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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5章 17 8月上

一大早,柳筑就等在侧室外面了。明日巳时左右,柳絮如带着三少爷尚易大概就要到咸阳。如今园子里也是纷纷扰扰一堆事。那些各地掌柜们和各自带着的掌事们从昨天起已经陆陆继继地有不少进了园子,其它的大概会在近几天内陆续到达。

只是年曾明对此事似有不快,脸上虽然没表露什么,但把帐本交上来的时候,却不甚情愿。

柳筑拍拍怀里那里小厮们记下来掌柜们昨天一日的生活日常。想想昨天也还算是顺利,心里松了口气,只是关于后面要做的事一点底也没有。用力揉揉脸,他在深山老林的沈家大院里长大,又树上蹲了很多年,突然要面对这么多人和事,一时之间有些转不过来。

直到听到里面有响动,才深呼了口起,掀帘子进去。

床上的阮微月醒了一阵了,听到帘子的声音扭头看到是柳筑,笑问:“园子里还好吗?”又示意服侍在房间里的四个花丫头都可以出去了。紫然自觉地在门口候着。她可不想自己这儿发生了什么事,丙姬那立马就得了信。

柳筑见她嘴唇泛着淡淡的青色。眼睛附近因为长期灌食补品而有些虚红,气色似不好,不禁觉得自己没用,让她在大病的时候还要顾上这么多琐碎的事。上前把昨天的事都给她报了一遍,又把那厚厚的二本递过去,阮微月也没力接只无奈笑说:“你且别急,喝点水润润,再一条条念给我听吧。”柳筑依言坐到床边的椅子上开始一条一条读。

从咸阳往外的北上到代郡,南下到南海,西至蜀郡东至闽中。现已到咸阳的都是较远的郡县,大掌柜到了七人。沈家上下共有一千四百五十间店,十四个大掌柜,丝绸布店大掌柜四人,妓寨大掌柜二人,赌场大掌柜四人,还有四人是各地酒楼的。再包括太原段氏和琅邪归云氏。这二族共计大约十一人会在四日后到达。

一串的数听得阮微月昏昏沉沉的。她一向对数字不敏感。听完掌柜们昨天一天的各种言行之后更是头痛。大树倒下去了,这些猢狲们也开始闹腾了。

“主子,我们怎么办?”柳筑面色沉重。若真像打探到的这样,沈家过不了多久,就要被挖成空壳了。

她微摆摆手:“别急,吃下去的,迟早要全吐出来。”

柳筑擦擦汗。

阮微月见他这样不由笑了笑费力伸手拍拍他有着厚茧的手:“没事。这段时间真是为难你了。”笑容沉稳,倒让柳筑有点有了主心骨的感觉。

阮微月赞许地点点头。“园子里做事的也都是自己人吗?”

“都是。师傅说主子住的地方,不能马虎,跟以前旧沈府一样,一个外人都不用。”

“恩。”柳絮如到是个谨慎的。阮微月微晗首:“尚易和柳先生他们路上还安全吗?”

柳筑看到柳絮如的伤,不动声色地说:“还安全。师傅说明日巳时就到了。晚上会带三少爷过来探望主子。您不知道,三少爷可好了不少。说话都很顺溜。”

“是吗!”阮微月兴致勃勃说:“这次给大夫就安排得跟少爷近一些。”

“是,奴才就是这么想的。都布置好了。狗也都跟少爷还有您在一个园子里。”

阮微月笑笑说:“你想得周道。”

柳筑迟疑了一下说:“师傅还带着钱管家和五少爷。”

阮微月一怔,把他们都带来?

柳筑见她没说话,又小心问道:“钱管家来了,要怎么安置他?”他是老府的管家,做这个也是老道的。保不准现在用人在即,小姐还是让他做管家。

“叫他协助你管园子里的事吧。”阮微月略思索了下说:“这段时间来,你做事也越来越周详了。只是经验尚不足,难免有时候会乱了阵角,这也不能怨你,毕竟才刚出府。他来以后你有什么拿不准的事,就交给他,看他怎么办的,跟他学着点。等以后园子的事,可都得靠你打理。”

柳筑站起身,微躬身站着,心里有些激动。这不就是意味着自己就是府里的管事了。只是自己真的行吗?不由张口想要拒绝道:“主子,奴才……”

“柳筑。”阮微月打断他要说的话,说道:“你向来机敏,做事情也都妥贴,只是阅历尚浅,所以遇过大事才慌乱。我受刺时的事,紫然也跟我说过了,她也是赞赏你的,后来不是办得挺好吗。要不是你把那尉迟浩田弄来,我现在早死了哪还能好好地躺在这儿。”

柳筑低头不语。心中起伏难定。这还是他出来之后受到的第一次肯定。

阮微月见他这样笑道:“身边的人,除了信你,和你师傅,我还能依赖谁。我们这几个人,面上说是奴才主子,实地里不过是相互扶持,没有谁都好不了。我也没管过这么大的家业。心里也怕。比你怕得厉害。你见我露过怯吗?咱不能叫对自己好的人失望。觉得选错了人。”

“主子,奴才明白了。”柳筑伏身于地。

“起来罢起来罢。男儿膝下有黄金。”阮微月说了太多话,略休息了一下才继续说:“明天你师傅来了,我也不能去接他,你叫他先到宅子里好好歇息,不急着来见我。这么长途地奔波,想必他们也累了。既然带了沈家的人过来,就好好安顿吧。毕竟是尚易的亲人。”

“尚零少爷这边,还带着他原先用着的奶娘。”柳筑偷偷看了看她的脸色,柳絮如杀了柳姨娘,沈尚玉和沈萧萧的事,他是知道的。沈萧萧这件事还是经他的手。他也能理解师傅的做法,对别人仁慈,就会给自己带来麻烦。再加之前柳姨娘在沈府帮着沈尚须做的那档子事,他都是极看不上的。要是放了她们,指不定以后会出什么批漏。

现在,既然认定了主子,就绝不能拖泥带水,每件事都不给主子留后患。这也是柳絮如从小教他的。现在却留着沈尚零。柳筑心里叹息,大概师傅总是在心里对沈壁之有愧。

“尚零?”阮微月愣了一下叹了口气说:“好好照顾他。不过,旧的奶娘就打发她走吧。现在尚零还不懂事,以后她要是乱说话反而不好。重新找个稳妥的。”

“是,那奴才过去园子那边了。”

阮微月点点头。看着柳筑退出去。心里却一点也不轻松。

紫然带着花枝从外间进来,见她有气无力地半眯着眼躺在那,也没扰她,轻轻坐在旁边让花枝把炭炉拎出去,叫丫头们清理好,晚上好再用。她这几日,经常跑厨房,那些丫头婆子表面上对她到是恭敬,做起事来却不尽心,也不是不做,只是一推再推做得慢,小毛病多。比如药材的拿出来,因为有些放太久,都有些灰,光用水冲灰,都得叫她们反四次工。别的事儿就更别提了。她一刻也不能松开眼。

也隐约听见几个丫头在那嚼舌根,什么商贾之家,贱籍,出世克死母亲,后来克死养父。紫然也没动声色,自己主子还没在府里住下,在小侧厅也只能算是借住,所以有些事,不好管,更不能当场斥责。小人是最不能得罪,毕竟现在还得让她们服侍着。

“苏长春怎么都不见来。”阮微月在床上扭扭头,心中对他那样就那样失魂落魄地走出去的事,还有些提心。

刚好炭炉收拾好的花枝应声说:“公子仆跟殿下领了命,去南海了。去做什么奴婢倒不知道,毕竟是爷们家的公务。不便打听。”

南海。阮微月皱眉想,这多半是追着奉神教去了。“那西苏呢?”这个人真正的冷血,到现在都没出现过。

紫然放下手中收拾好的药材说:“不是去接三少爷了吗。柳筑没跟您提?现下他跟柳大管事和三少爷正往咸阳赶呢。”

阮微月有些意外,怔了怔,才不自然地笑笑。心里暖哄哄的。他在自己倒下去的时候还能记着帮她护着弟弟,他是真的想为她做点事。但转念想到,也可能他不过是为了,以最快速地抓到她死以后,执掌沈家的人,不让自己的计划落空。脸上的笑又凝结了。多了几分落寞。

“要说公子异,对小姐到是不一般。”紫然窥了她脸上表情似有些喜气这样说。

“哪有什么一般不一般的。”阮微月扫了花枝一眼,瞪瞪紫然。她埋头整理那些不知道谁弄乱的药瓶子。又按着单子上把用完的药挑出来,再补上新的。

看着她在那儿忙来忙去的背影,阮微月眼皮越来越沉。

她才刚睡着,安国君就进来了。手脚也轻,倒没惊醒她。阻止了紫然见礼。在床边坐下。见她睡得憨态可掬,不由得脸上露了笑容,想着,‘这是我的女儿,这么漂亮、美好、弱不风又犟强的女儿,是最爱的人为我留下的。’满心欢喜。这个宝贝让他又重新对生活燃起了热情,脸上的表情也生动了许多。长年在权势上的争斗与谋算让他的心越来越坚硬,更顽固。但在她面前它才重新又洛络起来,变得柔软。

安国君伸手轻轻握了握阮微月露在外面的手。那时候她还那么小,还依附在玲珑身上,现在却长这么大了。在他看来,这是玲珑的一部份,也是自己的一部份。这个睡在床上脸色苍白又虚弱的小人儿,就是他们二个人最纯粹的融合,凝结而成的这世界上最需要他保护的宝贝。他遗失了十多年,又经过了一场劫难才重新找回来的宝贝。恨不得把天下的东西全给她只要让她能高兴些。

直到赵大在门口催促他,才又猴着身子,轻手轻脚地走出去。像有些蹩脚的贼。

阮微月在他转身后睁开眼睛,看堂堂太子爷现在略屈着的,有些苍老又有些不协调的可笑的背影,鼻子微酸,又慌忙闭上眼,好像从未醒过。

安国君出了小侧室行色匆匆向大门口候着的小轿去。赵大小跑着跟在后面细细报告这几天来苏长春传回来的消息。安国君听到圣女二个字停下脚步:“出世?”

“圣女出世,天下归一。”赵大又把刚才的话复述了一遍。

“这话传到父王耳朵里又是一阵腥风血雨了。多少初生的婴儿要死于非命。”安国君感叹到。

赵大看看安国君的脸色低声说:“公子仆出师大利,在黔中郡遇一小众奉神教匪,小战了一场,大胜。尽数剿灭。正在继续南下。”

“他的速度太快。恐怕过于急躁,才出去一天,就得这样的胜仗,我怕他轻敌。奉神教也有百来年了,根基深稳,叫他谨慎点。”安国君皱眉道。这个儿子啊,他想着重重地叹了口气,回望侧厅。

“是。公孙大人带着公子还在小厅,说要给小姐请个罪。”

“他也回来了?”安国君长叹了口气“昨天晚上乱了一晚上,进太子府带队的是他的儿子吧”

“是。说是奉王命抓捕杀人犯,原本不让他进的,但死的是舒泌园一个小夫人,还是还有生孕的。”

“子仆啊。”安国君站在原地闭目仰面。眉头紧紧皱着。有时候,他真不知道要拿这个儿子怎么办。难道这次也是他叫人动的手?

赵大忙宽慰他道:“大公子命带杀气,是个能掌局的。”

“罢了,随他去吧,时间久了自然就会好些。你跟公孙说,既然是府上的小公子来请罪,咱们老人家就不参合了,现在老爷子身体不好,咱们还是不要做犯他忌讳的事。少些往来。”对昨天晚上的事似有些话想说,想想摇摇头罢了,举步离去。

赵大送他上轿,看着轿子远行了,才左转去了小厅里去。自从阮微月伤在正厅小侧室之后,凡有来客,都在小厅接待,离正厅到不远。

花梅低头垂首立在路边,等他们过去良久,慢慢抬起头,四处打量没有人在注意她,才转身向丙姬的园子的方向去。

第二十四章

小将军再入太子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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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22:432981

送走父亲的公孙知,在从小厅出来,又在正厅外面踌躇了一会儿。几次走到门前,又退回去。跟着他是从小一起厮混的江达。见在战场上冲锋陷阵,也没皱一下眉头有半点退缩的少将军,这时候却扭扭捏捏,觉得好笑。过去恨恨地拍了公孙知一掌:“看你捏扭的样子,真像个娘们!”

公孙知因他戏谑,耳朵瞬间红通通的,浓眉一皱低声道:“她与旁人却不同。”

“哪有不同,四只眼睛二张嘴不成。”江达是公孙知母亲那边的远亲,虽然说上下级,二人间也没讲究过尊卑。

“你懂什么?”公孙知笑笑。

“怎么不懂?比那倾欢楼的云姑娘好看吗?还是有你上个月掳回来的魏国李姑娘美。”

公孙知瞪了他一眼:“混说什么。”

江达缩缩脖子吐吐舌头。

二人正说着,突然背后传来一阵少女的轻笑声,吓了公孙知一跳,心道别正背后说人呢,就被人听了去。一回首却是赵子亚。他们到是早就相识的。公孙知跟西苏是同岁,小时候经常一起到处闯祸,赵子亚从小就是个惹事的主,也没少跟着参合。只是后来大了,有了女儿家的心事便不再跟着混闹了,儿时的情谊还是在的。

“知哥哥。怎么见我像见鬼似的。”赵子亚见他似受了惊,娇嗔道。

“哪的话。”公孙知退了二步,微做了个揖说:“原来是子亚妹妹,小生这厢有礼了。”

赵子亚捂嘴轻笑:“你哪是小生,武夫!你这是来见我父亲吗?”

“到不是,昨日奉命搜索逃犯,不防冲撞了赵小姐,今日是特地来陪个礼的。”公孙知笑笑

“赵小姐?”赵子亚一愣“哪个赵小姐。这可是一府的小姐都是赵小姐呢。”

公孙知不好意思的笑了笑说:“小侧厅受伤的那位赵小姐,你看,我都没打听清楚是你哪位姐妹。”公孙父子都才回咸阳不久,流传什么的也都不大知道,他昨日回了府只跟父亲禀报说,冲撞了一位小姐,只是不知道是安国君的哪一个女儿。

赵子亚知道是阮微月,脸上一寒道:“哼。看她做什么。”转念走近拉着公孙知的手,娇憨地摇了摇说:“不如陪我去看残菊吧。再迟菊花都开尽了,就没得看了。”仰着粉脸看着他。

公孙知笑着不露痕迹地拂开她的手说:“那可不成,奉了父亲的命来,不照办回去还不得被责罚。”看她嘟着嘴又说:“子亚自己先去罢,一会儿再去找你。”

“真的吗?”赵子亚虽有些不快仍笑着,歪头看着他。

“那是自然的。”公孙知笑笑拍拍她的头。“是城西的赏菊会吧?去吧去吧。我一会儿就到。”

赵子亚笑笑满意地带着丫头走了。

看着她袅娜的身姿,江达打趣他:“艳福不浅嘛!”

公孙知扫了他一眼,无奈笑道:“又混说。迟早给自己说出点祸事来。一会儿不许你说话。”

“知道了知道了。”江达跟在他后在夸张地闭紧嘴巴。

才走到正厅门口,就遇到出来倒药渣的花枝,见过礼慌忙进去通报。

江达贼贼地笑着说:“这次不用犹豫不决了。”,见公子知瞪他,又挤眉弄眼地闭紧嘴巴。

紫然出来迎了他笑着嘴里道:“公子且进去吧,这位就在外面喝着茶,省得进去站着腿受累。”

公孙知回头示意江达留在外面,掀开帘子进去。

屋内只有阮微月一人,还是那样躺着。他一时间也不知道要说什么,二人对看了半晌。紫然跟在他后面进来给他上了茶,才不自在地坐下去。

见他局促地坐着阮微月问:“你不是来请罪的吗?”

“是。”公孙知又复站起来,深深地做了个揖:“昨日告扰了小姐,还请见谅。”

阮微月笑笑,请他坐下。想起昨天那个人没头没脑的一句‘等着我来接你’觉得好笑说:“公孙大人要鞠多少躬才能赔我。”

公孙知听到,脸上骤红,以为她讲的是自己非逼她下床,她一个女儿家在他这样的陌生男儿面前,掀被子毁了女儿家的清誉。低头语半晌才红着脸似立军令状似的说:“小姐若不嫌弃,在下,在下愿为此事负责。”

见他这样一本正经的样子,阮微月轻笑了二下,觉得此人憨厚又有些呆,说:“都只道男人只会花言巧语,公孙大人这样随口一说,过不了几日便忘了。”心里盘算着这位少将军以后也许有用得上的时候。

公孙知听她这样回答,心中隐约惊愕又有些高兴,上前二步,在阮微月的床前半跪着举起一只手三指向天道:“在下公孙知,若他日辜负小姐,必遭天谴,万箭诛心而死。”

阮微月一愣。又不是什么了不起的大事,就道歉来说这未免也太郑重了些。

公孙知说罢站起身,脸红脖子粗,也不抬头看她。

她赶忙摆摆手说:“公孙大人,看我那番话把您吓得脸都充血了。我不过是跟您开个玩笑,您到当真了。这个重誓发得让小女子好不羞愧。”

公孙知愣了愣站起来,到有些手足无措,过了一会儿才回话:“没事,没事。”

“这事,也没那么重。您就当欠我个人情可好?”阮微月低头笑笑说“到时候我找您去讨,可别假装忘记了。”

“哪会。”公孙知爽朗大笑,倒多了在战场上驰骋的男儿豪气,女儿家能有什么要求,无非是胭脂花粉赏花赋词罢了,答道:“一言为定,到时候在下定然不会推脱的。”

送走公孙知才松了口气。到时候希望他真不会推脱才好。

紫然掀开帘子进来。

阮微月正在试着理理来咸阳以后的这些事。却越理越烦。最后舒着气自言自语似的说:“我要快些站起来”

“你需要休息。”紫然坐在她床边轻轻拍拍她的手。

阮微月闭上眼说:“等我休息好,什么都晚了”。她睁眼茫然看着床幔的阴暗随着烛光晃荡。西苏这时候不知道在做什么,有时候,想要回想起他的脸,却总是模糊,看不明白。明明才不过没见几天,怎么就记不得他的样子了呢?心中有些难以言明的失落。

她转念,轻轻笑了对紫然说:“你说,做公主和当丞相。哪个舒服。”

紫然面色如常微微一笑说:“主子您觉得,这二种人的区别在哪里?”

阮微月饶有兴趣地看着她。这时候她倒有几分初见面时的锐利,嘴里道:“说说看。”

“公主,总是要嫁的。皇上把您赐给谁,就是谁。即使贵为公主,嫁出去就是别人家的媳妇。上有公婆下有叔嫂。一举一动,都要守着别人家的规矩。”阮微月笑了笑,并没说什么。还有更重要的一点,将来自己这个公主能做几天。

安国君上位不到几天,就会过世。到时候,谁在位,谁就掌握着她的命运。看看太子府里这些公子哥们,若是西苏不浮上去,最有希望的无非只有苏长春和丙姬的儿子。但苏长春也说了,他无意江山。丙姬的儿子上了位,她的下场就可想而知。

想罢重重地叹了口气。她和西苏,反而被绑得更紧了。

紫然看她发着呆,低声说“小姐也要防着些丙姬。奴婢总觉得这个女人不是那么好相处的。”

“深宅大院,要是真有个好相处的,那到是奇了。说起来,我们跟她往日无冤近日无仇,怎么就死死地咬着我不放?”阮微月微张开眼看着她说:“你也小心些,仔细着自己不要给她抓到什么错处。”

“是。”

阮微月说完就不再说什么。有些倦了像熟睡似的不再有声响。

紫然深深地看了她一眼,略躬身行了个礼,才轻轻退出去。皱眉掀开门帘出去。

阮微月这几日的睡眠,越来越不安稳,白日里也沉睡过几次,叫也叫不醒,嘴里喃喃自语,有时候叫着尚易的名字,有些却是在与西苏吵架,有时还会低声抽泣。有一次还在睡梦中像醒着似的睁开眼睛,对她说了很多没来由,也听不懂的话。她心惊。但尉迟说,只要能下床以后,常出去走走,心胸开阔些,自然就会缓解。

希望是这样罢。这几****是没一日轻闲过,牵挂着还在官道上的一众人不说,还得分心留意那些掌柜们,再加了内宅的这些争斗。紫然叹了口气,长此下去,只怕主子思虑过重,又伤了心神,对身体无益。这一段时间相处以来,她也知道阮微月是个凡事都不会放在嘴上的人。有时候她又狠不得主子干脆多说些梦话,好舒舒那一腔的忧虑,兴许就会好些。这样想着,在门边的椅子上坐下。皱眉不语。

直到尉迟浩田提着个奇形怪状的东西进了厅,才暂且丢了这些思量,凑上去好奇打听用处。

第二十五章

残障人士的福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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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9:40:332138

阮微月张口结舌地看着尉迟浩田推进房间的那个椅子。他放椅子推到床前才低声说:“我照着那幅画上的椅子临了一份图,给柳筑叫你们家的木工们做出来的。还叫他别告诉你,惊喜吧?”

说完又咳嗽了二声,站直了正常音量说道:“你只是失血,现在伤口包得很好,只要不用力,坐起来是没事的。柳筑也算是有孝心,怕你睡在床上闷,特地做了这椅子。”

几个丫头都从外间进来看热闹。尉迟浩田也有了几分孩子气,坐上去自己扶着轮子滚了二步说:“你看,有意思吧”。引得一片惊呼。阮微月看着他坐在轮椅上欢快地在屋里转了几个圈,不由感叹家里的木工们确实厉害。就跟亲眼见过似的。

心情也好起来:“快让我坐坐看。”

紫然一脸担忧说:“您能坐得吗?”

尉迟浩田坐在轮椅上滚着过来笑着说:“她又不是伤了腰。坐着没事,只是手臂不能用力,自己没办法滚得动这椅子。得叫人推着走。眠起也该动动了,老睡在床上不好。”说罢看了紫然一眼,紫然笑笑点点头:“那一会儿我准备二个厚点的熊毛毯子,省得着了凉。”

说罢上去扶阮微月坐起来,又在轮椅上放了二个厚厚的棉垫子,尉迟浩田把她胸前的夹板拆了低声说:“你自己别用力”说罢横抱起她放在车上坐下。那么久只能躺着,现在人能坐起来,全身都舒展了。阮微月小心地扭扭屁股,移好位子,整个人欢喜起来。哈哈地笑了二声,任紫然往自己身上盖熊毛毯说:“快推我出去转转。”

四个丫头七手八脚地把椅子从房子里抬出来,放在平坦的园子里。紫然推着她在门前转了几圈,她透着欢喜咯咯地笑着。尉迟浩田见她开朗起来,不由笑着高声说:“且慢些,那些木轮子可颠得很。”

阮微月娇嗔道:“快些快些,我不怕颠。”

他也只能由着她,笑眯眯地在一旁看着紫然气息不乱,脚下如风,飞快地推着她在院前转圈。风把她的头发都吹乱了,几圈下来,她的脸颊兴奋得红扑扑的。不时还张开口臂,闭上眼睛仰脸向天空,嘴角挂着动人心弦的浅笑。

一队护卫过来,冷不防被快速在眼前冲过去的小车惊了一跳,忙退了二步,齐半跪下道:“见过大小姐。”

阮微月招招手叫紫然停下来笑问:“什么事?”

四个人里略黑的那个回话说:“奴才是太子府的护府,殿下差我们四人过来见过小姐,以后小姐的安全归我们四个负责。”

“四人?”

“回大小姐,不止四人,我们每人带着十人。共四十四人。每日随行有十人,四班换。”

阮微月在四周打量打量。到看不出哪里潜着人。想必跟暗卫是异曲同工,迟疑了一下才问“我父亲在哪儿。”父亲这二个字从她嘴里吐出来,还有些生涩。二个字短促又轻声,几乎是被含糊着带过。

“回大小姐,在偏厅。”

“带路。”阮微月突然来了兴致,说:“我去瞧瞧他。”

四人忙站起身,跟在轮椅后面。

花枝在前面带路,其它三个花丫头都被差回小侧房趁阮微月不在,做个打扫。

尉迟走在轮椅的侧手,陪着慢慢走。

深秋至,这大府里有些萧瑟的气息。太子府的气势自是比沈府不知道高出多少,处处雕梁画栋,房屋亭角独具匠心,假山流水不绝于眼。既有着官家的威仪,也有着睨天下的霸气。反而少了温暖的家的感觉。怎么看都只是个爷们办公的地方。

一行人穿过大片的大树林,看着一地的落叶,几个婆子在旁边打扫,阮微月喊停她们道:“且让它们留几日吧,也是一番风情。”几个婆子并没见过她,只看到她带的护卫跟几个原先在丙姬身边得宠的丫头。慌忙打着喏退下去了。

“你爱落叶?”尉迟浩田看着那一地的枯黄叶子。衬着那傲然屹立着的枯树杆倒有几分凄凉。

“我是不太喜欢秋冬,只是落叶归根,天理常情。”阮微月笑着仰脸看他,失血还未恢复的脸白得透亮。却实是惹人怜爱。相貌如幼童清亮,狭长的眼睛却别有一番风情。无疑这是世界上最矛盾的一张脸,清冽又妖媚。就像她本身,顽强又柔弱。

尉迟浩田不由笑着,伸手帮她把刚才疯转时弄乱的头发理理顺说:“倒没看出,你到是个多愁善感的。这样多好。”

阮微月到没反驳他,也没拒绝他的好意,还略伸了伸头,让他把头发都弄到后在去。脸上挂着淡淡的笑容。室外的秋日空气干躁又爽朗。深吸一口还能隐约闻到泥土的腥味,不时抬头看看路边的水池,花莆。仿佛对什么都感兴趣。甚至在一朵花面前停下来,端详了很久。

但却不让紫然采给她。只是兴致勃勃地看着它,对尉迟浩田说:“这是太阳花,每天太阳升起来时候,它盛开,太阳落下的时候,就会凋谢。第二天又会开出新的花。每一朵的生命都很短暂。但是很美。并且生生不息。生命力很顽强。”

“是吗”尉迟浩田撩起长袍,半蹲下把鼻子凑到花瓣旁边,嗅了嗅站起来说“没什么味道。”

“是啊,不香。很不起眼。”

一行人慢慢向前走。阮微月说起那些树木花鸟。语调轻快。时不时洋溢着沉溺于其中的神情。纯粹的放松地时不时对尉迟浩田笑笑。“他告诉我的。”

“他是一个博学的人。”尉迟浩田立即明白她说的是谁,这句话是由衷的赞赏。他不知道这个徐子琪是什么样的人,做过些什么事,但光在医这一项上,他教给了他们一套完整的,与这个天下所有传统的医术完全不同的另一套方法。让他的祖辈参与了整个新生医术的重塑,包括各种草药在这其中的运用。各种不能得到的材料的替代。积累了好几代的经验跟学问成就了现在的尉迟家。

紫然推着她继续向前。阮微月脸上带着笑没再说话。歪在椅子上微闭了一会儿。这一番折腾有些倦了。

行至偏厅门口列着好几个护卫,似是与跟在阮微月身边的这四个是相熟悉的,紫然上去说:“小姐要见殿下,殿下可在里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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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六章

问世间情为何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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赵大正从里间出来,见是阮微月脸上挂着笑迎下来:“大小姐,殿下正在里面议事。”

“我要去见他。”也不待他回答,招招手,叫紫然过来推她进去。赵大倒没拦着,只笑着退在旁边。紫然上前去打了帘子,四个护卫过来抬着轮椅进门。

与安国君正在议事的,是个长相如枯槁的瘦高个中年人。二撇山羊胡,眼神透着狡诈又有几分滑头。他身后立着一个油头粉面穿着淡粉红色的白面少年。

安国君正埋头看着文书,听到门帘响动,本是烦闷,抬头正欲说话,却看到阮微月坐在古怪的椅子上,正被放在地上。慌忙放下手中的东西迎下去“怎么就起来了。”又抬首看看跟在后面的尉迟浩田,脸色有些不善“这样重的伤,怎么能随便下地。——”

“父亲。”阮微月打断他的话。

安国君听她这样一叫,心中自是酸涩。脸上却有了笑容,有些尴尬又羞涩似的,略笑笑。没再继续说下去。又见紫然推着那椅子走了二步,甚为便利,阮微月也不用出半分力气。也安了心。才想起在坐还有一个人,转身对那瘦高个说:“丞相,这是我女儿眠起。”

阮微月没想到这个尖嘴猴腮的,就是那么有名的范睢

范睢对她略躬身,道:“老臣张禄。带幼子张待泽见过小姐。”那粉面少年只直直地看着她,被范睢一拉,慌忙跟着做了个揖,也不知道掩饰地,直勾勾地望着眼前粉雕玉琢似的小人。

“哪用行什么礼”安国君嘴上这么说着,却没去扶他。笑吟吟地俯过身问阮微月:“怎么想到来看我。”

“沈府送我一个椅子,特地来给父亲瞧瞧。”说罢紫然又推着她走了二步。“您看。我现在要去哪儿,都可去得了。”

提到沈府,安国君的脸色有些沉下来,淡淡道“算他们有孝心。”

“小姐说的可是上郡沈氏?”张禄听到沈,眉头禁一挑。

“张大人知道?”阮微月扭头向他。

“沈氏富甲天下”张禄又向安国君拱手道:“此次公子仆率军南下,正为军资苦闷,不如向沈氏征讨。相信他们既然对大小姐有如此情谊,必会乐意为之。”

阮微月听了,不由心头略沉,心想,我才来就开始算计上我了。捂着笑道:“张大人真是说笑,不就是个卖布的商家,如今沈家当家的已逝,更是大不如前,要说富,天下人谁不说汉中丙家。”

安国君看了她一眼,知道这个女儿是护着沈家的,心中虽不甚愉悦,但仍扭头向范睢道:“说起来,丙家向来热心于朝中诸事,上次赈饥荒的还是他们主动捐的。既然他们一向热衷于此,就卖他们一个人情罢。”

此时一直站在旁边没说话的粉面公子也咭咭笑着说:“父亲,叔叔知道又可以为国出力,也一定会高兴。”又向安国君道:“殿下,你且放心,这事儿我去说罢,叔叔财势倾天,别说支持打几天仗,就是要几年,也是支撑得起的。”他说完,做出一副佳公子的模样,还略躬了躬身,摇摇扇子。眼睛不住往阮微月身上瞟,却没看到他爹的猪肝脸。阮微月略捂嘴一笑。他也嘿嘿地笑了二声。

安国君看在眼中,神色如常说道:“既然这样,是极好的。我就放心交给世侄去办。”

张禄暗扭头瞪了他儿子一眼,却又别无它法,向安国君做揖道:“既然这样,老臣与犬子这就去办。”

安国君低唔了声,他们二个退身出去了。张待泽出门时还扭头看她,不防被门槛儿绊个正着。阮微月见他的怂样,忍不住又笑了笑。

“顽劣。”安国君待他们都退走了,无可奈何地低声斥责阮微月,但听上去只有些无奈的宠溺。

阮微月低了头,没回话。

安国君打量她几眼说:“可是有事要求我。”像是自言自语似的摆摆手“若不是有事要求我,依你的性子,你哪会来讨好我。”语音里仍有些负气的意味。在华阳夫人父女二人的那次大争执,还历历在目。

阮微月看着他已略有些苍老的侧脸,眼角细纹丛生,想起他那日偷偷摸摸出门去,声怕吵醒了她的背影,不觉语调轻柔了很多,这就是那个给自己生命的短命皇帝,上位第三天就崩了,在世的日子扳着手指也能数得清,不觉心中凄楚,叫了一声:“父亲”

紫然见状,跟尉迟浩田一起退了出去。

安国君,看着她,这张脸让人晃神时总是会忍不住想去摸摸看,是不是真实。多少次出现在他前面,可是伸手摸去只有空气。那么难熬的十七年,现在回想起来,仿佛只是眨眼之间。他多年来的抑郁寡欢全被这轻轻的一声扫净了。像第一次做父亲似的,心头扬溢着欢喜。

“有你的时候,你母亲极高兴的。她一直以为自己不会有子嗣。”他笑笑,眉头却微蹙着。她的高兴他却没看到。

阮微月略仰着头。心中酸涩,嘴角却含着笑:“她是一个什么样的人。”

“美而不自知,不通世事。我初见她,是在赛天宫的顶楼上,她轻巧地站在二楼,倚栏而立,未施粉黛。眉头微微皱着。让人怜惜。”安国君脸上表情变幻无常,似陷入自己的往事中。“我走上楼去,她像个小孩似的蹲在那,双手托腮说‘我想回家’。伸手拉着我的袍角不放。手指都攥得青白色。”

他嘴角的笑容变得很大,看着阮微月说“你说,她是不是很傻气。要是个坏人怎么办,就这样平白抓着别人。她实在太傻了。”

“那时候,我还不是太子,抑郁不得志,只做书生打扮,只身在南郡,钱也带得不多,她见我贫困,常常攒了细软,叫人偷偷送给我。”他说到这儿,急忙站起身在后在的柜子里翻弄出一个红木盒子,打开给阮微月看。里面都是些普通的银饰,样式简单粗陋,小巧轻盈。安国君笑着一件一件轻轻抚过,嘴里细数着,这一件是她什么时戴过的,那一件她用了几次。阮微月看着,不觉心酸。略低着头。

安国君却是含着笑拿着一只白玉簪说:“这些东西,我都赎回来了,这一只,是那时候的赵太子赠的。那时候我们相互不认识,为了你母亲,在赛天宫畅快打了一架,那小子,可了不得,还打断了我的鼻骨,他也没讨着好,我硬打掉了他一颗牙。二个人都被****们抓着丢了出去。外面正下着暴雨,我们二个人摊在地上,没力气站起来,那个奸诈的东西,还咬了我一口。”说罢大笑了几声,甚为豪气。

“你母亲还是收了他的簪子。姓赵的小子得意啊”他得意地说:“他不知道,玲珑还没捂热,就把簪子给了我。说,看似贵重,肯定能当不少钱。叫我当了钱,回家去罢,别在外面厮混了。”说到这,他停了下来。长叹了口气。“傻啊。傻姑娘。什么都给了我。我告诉她我是王之子时,你不知道她多惊讶。”

他闭上眼睛过了好一会儿才继续说:“把玲珑安顿在南郡的园子后,快马加鞭回了京都,准备收拾了东西,在南郡迎娶你母亲,可是刚回咸阳,宣太后就赐了婚还召告天下,我礼成当晚就往南郡赶,可是她已经不在了,带着你走了,她是伤了心。我伤了她的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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