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着重观察了这几个字。它刚劲威猛虎虎生威,好不漂亮。我淡淡的笑了,我欣赏这几个字。
“不错,不错,写的真好,颇有大家风范。”我看着离我远远学生们,连声赞道。
除王丽霞之外的人,都对我嗤之以鼻。
“我要将它拍下来,留作纪念。”我说着掏出手机,认认真真的换了好几个角度,才找到最佳的位置,连拍了几张。拍完之后还仔细的在手机里翻看了几遍,满意的点了点头。
“不介意我擦去吧!”我装好手机,拿起板擦,征求起大家的意见。
我还是受到了孤立的待遇。
“姓万的,你说我应不应该这样做。”我搜索到了万英,厚着脸皮问。
万英的脸来了个九十度的大转移。
“耶,小家伙,还耍起个性来了。”我喋喋的说。
“个性总比没人性好吧!”人群中冒出了这句怒言。
“是好汉的出来说话。”我分辨不出来声音来自那位,只得激将他们。
“是男人的就该滚出这个学校。”一个声音做了回击。与刚才的那个声音极为相像。
“是英雄的出来过招。”我见激将有效,便乘胜追击。
“不是不愿意出来,只是不愿意见你那副尊容。”那声音又做了回击。
这下我断定,声音是从人群后面发出的,而且是同一个人。
“尊容?我很帅啊。”我极度诧异的质疑。
“但心却是脏不拉几的。”那个声音又来了。
“我的心是善良的。”我说。
“骗鬼啊!”那个声音又说。接着走出来一个皮肤稍黑体型偏瘦留着披发的女孩。我依稀记的她的名字叫张艳丽。
“请问尊姓大名!”我装出对她毫不知晓的问。
“姓张名艳丽。”她磊落的说。
“感情你是山东人?”我根据她的口音判断道。
“临沂费县。”张艳丽干脆的说。
“难怪写了这么一手好字,原来是王羲之的老乡啊!”我说。
“相传我家祖上和王家本是邻居。”张艳丽说。
“我了解那方水土的人,他们都很勇敢也很善良。”我说。
“针对破坏双旭良好气氛的人,每个双旭人都会像对付日本帝国主义一样义无反顾不怕流血牺牲。”张艳丽慷慨的说。在抗战期间,临沂人创造了一个又一个的感人事迹。
“我虽然有那么点令人讨厌,但不至于可恶,相反我认为,你们应该信仰我。”我说。
“我们之所以信仰一个人,是因为那个人具备我们所尊重的品质,而你摸摸胸口,扪心自问,你有吗?”张艳丽快语的说道。
“我们浪费掉了太多的青春,那是一段如此自以为是、又如此狼狈不堪的青春岁月,有欢笑,也有泪水;有朝气,也有颓废;有甜蜜,也有荒唐;有自信,也有迷茫。我们敏感,我们偏执,我们顽固到底地故作坚强;我们轻易的伤害别人,也轻易的被别人所伤,我们追逐于颓废的快乐,陶醉于寂寞的美丽;我们坚信自己与众不同,坚信世界会因我而改变;我们觉醒其实我们已经不再年轻,我们前途或许也不再是无限的,其实它又何曾是无限的?曾经在某一瞬间,我们都以为自己长大了。但是有一天,我们终于发现,长大的含义除了欲望,还有勇气、责任、坚强以及某种必须的牺牲。在生活面前我们还都是孩子,其实我们从未长大,还不懂爱和被爱。我们那时尽管年少无知,太容易把欲望当成爱,其实最爱你的那个人,只有在懂得责任的时候才会出现。我们有的时候真该感谢生活,它赐给了我们这么多的磨难,人总是在痛苦之后才懂得生活的意义。”我朗朗的读起曾经令我感触良久的话语。
“这诠释了你的全部?”张艳丽的语气变得和婉了。
“半点不假。”我肯定的说。
“强词夺理!”程晓玲站出来,高声说。
“你们这个年龄段很难将爱情理解透彻,就是多年以后也不一定,我一直都在追求爱情,但爱情总与我擦肩而过,我很失落也很悲伤,但正确的选择是要勇敢的走向下一站。”我说。
“说的好听,但我认为是再为你的错误行为进行辩解,我建议你应该大呼其冤,最好哭的一把鼻涕一把泪。”郭丽说。
“我会哭,但我是因为你们的偏执而哭泣。”我说。
“别把自己说的那么伟大。”郭丽说。
“我虽算不上伟大,但至少对你们真心实意的”我说。
“鬼才会相信你。”郭丽回道。
“你们真的打算排斥我和我的艺术!”我说。
“火星有多远,你和你的艺术就滚多远。”这声音够响亮的,因为是许多人的声音。
我败了,是惨败。
正当我沮丧至极时,王丽霞挺身而出救了我。
“请讲给我听吧!”王丽霞清脆坚定的声音划破了教室的寂静。
这一片曙光足以令我心满了。
“你们可以离开,也可以留下,自由属于你们,但我建议留下来的人最好坐回位子上去,哪怕睡觉也比折磨双腿要好。”我有那么点骄傲的说。
“切!”无数人凝聚在一起的声音又袭上了我,接着,顷刻之间,人去教室空。
我恼怒自己一世聪明怎么糊涂一时,长这么大了还把不住自己的嘴,将不该说的往外倒。
“你不应该如此的激他们,我了解他们,他们不吃这一套。”王丽霞说。
“我现在明白了,希望为时不晚。”我说。
“不晚,我们有的是时间。”王丽霞说。
“此话怎讲?我感觉不出我会有很多时间。”我说。
“剧可靠消息,现在全校就只有你一个文学教师了,其它的都被炒了,你被列为重用了。”王丽霞说。
“这也是王秀凤做的?”我问。
“应该是。”王丽霞说。
“她和这所学校有什么关系?”我问。
“她的话比校长都要管用。”王丽霞说。
“那她怎么不赶我走?她知道我在跟她作对。”我说。
“猫玩耗子时都会牢牢的将耗子控制住,确保耗子不会逃走。”王丽霞说。
“这有道理。”我说。
“我们接下来做什么?”王丽霞问我。
“做我们应该做的事。”我说。
“应该做的事?”王丽霞疑问道。
“我也要对得起我所拿的工资啊。”我说。
“你能讲的下去?”王丽霞说。
“一扯到文学,我的心就全在文学上了。”我说。
王丽霞笑着露出了酒窝。
整堂课还剩下二十六分钟,我绘声绘色的讲了二十六分钟。我毫无杂念的陶醉于此,王丽霞也听的津津有味。
下课铃声响后,我刚刚走出教室,就接到了檀校长的电话。他让我去他办公室一趟。是爷爷是奶奶,只有去了才知道。
去校长办公室的过程中,我天下无敌,前方之人见到我,能转身向后逃的绝不向前走半步,而且逃离的速度慌乱而快捷。能将身体贴近墙面最大程度拉开与我的距离,他们也绝不含糊墙面是否会染脏他们干净的衣衫。能找个门躲进去,甭管是不是自己的教室,冲进去再说,哪怕是错的厕所也在所不惜。
我没有受到打击的感觉,相反有些欣欣然。
校长的门为我而开。我在木板门上轻轻敲了一下,示意我来了。似乎正在办公的檀校长,看到了,站起来迎了过来。
他的神色告诉我,他等我等的有些着急了。
檀校长边走过来边热情的说:“高老师进来说话,高老师请进来。”
我客气的说:“校长止步,校长止步,我自个儿走过去。需要我把门关上吗?”
檀校长客气的说:“那就有劳高老师了。”
我回道:“不麻烦,不麻烦,小事一件,举手之劳。”
檀校长走到我跟前,将整张脸演化成了和蔼可亲。他拉着我的胳膊,将我安置到专门接待贵宾的沙发上,让我坐下,然后亲自帮我泡了一杯茶。
我毫不客气的接过茶,正好四十五分钟没有停嘴,我口干舌燥。
我接过茶,抬嘴仰脖喝了一大口。
檀校长看着我喝茶的样子,露出了奇怪的笑容,像只是脸皮在笑。
檀校长问:“还喝吗?”
我咂着嘴回道:“不渴了。”
檀校长还是带着那种奇怪的笑容,走开了。他在办公桌上,拿起了一份资料,又向我走来。我想,我这次被叫来,一定和这份资料有关系。果然不出我所料,这是一份正式录用合同。
檀校长将资料放在我手上,说:“高老师是个人才,双旭能请到像高老师这样的人才是双旭的福气,学校方面早想跟高老师签约了,只是太过于匆忙,耽搁了。高老师先看看合约内容,哪里不满意的地方,我们再商量,好事多磨吗。”
我掂了掂资料的重量,感觉很轻。
檀校长看着我掂资料的样子,那种奇怪的笑容又出现了。
我说:“有笔吗?”
檀校长忙不迭的递给我一支英雄钢笔。我一只手把玩着笔,一只手翻着资料,快速的浏览了一遍。经过上次的教训,签约可不是闹着玩的,要是一不小心再将自己卖了,死都不知道怎么死的。要知道,我的对手可是王秀凤和整个双旭。
合同的内容基本还算合理,除了我不可因为个人原因提出离职和违约金赔偿数上稍微多了一些,都可以让人接受。
我在合约上流利的签上了自己的名字。
檀校长一眨不眨的看着签字的过程,那种笑容更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