阳光很温暖。
从西南面照来。
落寞人间,温柔水面。
曲折的木桥。曾经染着朱砂的红。如今褪尽。
天空的云有着不着红尘的颜色。它们飘忽不定,毫无拘束。
有人看到自由。
有人看到流离。
湖心的云是天上水投下辗转的背影。有着苍白的颜色。每一次飘忽不定的移动都有沾满水分的沉重。草的阴影比它们浓烈。灰色的线条在水里把它们利落地分割。
白色的小径蜿蜒在湖边的草坪,在某个角落转出笨拙的弧度。路上有深深浅浅被切割的纹路。密集得让人眩晕。
深褐色的柳条。带着遗留的妖媚。
纯黑色的天鹅是另一种姿态的高贵。头上顶着凄艳的红。慵懒的。窝在水边。逃避行人的殷勤或冷漠。它眼神淡漠。除了这片水域并不关心什么。
黄色的晚阳有不着痕迹的美。投在水里明晃晃的刺眼。总是虚假的映象,把你显得卑微不敢靠近。一旦靠近。就会破碎。你固执而盲目地想象并不真实的存在。有些好,被你渲染过。你活在自己的谎言里,不忍心揭穿。
枉作的强悍。
锋利的阳光突然软弱。云没有变作姜黄再变紫。
告别这座城。无需用多余的姿态。曲折的木桥,曾染着朱红的漆。水里的桩柱。已经发黑。
很美。
步上木桥。小心翼翼地离开。开白的芦花因做了无谓的流连,固守在错乱的梢尖成了多余的丑陋。像是某人,对于某人,永远装聋。伶牙俐齿,最终也不过,哑人一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