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按着李传菊的旨意,出现在了海边。
此时的海,宁静的海。
我将车骑进沙滩,直到轮子深深陷了进去,不能动弹为止。我伸出双脚当做支撑,不让车倒下。
李传菊缓缓的从车上下来,她不是留恋我的车,而是因为离我们不远处站着一个我们熟悉的女孩。
女孩的前方停着一艘船舶。
女孩同样吸引了我。
李传菊慢慢的向王秀凤走去。
我只有看的份,我完全被排除在她们谈话之外。我松开车把,让车缓缓的倒在了沙滩上,然后放松自己,仰躺在了车旁。我看着满天星斗,想象着那颗是我,那颗是刘静珍,那颗是张娜,那颗是王丽霞,那颗是孙会粉,那颗是高妍,那颗是邵华琴?????????
李传菊走到王秀凤身边,与王秀凤并肩一同看着宁静的海。
“你来了!”王秀凤说。
“嗯!”李传菊说。
“我们的友谊结束了。”王秀凤说。
“不!我们的友谊就像我们人生一样才刚刚开始。”李传菊说。
“但你要远去了。”王秀凤说。
“人走了心会永远留在这里。”李传菊说。
“我可能是个坏人,可能一切都错了。”王秀凤说。
“你在小李子面前永远都是最好的姐姐。”李传菊说。
“这个给你!”王秀凤说着从衣袋里掏出一张船票,递给李传菊。
李传菊接过船票,将票根撕掉送到王秀凤的手中,说:“请留住它,总有一天我会回到这里,取回它。”
“假如那一天,西方的风还没有带走我的灵魂,我一定会在这里等着你。”王秀凤说。
“再见!”李传菊说。
“朋友保重!”王秀凤说。
“保重!”李传菊说。
李传菊提着王秀凤为她准备的行李,走上了船舶,船无声的开走了。
王秀凤看着船,直到看不到为止。
我还在看星星,无数的星星在等着我来数。
王秀凤走到我的身边,伸脚踢了踢我,让我快起来。
“你坐下来。”我反做了要求。
王秀凤在我身边坐下。
我刚好看到了一颗快速跑动的星星,不由自语的说:“瞧!这颗星星就是李传菊,她远走了。”
“你难道不感觉奇怪吗?每个离我而去的人都不恨我,反而感激我。”王秀凤说。
“因为他们本身有颗善良的心。”我说。
“是这样吗?”王秀凤说。
“难道你自问是个好人?”我反问。
“世界上没有绝对的好人,也没有彻底的坏人。”王秀凤说。
“你每次都在导演悲剧,而我总是将其转化为温情剧,想想这多么不可思议,像是上天的特意安排。”我说。
“我来做个比喻吧,咱俩就像一对夫妻,教育每个孩子总要一个扮黑脸一个装白脸。”王秀凤说。
我认为她的这个比喻是在故意挑逗我的神经,如她所说,她不是怀了我的孩子了吗?这是一件多么可怕的事啊。
“忘了告诉你一件事,我为对你说了谎而表示歉意,我昨天才来了例假。同样,还要告诉你,醉酒的那个晚上,我们什么都没有发生,我安排了另一个人取代了我,你知道旅馆的老板很容易就可以联系美女上门服务。请原谅我这个可爱的恶作剧。”王秀凤不以为然的说。
我脸上的怀疑与刚才的低沉交集在了一起,令我迷茫了起来。
“为了分散你的注意力,我有必要欺骗你,现在则没有必要了,时间一久这种谎言就破绽百出了。”王秀凤说。
我的脸色变得柔和了,淡淡的笑了。
“难道你不想知道那晚的女主角是谁吗?”王秀凤突然可爱的说。
我继续笑容,内心却翻滚如沸。
“接下来该怎么办?”王秀凤一改话语。
“是你的那两枪救了李传菊的性命,如果她死了,我破案了,意义也大减。我知道,有你在谁也伤害不了她,我也相信,你早安排好刘静珍什么时候出现,是我的突然出现推迟了刘静珍现身的时间。或者说,你才是破案的最大功臣,虽然你违背了诺言,绑架了张娜。”我逃过一劫,干脆的说。
“我只想圆了对朋友的承诺,这个案子,我们本来就是局外人,由始至终都是局外人难道不好吗?至于绑架张娜,你认为真的是我所为?”王秀凤说。
“我想不出来,除了你还会有谁?”我说。
“这个世界上坏人有许多,而我只是其中一个。”王秀凤说。
“L城对世界而言是很小的一个地方,而我是你为数不多敌人中的一个。”我说。
“经你这么一说,我确实有理由绑架张娜做诱饵,然后加害你。但我要承认一点,我让张娜看透了事实,她走了,你应该感谢我。”王秀凤说。
“这件事到此结束了,我要回家睡觉去了。对于张娜,我以后再谢,假如我们不在是敌人。”我认为没有谈聊下去的必要,站起来,拍拍身上的沙土,淡淡的说。
“需要我送你一程吗?”我架起摩托车,对反而躺下看起星辰的王秀凤说。
“不用了,我的人就在附近。”王秀凤懒洋洋的说。
“那我走了。”我说。
“你不想猜猜下一个会是谁?”王秀凤说。
“改天吧,我今天太累了。”我说。
“行,改天吧。”王秀凤说着闭上了眼睛,假寐起来。
我回到了寓所,除了小湘,范慧萍初登我这茅庐。
“你回来了!”小湘惊喜的说。
“你还没有死啊!”范慧萍惊喜的说。
“我回来了,我没有死。”我镇定的说。
“渴了吗?”范慧萍问。
“饿了吗?”小湘问。
“又渴又饿。”我说。
范慧萍帮我倒茶,小湘为我置办吃的。
我用小湘的手机拨打了张娜寓所的座机,两次都无人接听,一会儿,那个号码打了过来。张娜告诉我,她要离开L城了,回到苏州,在那里完成人生的一次脱变。她还告诉我,无论岁月如何变迁,我们是朋友这始终不变。
我祝福她。
张娜的离去犹如割去了我心口的一块肉,虽然很快结了疤,但这个疤痕永远都不会退去。
吃喝过程,我化身‘单田芳’将这一天一夜的经历绘声绘色的讲了个尽。两人听后,表态不一。但清楚又一阵西风散去了。
我睡了六个小时,醒来范慧萍已经离开。我与小湘去手机卖场,买了部新手机,将爱车推到附近的修车店里大修。
我不时的还会想到张娜,她不可能再跟我徒步走天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