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雨念拖着疲惫的身子和同样疲惫的心回到别墅,轻轻的打开门,看着空荡荡的房子,上等的家具,豪华的装饰,但是却空虚毫无人气的房子。
坐到沙发上,回想起他的无情。
即便事情已经过去了,她仍旧会想起那个夜晚,那枚冷冷的月,那个无情的笑。漆黑的夜空空悬挂的上弦月,看起来格外的锋利。而那枚月也正如一把匕首,狠狠的划破了她的生命,分割着她平淡的过去,以及难以预测的未来。
而月,是冷的,千百年来静默的看着人世间的爱恨生死。
她想的出神,连严以寒已经进屋都不知道。
看着她失神,严以寒开口:“你今天去哪了?”
听到他的声音,沈雨念吓了一跳,抬起头,看见他近在咫尺,她低下头,她知道她不能说出事实。
摇摇头,不出任何声音。
看着她否定的摇头,狂热的怒气掌握了理智,黑色的眸子里有着危险的影子。
严以寒弯下身子,缓慢的勾起她的下颚,用拇指摩擦着她唇瓣,“我没有想到你竟有这个胆子!”他的声音里带着无限的威胁。
沈雨念全身的肌肉在一瞬间绷紧,视线缓慢的由自己的双手上推开,一寸寸的移动到了他的脸上。
她看着严以寒,迎视那双黑色的眸子,企图找寻让她欣慰的情绪,但却只是看到冰冷。
他一出现,就连周围的空气都紧绷了,世界仿佛就绕着他在打转,而他是这个世界里的太阳,一个黑色的发光体。
她不知道今天她的行程他究竟知道多少,不论他知道多少,那似乎都不重要,他根本不认为她能够逃得出去,逃得出他的掌控,只是,讽刺的是他将那些所谓的逃脱当成狩猎般在享受。
严以寒直起身子,巨大的阴影笼罩在她身上。缓慢的,他再次伸出手捏着她的下颚,强迫她一直看向他,两人的实现交错,仿佛都在对方的脸上寻找着什么。
有那么一瞬间她感觉到气氛是亲密的,他们仿佛回到了他要她的那个晚上,只是他徒然露出的冷笑破坏了她恍惚的神智,让她从他的黑眸的催眠中惊醒。
“我记得我曾经跟你说过,不要惹我不高兴!”他缓慢的摇头,像是惋惜一般,笑容却变得更冷酷。“可是你显然不把我的话放在心上。”他淡淡的补上了一句。
“我不懂你到底在说什么,你应该知道,我其实什么都没做,我只是在想办法让我母亲开心!”沈雨念僵硬的站起身子,强忍着灵魂深处传来的颤抖。
谁能面对这么邪恶、黑暗的男人而不颤抖?她之前的温顺是为了换取平静的生活,而如今她惊觉已经为了这份平静,为了当初所许下的承诺付出太多,她开始恐惧了。
“我知道你所谓的不懂,我感应的到你的精神,在我每次强迫你的时候,你虽然嘴上答应,但是却在不停的抗拒着,你不知道吗?那些抗拒反而让我增加了兴趣。”他的手抚着她柔软如丝的黑发,滑入其中纠缠着,眼光变得严苛,薄唇无情的抿着。“但是这次你太过分了,竟然违背先前的承诺,我可爱的妻子,我必须惩罚你!但并不是针对你本人,我不允许属于我的东西受到任何伤害。”他的语气里带着强烈的占有欲。
沈雨念心中燃烧着不祥的预感,她在那双黑眸里看到残酷。她见识过他的邪恶,以及令人惊骇的残忍,但是那些残忍从不曾真正的施行在她身上。或许先前看到的都只是冰山一角。
他想怎么惩罚她?什么样的惩罚可以让她最为痛苦,却又不是针对她本身?
答案犹如电光火石般闪进她的脑海,她的眼眸惊骇的睁大,全身颤抖的看着严以寒。他太明白她的弱点,所以那些惩罚将会让她痛苦到极点,只是想象着那种情形,她就几乎昏厥。
“不!”看穿他可怕的意图,她虚弱的摇头。
“那是你所要接受的惩罚。”严以寒坚决的说道,双手迅速的擒获着她的身子,将她颤抖的娇躯紧围在双臂之间。
沈雨念挣扎着,无奈那双手臂像是坚硬的铁条,困住了她的一切举动。她紧咬着下唇,终于不得不放弃,倒在他的怀中喘息。仰起头,她看进他的黑眸里,绝望的叹息着。她清楚的指导没有任何力量能够与他匹敌,他操控着一切,只接受臣服。
从错误的那一夜开始,她就注定逃不开他的掌心。
“这个惩罚将会让你再也不敢无视我所说的一切!”严以寒许诺般的重复,用眼神示意她要认真的听他以后所说的每一句话。
“请住手,那不关杜大哥的事!”沈雨念喊着,绝望地颤抖,想要马上告诉他,她已经知道错了,身子却被他牢牢困住,冰冷袭击她的四肢百骸,使得她软弱不堪。
沈雨念苍白着脸,没有想到自己为了母亲一时的心急竟会牵扯到杜东尧,她茫然的任由他紧紧的钳制着她,无助的颤抖着,过多的心痛让她眼中蓄满泪水。
“我保证以后都乖乖听话,我保证!请你住手!”她喊着,心如有刀在割划般疼痛。
过多的罪恶感淹没她,她几乎恨不得自己从来都没认识过杜东尧,至少那样她就不会连累他,知道杜大哥以后的痛苦不幸全因她而起,她紧咬着唇,用笑笑的疼痛来惩罚自己。
“我接受你的保证,但是惩罚仍必须继续。”他无情的说。
泪水滑出眼眶,沈雨念喘息着,软弱的倒在他的怀中,这就是她的世界了,无爱的婚姻,无情的丈夫,冷漠的像是地狱的最深处,这个拥有她的男人太过可怕,而她竟奢想着想要逃离他,违背他。
严以寒抱着她,捏着她下颚的手感觉到某些温热的液体顺着她的脸颊聚集在他的手腕上,之后滴落。。。
他的手轻轻一震,黑色的眸子在自己都不注意时暗淡了。
胸口彷佛压着一块大石,让他难以呼吸。这辈子从不曾对什么事、什么人感到愧疚,以至于就算是遇见了罪恶感,他也认不出来。只是在知道她哭泣时,他的竟然心隐隐感到愧疚。
由于过度用力,他松开手臂,她颓然跌落在地上。他转身走上楼,将她留在客厅中,他拥有了她,也左右了她,但是他是真的让她从心里臣服,他真的是赢了吗?僵硬的走进房间,任由光影在他脸上交错着,照映那张严肃的俊美脸庞。在黑眸的深处里,有着认知后的骇然,他被闪过心头的疑问深深撼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