即便已知晓眼前的一切皆非虚幻,可一众江家族人的脑筋暂时还是转不过来,目光呆滞,痴痴的望着场中的江流,久久未语。
一时间,场中再度陷入一片寂静,唯有一道道火热的视线,聚焦于江流的身上,使得江流成为演武场中最为瞩目的存在。
江流微眯着眼眸,目光随意的瞥了一眼呈现出呆相的江城,心中暗笑不已,他清楚此刻他与江城的立场可谓完全互换,江城成为了笑点,而他江流,成为了看笑话的人。
立场的互换,令江城感到异常的恼怒,明明只差一点就能让江流万劫不复,可每次却都被江流堪堪的避过,这叫江城的心中,如何不气恼。
气恼之余,江城心中,对于江流的仇恨越发的浓郁,仇恨引发杀意骤现,体内丹田气海的混黑灵气宛如在积极响应江城的情绪一般,格外雀跃,此时此刻,江城只感觉浑身上下犹如拥有取之不竭的气力。
感受体内充盈的混黑灵气,江城心中信心大增,他相信如果是现在他,绝对不会输给江流。
不自觉间,江城踏出脚步,径直走到江流面前,居高临下的俯视着江城,满脸盛气凌人。
江流瞧见眼前趾高气扬的江城,心中不禁发笑,江城似乎忘记了曾经江流所带给他的屈辱一败,当时江流就不怕江城,更不用提现在,两人争锋相对,一股浓浓的火药味顿时弥漫整个演武场。
场中,江家族人亦察觉到了江流与江城之间的对立,于公于私,两人之间都存在难以化解的仇隙,这一点,在场的江家族人或多或少也都知晓。
就算撇开两人之间的仇隙不提,眼下,仅存的一个隐神宗外门弟子的名额,也足以让两人剑拔弩张。
“江流是感应境八段,江城也是感应境八段,这最后一个隐神宗外门弟子的名额到底要给谁。”
场中,不知道是谁的突然出声,让场面一时陷入前所未有的静默,未过多久,这个话题突然在人群中炸开了。
“确实,江流和江城都是感应境八段,这最后一个名额到底该归谁?”
“我觉得给江城比较合适一点,毕竟他的实力是有目共睹的。”
“我倒觉得给江流合适,毕竟江城可是曾经败在江流的手下。”
江家族人各持己见,相互争论着这最后一个隐神宗外门弟子名额的归属。
坐席之上,大长老江忠和三长老江涛的目光都不由自主的投向族长江云天身上,虽说他们的立场鲜明,可眼下的情况并不好处理,自然而然的,他们只能把决定权交由江家如今最具话语权的江云天身上。
就江云天自身而言,于私,他自然是偏向江流的,可于公,他又不得不考虑其他江家族人的看法,况且,他一开始也表明了,这场测试将公平公正。
“萧公子,不知你有何见解。”江云天难以抉择,不由自主的想以萧牧的答案在所谓将如何处理的基准。
对于江云天的纠结,萧牧倒也理解,他轻轻一笑,道:“江叔叔,其实事情很简单,只要让他们二人打一场不就得了,胜出者得到名额的话,相信在场的所有人都不会有意见的。”
闻言,江云天陷入片刻的沉思,担忧的望了一眼场中与江城争锋相对的江流,旋即无奈的叹了口气,道:“貌似也只能这样了。”
此时此刻,他只能选择相信江流。
“大家稍微静静。”大长老江忠浑厚的嗓音犹如响雷一般,在演武场中炸开,打断了争执,使得在场的所有江家族人,都顺应着声音把目光投向坐席之上。
安抚了现场的局势之后,江云天对大长老江忠微微点头示意,旋即站起身来,环顾了一圈安静下来的演武场,沉声喝道:“我知道你们很在意最后的一个隐神宗外门弟子的名额将会花落谁家,身为一名父亲,我自然是希望能把名额留给我的儿子江流的,不过在身为一名父亲的同时,我还是江家的现任族长。作为一名族长,我不能把我的一己私欲掺杂到家族之事之中,所以,经由我和长老们还有一众江家老一辈商讨决定,这个最后名额,将以对战的方式决出,江流和江城之中,胜出者,将会获得这隐神宗外门弟子的最后一个名额。”
话语刚落,在场的江家族人都一脸难以置信的望着坐席之上的江云天,大多数族人心中,对于江云天的大公无私多了几分钦佩。
“能有这么一个处事公正公平的族长,是江家的幸事。”一名在江家之中年岁最高的老者,听闻江云天的这番话之后,不由的赞叹。
不得不说,江云天的这一番话,笼络了许多江家族人的心,从而使得原本对江云天还存有些许偏见的江家族人,在这一刻都认同了江云天江家族长的位置,间接的使得家族的凝聚力出现了意想不到的提高。
同一时间,身为当事者之一的江城,听闻隐神宗外门弟子的最后一个名额,将以他与江流对战的方式决出,心中万般亢奋,嘴角难掩的微微上扬,至邪至恶,浑身上下,一股浓浓的杀意铺天盖地的朝向江流席卷而来。
那犹如实质的杀意,就连坐席之上的萧牧都能清楚的察觉,心中震惊之余,不免产生些许的疑惑。
“看来江家之中,不简单的人物似乎不少。”
扫了一眼杀意滔天的江城,又瞄了一眼淡定从容的江流,旋即想起远在隐神宗养伤的天赋异禀的江河,萧牧轻笑了一声,不禁感慨:“小小的一个江家,居然出现三个异于常人之人。”
感慨之余,心中,对江流和江城,皆多了几分重视。
场中,江城依旧保持着一副盛气凌人的模样,居高临下的俯视着江流,杀意滔天,神情中充满挑衅、轻蔑:“看来这下子是谁也救不了你了。”
“救我?”江流轻轻笑了笑,神色中未显丝毫慌乱。
眼前的场景,和十个月前的场景是如此的相似,十个月前,江城也说过这么一番话,那时候的江流,才刚踏足感应境不久;而现在,十个月时间飞逝,比起十个月前的自己,江流无论是修为还是实力,都发生了质的变化,毫不客气的说,现在的江流,完全与江城站在同一高度之上。
修为落于江城之时,江流都能够将之击败,更不用说现在的江流和江城处于同一个高度之上。
在江流看来,眼前的江城就犹如跳梁小丑一般,除了会蹦跶之外,完全对其无法造成任何影响。
当然,即便知晓胜券在握,江流亦不会因此而有所轻敌。“狮子搏兔,尚尽全力”的道理江流还是懂的,既然要打,那么江流必定会竭尽全力,至于江城能够抵挡江流到什么程度,就得看江城自身在这段时间里,到底发生了多少改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