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家的家丁们是在这天晚上找到他们的,就在江华被绑着,飞逸娇羞的坐到她身边正准备做点事情的时候,白翎白老踹门进来了。
火急火燎的一把抓过飞逸,张口就骂,“你还知不知羞了!”
白翎和她师姐罗丽君不同,她为人比较古板,虽然也喜欢江华这孩子,但是说什么也不会让自己的孙儿用这种方法来成其好事的。
江华的师傅罗丽君跟在后头,对着江华使眼色,意思是抱歉啊,师傅连累你了。可是这个意思到了江华那里就变成,你看看你勾引人家小公子,我这师傅的脸面都丢光了!
被家丁松绑,江华站在白翎面前跪下,“师伯!这件事情全都因江华而起,请不要怪罪小师弟,江华保证从今以后再也不踏进白家大门一步!”站起身看呆住的小师弟,江华心里一阵难过,非分之想谁没想过,只是身份是一个天上一个地下,“小师弟,祝你早日觅得好妻主!”转身离去,也许有遗憾,但是她觉得这是对飞逸最好的决定了。
转眼间这件事情过去两年了,呼呼的风吹散心里那点点的阴郁,不知道小师弟现在怎么样了?还是那个在较武场上不认输的少年么?还是那个有着一肚子鬼点子的少年么?还是那个风华绝代的少年么?只是怎样都好,他们两个不会有交集的,手摸摸怀里的信,江华相信过去了就过去了。
赶了一个白天的路,傍晚的时候来到了一个小客栈,这个小客栈是来往这条道路上去潮州府的最后一个客栈,也是这条路上方圆百里唯一的一个客栈了,过了这里再有一天多的路程就是潮州府了,江华决定在这个客栈等着白飞逸。
客栈生意很好,江华要了一间上房,进了屋躺在床上,疲惫的身体得到缓解,深深的吸了口气,算计着飞逸他们的路程时间,大约到了三更天,就听到楼下一片杂乱声,江华窜出门,躲在二楼的角落偷看。人群中白色衣裳手里握着宝剑的人就是飞逸,虽然容貌没什么变化,但是却觉得人成熟了不少。
一群人进了客栈,跟小二说要几间房,小二说房间不够,只有一间客房,其余的都是通铺了。一群人犹豫着,最后决定把那间房给飞逸,其余的人都去了通铺。
飞逸跟着小二上了二楼,江华早就躲回了房间,手里攥着信,“真是巧,也不知道老天这是帮我还是害我呢!想单独找他,他就自个住。”独自傻笑着,躺倒在床上,静静的等时间过去些,现在人还没有完全安顿,这个时候去找飞逸,总是怕会节外生枝。
在床上双目放空,约莫过了一炷香的时间,江华觉得时候差不多了,蹑手蹑脚的起身,悄悄的开了自个房门走到了飞逸的门前。
用匕首轻巧的撬开房门,进屋关门,忽然黑暗中银光一闪,江华下意识的躲避,低声说了句,“是我,江华!”
飞逸一愣,脑海中片刻的空白,“师姐?!”
“是我!小师弟!”江华说着走到窗前将窗户推了个缝隙,让一缕月光照到自己的脸,“有事相商!”
飞逸点点头,江华关上窗,从怀里拿出信交给飞逸,“这是主夫大人的信。”
飞逸接过信,黑暗中他看不清江华,刚才江华的手指好像碰到了自己的手掌,让他有种异样的感觉,飞逸握着信,“师姐过得可好?”
“很好。”江华不愿多留,她其实是不知道怎么面对这个小师弟,除去自卑之外,江华总觉得一旦和他有联系,自己就不能自由自在的生活了,那些个责任总是会要来找到她的,“这个时候也不是说话的时候,我先走了。”
师姐。想呼出的话咽下,看着门开了又关了,江华走了。飞逸攥着信站在客房里,如果不是这手里的信,他甚至以为自己又做梦了。
过了片刻,飞逸点燃了蜡烛,展开信。月明信里的内容大略是他和云初正在逍遥门,见到了任逍遥,外祖父的毒并非任逍遥所下,是有人想让白家与逍遥门鹬蚌相争好渔翁得利,希望飞逸不要听信任何人的话贸然做决定,到了潮州府见面了再详谈。
飞逸合上信,对于月明将信将疑,但是如若真的能避免正面交锋,也是一件好事。轻轻的叹了口气,走到窗前推开窗,清冷的月光照进来,飞逸有些冷,拥着肩膀,看着遥远的月,“师姐,你可知道你走了之后,我和祖父说我已经和你成亲了,这辈子绝不再嫁了,你也许会笑我傻,但是我是真的喜欢你的,从很小的时候便喜欢了。”
飞逸无奈的关了窗,却让隐藏于屋檐下的江华呆住了,没想过为什么要隐藏于飞逸客房的屋檐下,只是单纯的想在这一夜守护他,却听到了这样的话,一时间无所适从。
夜里的露水打湿了衣裳,江华在屋檐下待了一夜,在天微微亮的时候,纵身离开了。
飞逸其实也一夜没睡,当江华离开之后,飞逸推开了窗子,嘴角噙着有些邪恶的笑,“想当初让你跑了,这次我还会这么傻再放跑你么?师姐!这次你休想逃出我手掌心!”
因为从客栈到潮州府还要走一天多,早早的就有人来叫飞逸要出发了,飞逸拿起自己的宝剑,整理了下衣裳出了房门。大家都收拾妥当,跨上马,几十个人再次出发。
到了潮州府已经半夜了,大家住进了潮州府最大的客栈——瑞福客栈,飞逸进了客房,感觉身上像是散了一般,整个人埋进棉被里,轻轻的闭上眼睛。
过了片刻感觉有人在敲窗户,飞逸握着剑警觉的问,“谁?”
“江华。”
推开窗看到了江华,“师姐,什么事?”
“主子要见你,跟我来。”没有多余的话,说完江华就窜至对面的房顶,飞逸紧随其后,跟着江华一直来到几条街之外的一家烟花楼,从后门进入,经过后院的时候还隐约能听到前面大厅传来的莺莺燕燕的笑声。
江华扔给飞逸一块面纱,“戴上。这地方你还是不要露着脸比较好。”
“谢谢师姐。”戴上面纱,随着江华到前楼,直接上了二楼,从走廊里看,虽然已经半夜,但是一楼大厅里还有不少客人,走廊的一边是包厢,里面一阵阵娇喘声窜进飞逸的耳朵里,致使他整张脸羞得通红。
他们来到最里面的一间包厢,江华轻轻敲门,“主子,人带来了。”
“进来吧!”
飞逸推门进入,映入眼帘的是大红的纱幔,重重的纱幔后面好像坐着两个人,一个穿着淡紫色的衣裳,一个穿着灰蓝色的衣裳。身旁的江华做了个请的手势,“里面。”
飞逸缓缓的往里走,看到了云初和月明,两人正在下着棋,看飞逸到了,云初指了指远点的凳子,“坐吧。”
飞逸坐定,就看到云初对江华使了个眼色,江华出去了,飞逸抿抿嘴,“三王爷找我来是谈逍遥门么?”
“对!”云初放下手里的棋子,“想你也看到月明的信了,我也就什么都不瞒你了,我和任逍遥是有些交情的,这次赶在你们之前到潮州府,也是想做个和事老,虽说江湖事江湖了,但是毕竟是江湖上两大帮派,朝廷不会坐视不理的。”
“王爷说的是,祖母临来的时候也说了,能要到解药最好,冤家宜解不宜结。”
“我有一点不明白,既然外祖母说冤家宜解不宜结,那为何还要兴师动众找了许多江湖人来?摆明了是要铲除逍遥门啊!”
“王爷有所不知,之前祖母派了两个弟子来做说客,就是想大事化小小事化了,不管是有心下毒还是无意下毒,给了解药我们就不追究了,但是这两个弟子都被打成了重伤送回了庄子,不止如此,还收到任逍遥的信,说是早就想铲平白云庄,解药是不会给的。”
“原来如此。”云初挑眉看月明,月明托腮沉思,云初接着说,“我今个和任逍遥谈了,她说那毒绝对不是她下的,而且她也说,她会亲自跑一趟白云庄去给你祖父解毒。”
“那王爷的意思是要我们回去?”
“不是,我希望你稳住江湖上各门各派,逍遥会和月明先回白云庄,而我们留下就是要抓那个挑拨离间的坏人。”
“那我要怎么配合呢?”
“你先写封信给外祖母吧,你也知道她对于月明的成见,也把所有的事情完整的告诉她,我想她是老江湖,应该知晓各门各派之间的恩恩怨怨,应该对我们找出挑拨者有帮助。”
“好的,我这就写。”飞逸说完,站起身走到书桌前写了信,写完交给月明,“一切就托付给你了。”
“好。”月明正重的点点头,“你就放心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