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冤枉!冤枉啊!王婶,我这怎么会是笑话你呢?”祁天靳看郭琼英马上就要动手揍他,一步踏上前拉住郭琼英的手,“王婶,这不叫笑话哦!这只能说明我们婶侄俩有默契,看看!你侄子我多了解王婶你,连作诗都是王婶说上句,我就绝能对出王婶要念的下句,这样贴心的侄子,你上哪儿找去?快别扁我,小心扁坏了!”
这小子越来越油嘴滑舌了,郭琼英哈哈一笑,用力抽出被祁天靳拉住的手,在他肩上重重一拍,“嗯,乖侄子!够贴心!”然后又一巴掌带劲且迅速的向他肩膀拍去,哪知祁天靳左肩一低,如风般退到祁天柯等人身后,哇哇大叫道:
“王婶,你是不是想我这肩膀十天半月不能用啊?!”
“哈哈!你小子武功有进步!难道最近勤奋了?我记得以前你躲不开我这一掌的。”
祁天靳躲在祁天柯背后,贼咻咻的伸出一个头来,像是很怕郭琼英再上前拍他一掌,但还是不服气的反驳道:
“王婶!我以前也很勤奋的!哼!不许这样诬蔑我!”
郭琼英却不理他,只面带询问的看向祁天韶,意思就是“这小子吃错药了?怎么这么勤奋?难道是发生了什么大事?”
祁天韶会意一笑,比之三月春风还要和煦,引得远处悄悄看他的各家小姐脸上顿时娇色涌现,有的害羞的转过头去,也有的扯着手绢,轻捂嘴咯咯的笑,一双眼睛仍径直盯着祁天韶。
“下月海外乌达国伊米莎公主要来我朝拜访,听说乌达人好武喜斗,所以父皇想从宫中选出几位勇士,以备到时乌达人突然发难。”
“哦。”郭琼英又挑着眉瞟一眼祁天靳,意为“这小子怎么掺和进去了?”
祁天韶接着道:
“十弟一时兴起,便在父皇面前领了这份差事,准备除另选几人外,自己也亲自会会乌达的勇士,所以最近在宫里勤奋练武,呵呵,已经吓跑好几位师傅了!”
“怎么吓跑的?怎么吓跑的?”郭琼英听到有趣事,而且还是最无章法的十侄子的糗事,怎能不如此兴奋的想知道呢?
祁天韶正想开口,那边突然传来一个温柔的声音:
“各位皇子安,昭王妃安。”
原来是夏清幽从另一边过来请安了,她一身水绿裙衫,眉目如画,莲步款款,全身充满了柔和气息,娴静的站在祁天韶身旁,当真是郎才女貌,胜过金童玉女呀!
夏家本为祁天韶母妃的娘家,夏清幽又是祁天韶的表妹,且还是京中出名的美女加才女,祁天韶是京城四君子之一,二人当真是绝配,若祁天韶娶了夏清幽,便会更让夏家无二心,免了夏家反复的后顾。夏家和夏妃曾多次问及二人意思,但两人只是说以后再看,皆无肯定答案,想必心中还有其他打算。
郭琼英见问安之人是夏清幽,只向她点了点头,她自己本性好玩爱凑热闹,便不怎么喜欢夏清幽这种安静的女子,所以只向她点了点头,就又一脸兴奋好奇的去催问祁天韶:
“快说快说!怎么吓跑的?”
祁天韶也向夏清幽点了点头,看向郭琼英,笑着答道:
“这个不好说!王婶你得亲自到宫中去看,而且母妃也抱怨王婶好久不到宫中去坐坐了。”
郭琼英假笑起来,脸上现出不情愿,结结巴巴道:
“嘿嘿,我.....改日再到宫....宫中去坐,哈哈,改日再去.....”然后又嘿嘿假笑两声,一溜烟向她的武迷小姐群中跑去了。
“哈哈哈!还是只有四哥才整得到王婶,哼,叫她拍我!我下次不到她王府中去了!”
祁天靳得意非凡,尾巴几乎要翘上天,祁天韶转身看他一眼,温润一笑,道:
“十弟,听说吕贵妃娘娘最近在收集美人画像,嗯...,可有此事?”吕贵妃即为祁天靳的母妃。
“啊?没听说过啊!”祁天靳从祁天柯背后站出来,满脸疑惑,看来他确实不知,
“我母妃收集美人画像做什么?”
“嘿嘿,十弟,这次要不要我帮忙算算礼金、记记账?”祁天柯也不放过任何一个可逗戏祁天靳的机会,谁叫十弟是他们十几个兄弟中唯一的活宝呢?
祁天靳一脸茫然,这母妃收集美人画像,关他何事呀?虽然知道两个哥哥可能又在戏耍他,但还是忍不住开口:
“难道美人画像和我有关?”
祁天韶转向另一边,佯装一本正经的欣赏远处美景,不打算开口回答他;祁天柯只低下头,拿出他“娘子”,啵啵的拨算着,也不理他;祁天郢在无人注意他时,便不再挂着和善的笑,面色安静,双眼盯着地上,不知道在想什么,当然更不会理祁天靳了。
祁天靳见几个哥哥都不理他,简直急得跳脚,左看一眼九哥祁天柯,右看一眼四哥祁天韶,想了想,还是问四哥的好,九哥太势利,如果问他,说不定会趁这次敲诈他几千两,上次可是在他那里硬拿了他藏箱的一对双耳白璧鎏金壶,气得他几天都没吃下饭,整天抱着他“娘子”哭丧个脸,这次如果问他,那不是往刀口上撞吗?我祁天靳又不傻!
“四哥,好四哥!你就告诉我吧!如果你十弟我急死了,到时候你再到哪里去找一个我这样英俊潇洒、武功高强、学富五车的弟弟?”
祁天韶赏完美景,正经的转过身,看到一脸急色的弟弟,
“呀!十弟,你怎么看起来这么着急?有什么急事吗?”
祁天靳苦笑一声,四哥被人称为儒雅君子,但又有谁知道他这戴着儒雅面具整人的样子?
“四哥,你就饶了我吧!我可一直都是四哥的好弟弟呀!”
祁天韶慢悠悠的“哦”了一声,丢出一句爆炸性的话:
“就是吕贵妃娘娘要替你选妃而已,其他没什么了。”
“天!‘而已’?!我要找她去!”祁天靳惊吓之余,再也不顾什么皇家脸面,大叫一声,猛地向来路跑去。
“啊!这谁呀?”一个刁蛮的女声响起,却是祁天靳跑急了,和正往这边赶来的刑部尚书的女儿黄文秀撞了个满怀。
黄文秀粗鲁的从地上爬起来,双手齐用的拍掉屁股上的泥土,边拍边大骂道:
“哪家的野蛮小子?痛死本姑娘了!你等着,我去叫我爹来收拾你!”
黄文秀只顾着拍自己身上的泥土,骂完后半天都没听到对方出声,以为对方聋了听不到她的话,恼怒抬起头,用手指着对方,正准备再骂上一次,却听到一句————“四哥,你完了!快跑!”
黄文秀听到“四”这个字,马上精神焕发,喜滋滋的往前看去,此一看,真是不得了!直接化成了雕塑一座,不再动弹半分,原来是祁天韶见一枝桃花开得尤其灿烂,不自觉的走过去,视花而笑,这就叫做一笑倾秀,只可惜黄文秀是个花痴女,身材也称不上苗条,细腰就更别提,还微微发胖,脸也长得只是普通,却还浓妆艳抹,一身粉红花样繁杂的纱裙,搭配脸上的妆样,实是俗不可耐。
祁天韶听到祁天靳唤他,仍带笑的转过头,这一看,脸上的笑立时凝住,苦色渐涌,暗道:“麻烦来了!”条件反射的看向四周,找逃生之路!
叮泠泠一阵铃声传来,祁天韶苦色又去,喜色再来,真是天救我也!诗会开始得太是时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