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一天我们发现自己不再年轻,发现自己不再从前那样激情四射,已经慢慢学会享受寂寞和安静,明天对我们还以为着什么?
有时候我倒是蛮羡慕方浩的,最起码不管什么时候他都不会闲下来,虽然大多时候他都是和他的朋友去吃吃喝喝。我自己也不知道什么开始,一点一点开始觉得恐惧寂寞也害怕身边朋友慢慢减少。时间一直和玩着一个游戏,就像我们小时候玩的游戏一样,用沙子弄一个土包在中间插上一个棍子,之后几个人你一下我一下的慢慢拨土,最后到谁那里棍子倒了谁就输。其实现在仔细想想,我们都是那土包中的一粒沙,大家被分开的越来越远,剩下的永远是最寂寞的。
直到现在,我还记得初中那个破旧的班级,那个房后我们几个偷偷抽烟的墙角,那个低矮的院墙,和那些熟悉的脸。我挺欣赏自己有个那样的初中年代,有些简单有些尘土有些单色,但它成了我灵魂的归宿。人没有几次机会去疯狂,我很庆幸自己也疯狂过,宣泄过,放肆过,就像我说的雨后那种泥土带着原始的气息,肆意的吸收着阳光,不夹杂一丝尘埃。
我上大一那年回家,是我们这些人自从初中毕业后第一次聚在一起。看着多少都有些变化的大家,我不知道当时自己的心情应该怎样描写。我们也都不顾一切的一次又一次的碰杯,好像胃没有长在自己身上一样,我知道自己那次也喝吐了,吐得天晕地转还混杂着眼泪。我不明白自己为什么流泪,也许是为了那个年代的祭奠。看着眼前那些模糊且熟悉的身影,总会让我产生一种幻觉,我们还是我们,一直没有变过。
我自己都忘了是哪一天我们都突然长大了,开始学着大人的样子说话交朋友,学着他们我们小时候很反感的敬酒,也开始慢慢的变得世故。这些都是慢慢发生的,而给我们的感觉确实那么快,这真是一种错觉。而高中就是在这种感觉中度过的,像是真的存在,却又稍纵即逝,只给自己留下了一些残影在心底。
我说过我们考到了其他城市的一所高中,和我一起考来的整个学校也就二十个。不过一飞倒是也来了,这倒让我觉得不是很孤单,毕竟走在陌生的校园里,有一个认识的人还是不错的。嘎子考到了这个城市的另一个学校,离我们也不算太近,但毕竟在一起让人感觉很是欣慰。我激动的来学校的第一天就直奔一飞的宿舍,我和他狂了狂学校又狂了狂周边,说实话一切都是那么新鲜,我以前还想着和方浩他们可以考到一所高中,大家还能在一起,没事淘个课出去玩玩倒是挺潇洒的,但现在看着眼前的一切我知道一切都要重新开始了。下午的时候我回到了寝室,看见一个高个子男生站在窗边,我走过去“你好,你也是这个寝室的?”
“嗯,是的,叫我江鑫吧”他对我笑笑。
我也笑笑,说实话这是我第一次对人说你好,我都忘了当时自己把这两个字说出来之后那种不适应的感觉。我问了问江鑫的家在哪里,也是一个离这里不近的地方,后来想想几个孤独的人聚在一起也挺不错。我俩聊了没有多久,又一个孩子就在父母的陪同下来了,长得不算太高还有点黑。他爸妈倒是很热情,进屋就开始收拾,我们聊了几句后我知道他叫于浩,后来我们都叫他耗子。
“这回就差一个人没到了”我自言自语。
“那个早来了,出去找他同学玩了”江鑫告诉我。
“那他叫什么”
“好像叫浩南,挺霸气的名字”
我听了也深有同感。
下午的时候,我们被通知去班级集合,一共去了六十多个人,在人群中我看到了小玉,我这才知道原来我们俩分到了一个班,她见到我之后也是很开心,毕竟在这地方能见到一个熟悉的人是多么欣慰的事情。我还问她一些文阳的事情,她说两个人天天发点短信。
我俩进去没多久,新班主任就到了,我们的班主任是一个身高一米九零的大个子男人。他进教室的第一次就磕到了挂在墙上的电视,包括他我们都笑了。后来经过自我介绍我们知道他姓李,也是刚调到这个学校的。后来我们都背后喊他大李,不仅我们连办公室的老师都这么喊。
傍晚放学后,我们散了各自回到寝室。那是我第一次住在寝室,翻来翻去的怎么也睡不着。寝室很安静,我还能听见鑫哥发短信摁手机的声音。知道夜很深了,鑫哥也睡了,我才发现已经很晚,明天该开始军训了,和自己说个晚安。
这段时间是我们这里最热的日子,但学校还是举行了军训。说实话对我们来说是一种煎熬,毕竟这一站就是一天对女生来说有些吃不消。站在我旁边的是一个胖子,大家都叫他实哥,每次军训休息的那段时间,他总是自己在那唱起歌来,最开始的时候听着还挺好的,后来翻过去调过来就那么几首歌让人多少有些受不了。那边的叫小奇,他倒是很好,因为他是本地人,总是给我讲很多这里发生的事情。说实话他有那么一点像方浩,但没那么不靠谱,和他聊让我有一点回到了初中的感觉。军训就是这样,虽然有点累但总是让这帮人在不知不觉中都认识了,就像一种默契一样。
现在想来,那段时间挺开心的,每天都很无忧无虑,没有太多的功课,没有高考的忧虑,大多时候都是和朋友在一起。直到现在,大家有空的时候还会聚到一起,说到当时的事情,自己都觉得好笑。有那么一类人,虽然不是你的亲人,却比亲人还亲,那就是老同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