这般也是不行了……换言之,其实我们现在根本就没得选择罢?
“也只能如此了。”余鱼也是一脸丧气,我听她嘟哝道:“一个月才能出来一次,他跟着我们,我怎么可能放得开嘛?这人真是讨厌!”
我愕然,随即哭笑不得的低声对她问道:“这会就说人讨厌了?怎么的以前却是说人家有趣得紧?”这余鱼啊,还真是小孩子心性,不仅单纯,性子也直得要命。真不知道她明里暗里要得罪多少人。
听了我这话,余鱼这才气鼓鼓的闭了嘴巴,悻悻的瞪了博尔多一眼,然后一把拽起我:“算了,我还是早点把你带过去,然后去找玉浩玩!”说吧,还朝着博尔多做了一个鬼脸,低声嘟囔一句:气氛都让你破坏了。
我只摇头不语,任由余鱼发泄心里的不满。这事情,说起来也是怪我。我早就察觉博尔多对我出宫之事好奇不已,却是一直没解释清楚,所以才导致他今日好奇跟来。再加上,博尔多暂时是我的“主子”,我又不能丢下他不管,所以连累了余鱼了。
等余鱼走得远了,我悄悄的压低声音,对博尔多道:“她就是小孩子心性,这会不高兴了,所以发脾气。你别和她计较,行么?”
博尔多的声音听起来有些沮丧,还有些微微的歉意:“我不该跟出来的,是我不对。要不,你还是将我送回去罢。送到宫门口,我自己可以回院子里。”
撇了博尔多一眼,我发现他现在确实很是有些内疚。平日里总是笑意满满的眼睛里,如今只剩下沮丧,所以我便忍不住的有些心软,开口安慰道:“其实也不是那样,我们只不过是觉着有些突然罢了。再加上你是男子,与我们一起,会让人觉得你是不思上进,只喜欢在脂粉丛中流连罢了。”
看着他总算是恢复一些精神,我扑哧一笑,打趣道:“不过你都不怕了,我们还在意什么?快点跟上罢,若是一会丢了,那就是害苦了我了。”
博尔多点头,中算是恢复了平常的样子。虽说还有些迟疑和沮丧,但是也好太多了。我微微松一口气,跟上余鱼的同时心下道:还是是博尔多,若是换了其他人,当场发起怒来,拿着主子奴才的身份拿捏起来,我和余鱼只怕是吃不了兜着走了。
不过,安抚完博尔多,我才发现余鱼似乎有目的的带着我们去什么地方,瞧着他那轻车熟路的模样,像是常来。
余鱼到底要带我们去哪里?想着她刚才那话——算了,我还是早点把你带过去,然后去找玉浩玩!——早点把我带过去?然后她却自己离开,也就是说我一定会留在那么?那么,她到底带我去什么地方?而且那般的肯定,我一定会留下来么?
一路将那狐疑按捺在心里,我只跟着余鱼一个劲的走着,时不时扭头过去看看博尔多,生怕他走丢了。毕竟这巷子和街道都是七弯八拐的,他又跟得不太近,若是丢了可就麻烦了。
许久,余鱼停在了一处僻静巷子的尽头,长长的呼出一股气来,兴奋的对我道:“到了!”
我走过去,发现她却不是停在巷子尽头,而是停在了一户人家的门前。我狐疑的看看余鱼,又看看大门,不明白她带我来这做什么?难不成,就只是为了看看这大门么?只是这大门却没什么稀奇之处,再普通不过罢?
这时,余鱼却对我道:“走罢。”
我狐疑的四下张望,不解问道:“去哪?”难道这还有什么什么路?可是这明明已经是巷子最深处了,哪里还走得通?
正在疑惑之时,却见余鱼抓起门上的铜环,“铛铛铛”的便是扣了几下。我惊得几乎跳起来,下意识的便去抓他的手,轻声斥道:“你干什么?这么骚扰人家作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