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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04章 四十二声迎风铃

夜晚,在等候盏茶时间后,谢余庵终于见到了谢晓如。

“很累吧。”谢余庵坐在下方的案桌旁,宫中的女仕将他的奏章呈上。

身后的侍女懂事地帮忙揉了揉谢晓如的眉心,她拿起了谢余庵的奏章,越看眉头越紧。

以前坐着李治民,现在却是谢晓如的书房中,空气似乎都安静得凝结了下来,而注定将有一场风暴。

“胡闹!”谢晓如修长的手掌拍在案桌上,深吸了一口气后,遣退侍从。

“不,我只是将你想做的提前了而已。”谢余庵对面前这位在大唐已经算是权势滔天的女子并无多少敬畏,像是想起了女子小时候的一些糗事,脸上不禁挂起了笑容。

“你让本宫以何理由做这件事?如何能服众?”谢晓如走出座椅,坐在谢余庵旁边座位。

“就以包藏祸心,庇护要犯为由,奏章上都写好了。”

谢晓如眼中冷光一闪,“你可知今天谁死了?谁杀的?”

“虢王。”谢余庵面色没有变化,像是死了个无关紧要的小人物,而不是大唐的王爷。“邪绝杀的。当时他以奇特的手法杀人后拂袖而去,暗中保护的高手无一察觉。”

谢晓如冷笑道:“不过是通玄境的道灵出窍。那群草包竟无人知晓,不知道如何应付。”复而又转过头看着自家哥哥,“你可知这样会有怎样的后果?”

“这样的雷霆手段才能震慑群臣,谢家足够分量,表面上的结局足够惨。”谢余庵望着谢晓如,“小妹,老哥哥我知道你的抱负,想给你铺路。”

“这些年来你孤身一人在深宫之中,吃尽了苦头。我没用,没帮上什么忙。”谢余庵继续道,“这一次我想帮你。”

“你可知道,你会付出什么?”谢晓如双眼看着老人,“而我又将背负什么?”

“你受苦了。”谢余庵点了点头,“唯有灭情绝性的上位者,才可称寡人。”

两兄妹相顾无言,谢余庵双眼没有躲闪、是坦然,而谢晓如双眼中,有一丝决然。

……

是夜,纪雍回到了谢府,唤来了陶虞,尹舒,崔翠夫妇。

“下午谢余庵入宫了,我们可以走了。”

几人不知原因,纪雍也不想再解释。说了一句后,他一个人来到了谢媛鸳的房门外,这位杀死王爷都毫无犹豫的年轻人,此刻却犹豫不定,在檐下望着天上的月亮,长长叹了一口气。

转身,敲门。

“谁呀?”屋内的谢媛鸳像是已经睡下,但却还没有睡着。

纪雍柔声回应道:“是我,纪雍。想邀你说两句话。”

门内微微沉默,没有立即答话,一阵乒乒乓乓的声音传来,屋内像是杂货铺的仓库里的东西倒了,夹杂着谢媛鸳的回答:“来了。”

等了大概半盏茶的时间,房门终于打开了,只见谢媛鸳双手放在身前,不断斗弄着手指,双颊若桃花粉红,发间流苏簪子,提着长裙跨过门槛,抬头望了眼纪雍,又害羞的低头。“小匣子,找我什么事?”

纪雍看着她的神态,心头一痛。“今夜中秋,赏月吧。”

他跑进她的屋里拿出披风给她披上,牵着谢媛鸳跃上屋顶。

月光清冷,此夜是中秋。

两人抬头望着夜空,圆月四周看不到繁星,但其他地方可见一点点星光在闪烁。

“我明天就走了。”纪雍望着天空,没有转头。

谢媛鸳浑身一震,连忙望着那人的侧脸,“怎么会?”

“对不起。”纪雍说着,看着圆月,思绪却飘向了远方。

北齐恐怕会是满城红灯笼,万家灯火明的景象吧。

傅仰双和杨罗延,两人新婚之喜。

身旁的姑娘已经无声无息间落着眼泪,纪雍不敢转头,“你年龄还小,时间会告诉你,你并不是喜欢我。”

一夜,谢媛鸳与纪雍在屋顶上,没说什么话,这是小姑娘与年轻人唯一的默契。

天亮后,纪雍抱着熟睡的她跳下屋顶,放到床上,转身离开。

待他离开后,床上装睡的谢媛鸳终于忍不住,在被窝里,放声大哭。

几人离开谢府,门口,禁统卫冲出,将几人团团围住。

赵雪季在前,面色阴沉似水,喝道:“皇后娘娘有令,纪雍,崔翠,关巡愈三人罪大恶极,全部就地诛杀!”

又有一队宫中的传令进了谢府,“国舅谢余庵包庇朝廷重犯,不思悔改,抗旨不尊,私论政事,冲撞陛下!着谢余庵打入天牢,即日问斩!”

谢家所有人不知所措,唯有谢晟像是瞬间明白了什么,垂心痛哭,“爹!你为了一生忠烈之名,这是要将谢家推入万丈深渊啊!”

谢媛鸳小脸发白,最后晕倒在地。“纪雍,我恨你!”

门外听着门内的哭闹声,纪雍知道,那个老人恐怕昨晚就已经死了。也知道大唐真的将要改天换地,九州将有第一位女圣帝。

“杀!”赵雪季一声怒吼,禁统卫中,五百破罡符箭破空而来。

崔翠面色发白,长啸一声,白发狂飞,一跺脚,整片长街生生拔起半丈之高。

一拳所带的气机将箭矢震落半空,但还有很多破去气机封锁,如蛇般扑来。

纪雍眼中一股魔光闪动,眉心处的血色印痕中,一个如同神魔的身影盘坐,刹那睁开眸子。

这一刻,纪雍的双眼与魔胎重合。让天地为之一肃的庞大气机,笼罩长平,所有破罡符箭被搅成飞灰。

纪雍带着尹、陶二人,如同流光,生生撞破重重铁甲包围,在一声声惨叫声中,纪雍拔地而起,滔天威势冲破长平城的压制,崔翠夫妇紧随其后。

两道流光,划破长空,越出长平。

半空,云气化作火海,火焰化作朱雀,飞腾扑来,炽热的温度使得虚空扭曲。

整个长平可见整片天空,如同血染的火红。

纪雍不发一言,一道剑光从体内飞出,如同银色蛟龙,璀璨夺目,瞬间划过火海,所过之处,无数火焰退去,露出一条白痕。

望着西去的纪雍几人,赵轻侯目光中怒火涌动,但也无可奈何。以前在她眼中不过蝼蚁的纪雍,仅仅这么短的时间,已不是随便捏死的了。

……

第二日,正在吃街上边走边吃早饭的宁仙奇突然抬起头,望向了天空。

他感觉到了一股熟悉的气息,正在往西飞快接近。

“钟南前辈。”宁仙奇面色苍白,那股气息越是接近,他的脸色便更加苍白一分。

一手一个热馒头的明小酥紧张问道:“你怎么了?”话音未落,宁仙奇便已踉跄不稳,明小酥赶紧扶住他,“你到底怎么了?!”

宁仙奇牵强地笑了笑,昏迷了过去。

就在她手足无措之时,面前一道光芒落下,魔君钟南淡淡地道:“他骗了你。”

“佛门三刀断因果前尘,他肯定为了你只受了两刀。”

“还都不是你害的!”明小酥眼中充满了恨意。

“所以我来了。”

钟南对这寥寥恨意并不放在心上,轻声说罢,化作流光消失不见。

灵山脚下,静候等待的钟南忽然嘴角扬起笑容,而后放声大笑,笑声回荡在灵山间,振聋发聩!

“此次前来,斩断因果!”

灵山山顶,大雷音寺中,晨钟敲响三声,梵音浩荡。

这座佛门圣地像是被钟声唤醒,原本的青山上,亮起了无尽金光,佛光耀世,整座灵山化作人间佛域。

滔天佛光,将西牛贺洲半数地域都被照亮。

灵山上,一十八位金身罗汉天地法相,如众星捧月般围在雷音寺四周,金身庞大无比,整座先前看起来还空旷的灵山,瞬间显得很是拥挤。

“痴心妄想!”十八位金身罗汉怒声呵斥,整片灵山仿佛如鼓面狠狠震动。

如同蝼蚁般大小的钟南不以为意,下一刻他身躯徒然拔高,由蝼蚁化作天龙,张牙舞爪。龙眼猩红蔑视佛门第一圣地。

“钟南但求一死!”

灵山辉煌佛光,猛烈一颤……

……

草原上,金色佛光笼罩下,所有信徒都趴在地上,诚心祈祷。

帐篷中,一个光头小和尚穿着小灰袄子,还套了一块兽皮皮绒,看起来就像一个圆滚滚的小灰球。

在他旁边盘坐着一位年轻的和尚,光头程亮,穿着一身雪白的僧袍,面庞清秀。

“你不回去看看?”小和尚问。

年轻和尚摇了摇头,“不必如此,因果循环,此乃天意。”

“看来你也是顺应天命而生。”小和尚摇了摇头。

年轻和尚已然被尊为通玄魁首,在天下人眼中看起来是可以为所欲为的人,自己却知道,被无形的枷锁套的更牢固。所以他行事一向如履薄冰,深怕多说一句话或是多看一眼人,便会纠缠上说不清道不明的因果。

“天命是一片泥沼。那些自以为是的人都在其中越陷越深。大多数淹死的人,都是会水的人。”

小和尚不可置否,“那你就这么一直等我?万一我开不了窍呢?或许哪天得了重病就一命呜呼了,那你岂不是白费功夫?”

如是观毫不在意这些万一,“这也是天命安排。儒家所说尽人事听天命听起来没有道家说的我命由我不由天那般沁人心脾,所以这一说法大多为世人所不耻,但贫僧觉得比道家的不切实际要有道理很多。”

小和尚冷笑不语,看着帐篷外只求心灵安慰的众多信徒,大多只是坐等佛祖保佑之人,但却不知有句俗语已经将道理说得很明白了。

“求人不如求己啊。”小和尚郁闷的摸了摸光头,心头怀念那一头乌黑秀发。

那位好不容易熬过长平劫数,如愿以偿成为盖世通玄的魔君,终究在无敌的路上倒下。

在钟南死之前,他几乎已经跻身逍遥天人之列,整座灵山气机沸腾,致使滔天佛光都在刹那湮灭。

十八位不啻于通玄的金身罗汉尽皆重伤,那无法无天的威势才得以被压制,最终钟南死于气竭,被佛法雷音震裂体魄神魂,身死道消。

…………

“朝闻道,夕死足矣。”

与崔翠夫妇分别,正赶路去往雷音寺的纪雍处于天人交感,在不存在的第四界中瞬间耀起的辉煌光芒,又在一息之间暗淡无光,最后彻底消失。

一声轻叹后,纪雍带着二人落下地面,因为他看到陶虞的脸色有些不好。

平白无故魔门气数缠身,当今天下除了血意真外,就属她最有可能成为魔门又一大高手。

随便降下的山头,却见到了不同寻常的人。

此地已位于西牛贺洲地域,此时的纪雍能感觉到万里之外那个熟悉的气息,但他不准备去见那个女子。除此之外,在这个山顶,他还看到了有趣的人。

在悬崖边的一座磐石上,一位白衣白发的人背对着他们,背负着一口古剑,微风浮动大袖飘飘,在纪雍眼中,那人与这片人间界格格不入,却又离奇的非常契合。

秋日的晚霞给人的寂寥、萧瑟之感更加浓厚,那人望着晚霞,陷入悟道的沉思。

纪雍没有打扰他,天将暗下,对方转醒。转过身施礼道:“见过道友。”

尹舒一边扶着陶虞,见到那人惊讶道:“你不是谢府的那个老神仙嘛!”

先天目盲、却是这六百年间最接近羽化成仙之人点了点头,那双瞳孔灰暗的双眼看起来也别有仙气,一点也不觉得恐怖。

“你本可借此一举飞升,却没有这么做,何故?”纪雍沉声问道。

霍初脸上挂着笑容,如婴儿般的肌肤发着莹莹仙光,“老夫来为人间苍生,劝君回头。”

纪雍偏着头,静待下文。

“大雷音寺十八位金身罗汉,佛门在天下势力中处于顶尖,虽说行事一向让很多修行者不耻,但也没有刻意阻止,便是因为他们将来确实有一定的能力,能在浩劫之中保全他人。”

霍初道:“若你再去雷音寺,他们也必然会阻止你,你必然会听不下手,他们也必然会死。这是整个人间都不愿意看到的。”

“佛门讲因果循环,这是他们亲手种下的因。”纪雍不为所动。且不说陶满山与佛门的恩怨,就说他与两位佛门领路人的恩怨,无论是他们的佛祖寂真,还是灭度圣僧李元修,这两人对他一直心存恶意。

当年在东海,受两人欺辱一事,纪雍铭记于心。他倒要问问他们,自己可做过有愧于人间之事。就算是自己欠的债,那他最后也会一笔一笔还回去。

“既然道友不愿听,那此番言论便就此打住。”霍初能感受到纪雍身上修炼凝起的杀机,主动放弃再劝。

就在尹舒正遗憾一场好打戏又无疾而终之时,纪雍平静无比的一句话,又将他的心捏紧。

“我想杀了你。”一身玄袍的年轻人,在风中对白衣人如此说道。

“这不是一个好理由。”霍初平静地摇了摇头,“一件事还未有结果,无人可以预言结局好坏。”

纪雍沉默片刻,尽管不清楚此人为何迟迟不肯松下最后一缕丝线,但他总感觉这是一场很大的阴谋。

“我习惯在一人最强之时再狠狠将其踩在脚下,这样事情才有趣。”纪雍转过身,拂袖揽住魔门气数,张开右掌,一只小小青蛇在他掌中盘踞,筷子长短,小指粗细。

“希望你永远没有最强之时。”

陶虞只觉压在胸口的那一股闷气终于消散,摆了摆头,一条青色的尾巴从发间落了下来。

这胆小姑娘一声尖叫,吓得山间飞雀。

纪雍再次启程,在云层之上,罡风刺骨,却被他护体真气挡在外面。

夕阳继续往西而落,三人看着火红的圆盘,如同逐日而去。

没过多久,纪雍忽然低头往下看去,绝高山峰峰顶,距离他们脚下不过五丈。

他低头不是因为惊奇于这山巅很高,而是看到了山巅上的一个紫衣年轻人。

一张绝世容颜,雌雄莫辨。

“纪兄,道祖有令,命君退去!”

命运给了纪雍两次回头转身的道路,他却不准备接受。

紫气浩荡,纪雍四周云层皆被紫意所染,一张金色道书法旨,腾空而起。

三人眼中,那张不过半人高的法旨在过程中逐渐放大,到最后成为如同阻挡横隔于天地间的一座绝壁,伴随着回荡天际的轰隆声,向三人横推而来。

“一道山岳退潮符?”

不知何时,“纪雍”已经闭上了双眼,眉心的血色裂痕却是越发赤红,如同一只滴血的眼眸。

“道祖太小看本尊了。”

一声不存在的巨响,轰然炸响,向着远方天际不断延宕传去。

年轻人一往无前,开山破壁而行,轻松写意。

…………

灵山集镇上,钟南死后就无端醒过来的宁仙奇面色有些无奈,因为守在旁边的姑娘面色有些难看,满脸写着:你是骗子,四个大字。

“我错了!”

“绝对没有下次!”

“原谅我吧!”

先发制人,猛烈攻势。

见明小酥脸上阴云微霁,聪明的年轻人连忙转移话题,“我昏迷中能感觉到钟南死前看到的一些东西,雷音寺里的十八位高僧,都重伤了。”

宁仙奇面色凝重,“我们必须上山去看看,以防有不轨之徒趁机占便宜。”

明小酥虽然不喜欢那些和尚,但好歹是人家救了宁仙奇半条命,尽管不愿,但还是在宁仙奇的拉扯下,飞快往灵山而去。

“来人止步。”

在山下,两位年纪人伸手拦下他们。

“我师傅正在山上办事儿,灵山暂时不通。”

其中一位女子盘着一头青丝,发间一条青色小蛇头大身躯短,正瞪着眼睛,一本正经地吐着蛇信子,“阴冷”的看着两人。

宁仙奇看着那条小蛇,心头一动,连忙问道:“你师傅是魔君?”

陶虞撇了撇嘴,“打魔君的人。”

“两位朋友还是改天再来吧,神仙打架凡人遭殃,上山的话真有可能死翘翘。”另一人抱着一口长剑懒散靠在石阶上,好心提醒。

果然,佛光再次在灵山山间猛然沸腾,整片山地地底,如同有神灵震怒、地龙翻身,摇动着的地面,让山下四人几乎站立不稳。

山顶虚空中,闭着双眼独开紫府的年轻人,微风浮动发梢。

恬静的笑容下,手中平举一口古朴长剑。

剑锋所指,群山颤栗!

…………

……

待到摇动停歇,山下四人不约而同往山上跑去。

宁仙奇修为最深,先行到达山巅。

只见耸立在广场上的大雷音寺丝毫没有破损,但,整个广场已再无青石白玉,露出了山上的岩层。

暗红不平,沟壑交错的广场上,那一轮红日下的大雷音寺,显得格外沧桑与无力。

宁仙奇冲进寺内大殿,只见那长堤两侧坐着的金身罗汉,皆是鲜血淋漓,有几人伤口深可见森白骨骸。

宁仙奇连忙走上前去,按住一人心脉,却已是圆寂多时。

仔细一看,这人正是为他剃发三刀的那个和尚。

“那个师兄曾被逐出大雷音寺,后又千辛万苦在西荒魔土之中开辟佛土,被血鼎山关押四十余年而不死,没曾想此次灵山大劫,圆寂在此。因果循环,实乃命中注定。”

旁边一位老圣僧长叹一声,众僧闻言不禁齐声一叹:“阿弥陀佛。”

宁仙奇悲从心来,红着眼眶为那个和尚整理遗容,抬头问道:“贼人在哪?可是魔君?”

众僧摇了摇头,不肯说出那人名字。毕竟,佛门三百年前确实对不起陶满山。前因后果,这是应得的报应。

宁仙奇见侧门有血迹,立即追了进去。

过了后院,再上山,最高处为雷音寺的浮屠塔。

宁仙奇来到塔前,不禁神色一震。

只见浮屠塔前,遍地枯黄树叶上,一个年轻人右手杵着长剑,闭目坐在石阶上。

微风浮动,将他几缕发丝吹横如旌旗摇动,脑后发髻上的竹簪摇摇欲坠。

七层飞檐浮屠塔,四十二声迎风铃,零零作响。

“回不去了……”

那人闭目一声长叹,叹息散在风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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