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时秋入魔后力量虽然变得极为强横,但却也异常的耗神,他将自己关进闭关房里已过了一天,心绪已恢复了平静,体内魔性渐消,心神亦渐渐恢复明朗。
经过一天的沈淀,莫时秋体会到入魔后的威力,发劲丝毫不受手伤影响,但却非常后悔在失去理智下伤了王宾师徒,他知道自己必须尽快找出控制心绪的方法,否则难保下次再遇到相同的情势不会再犯同样的错。
窗外夜雾茫茫见不着月,莫时秋心轮却洁净明亮能见种种色,蓦地睁开双眼,起身在小几上留下字条后推门扬长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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郑和在木屋旁的树林内亲手葬了孤叟,脸上滑落多年未见的眼泪,最后在坟头作下记号后翻身上马奔离树林,朝孤叟死前所说的猎场前进,沿途六出纷飞,飞雪打在他的脸上生出刺痛的感觉,眼里的泪水早已随孤叟一同入土,滑在二颊看似眼泪的水痕是飞雪飘进眼珠被融化的雪水,他现在心里不再有任何悲戚,仅有的只剩仇恨。
奔了约五十里路后,孤叟所说的那片树林出现眼前,郑和纵马入林做棋盘式的搜索,任何一条蛛丝马迹也不愿放过,他想尽力完成孤叟的遗愿,以慰他在天之灵。
不知是否是孤叟的英灵在天护佑,没多久便在一棵树上发现一道箭孔,郑和手摸箭孔发现痕迹仍新,搜索地上没发现残留的箭支,似乎有人刻意清理过现场。
郑和翻身下马循着箭孔的射向及轨迹延伸线望去,见到相对方向的一棵树上也有个箭孔,就近察看后,发现这颗树上的箭孔与之前的箭孔在大小及形状上有很明显的差异,显然非同一把弓所射出,由此可见造成二道箭孔的二人都是用弓的高手,其中一人自然就是鳖古成雄,但另一人是谁?
再往右边搜索而去,郑和发现许多树上亦有相类似的箭孔,但同样的均找不到任何掉落的箭支,接着在不远处的草丛里发现大片的断梗,顺着断梗的痕迹寻去,相隔几呎远的一棵树下发现地上有被擦拭过的血痕,虽然已经过处理,但仍逃不过郑和的眼睛。
郑和趋前蹲下用手沾起附着血迹的尘土凑到鼻前一闻,尘土还带着新鲜的血腥味,看来才刚留下不久。抬头看树干上还黏有几根花白的头发,判断这血应是有一定年纪的人所流。
郑和站起拍掉手上的灰尘,眼睛余光忽然见到血迹旁的地面上有几道很深的刀痕,刀痕旁的草丛里似乎有东西遗落里头,拨开杂草查看赫见一根人类断指。
突然间破风声突然在脑后响起,郑和倏地回身伸手一握,精准不差的接住从后突袭射来之箭。
突袭之人对郑和徒手接住飞箭感到惊诧,怪叫一声后再射出一箭,只见郑和闪也不闪伸出另一只手再接住飞箭。
来人被眼前景象吓傻,不敢相信天底下竟然有人能空手擭住他「白狼」完颜努烈满弓所射之箭,难道眼前并非人而是鬼神!
完颜努烈惊讶之余,蓦见郑和身形晃动,闪电般迅速朝他窜来,慌忙下连忙曲指成爪往郑和头部抓去,只见后者脸现冷峻完全无惧凌厉之爪,伸出一拳向利爪击来。
「碰」的一声,完颜努烈被郑和传来的强大内劲震退,平时无畏利刃、坚硬如钢的指爪亦被揍的一阵痛麻。
「完颜努烈!」郑和一声怒喝,剑眉倒插宛若怒目金刚。
完颜努烈讶道「你是谁,怎会知道我的名字?」
郑和没理会完颜努烈的问题,自顾道「我道江湖上有谁能跟鳖古成雄论弓比箭,原来是你这匹恶狼,鳖古人呢?」
完颜努烈见郑和对鳖古成雄甚是关心,显示交清匪浅,仔细打量后见到郑和那双深邃有如蓝宝的眼睛,不禁想到一人而脱口讶呼「你是郑和!」
郑和冷冷地注视完颜努烈,听他续道「我们在这儿等孤叟回来救鳖古,没想到等着等着竟等到了条大鱼,你会纡尊降贵的亲自前来东北,可真叫人意外啊,看来你也应该知道一些事了。」
完颜努烈边说边看着郑和自双手延滴而下的鲜血,心付原以为他是鬼神能空手接箭,看来也只不过是个血肉之躯。
郑和怒喝「我再问你一次,鳖古成雄跟他夫人呢?」
郑和貌似威严惹来完颜努烈一笑,道「你当这里是宫廷吗?耍官威在这儿可是没用的。你若要找鳖古一家的话,我建议你到地府里去问阎罗王比较实在,或许在那儿还可以见到你另一位伙伴『孤叟』。」
郑和不因对方讥讽而有情绪波动,冷静地道「是你杀了他们吗?」
完颜努烈一副不在忽模样道「是又如何。」
郑和双眼突闪异光狠狠地道「是的话就要你血债血还。」话完气劲一转突然发招,双拳卷起强大的气劲,愤怒的朝完颜努烈头胸及去。
完颜努烈见拳势汹汹心头一惊,原本轻忽的态度一扫而空,运劲朝郑和面门迅速扑去一爪,力求在双拳及身之前抓破对方面门。
郑和见利爪扑面面不改色,暗中运劲扭腰,击出的双拳立即改为内旋,正好夹住完颜努烈出爪伸来的手臂,后者手臂突然被剪一阵绞痛窜心,怪叫一声后横出另一爪抓向郑和右脸。
郑和见爪风由右侧袭来立即双拳顺转发劲,左拳下压原本夹住之爪,右拳则向外甩出一槌敲上完颜努烈的左手臂,「碰」的一声,震的他往左扯退半部,手臂发麻短时间无法施力。
眨眼间郑和再朝完颜努烈腹部踢出一脚,逼得他赶紧回掌抵挡,完颜努烈仓促应招,此消彼长下,被传来的一股巨力踢的往后飞退,身形尚在半空,郑和又已接随近迫,完全不给他喘息的机会一拳轰向胸膛。
完颜努烈手麻尚未恢复,见郑和拳势猛烈不敢小觑,急忙横出双爪护在胸前。
「碰!」气劲炸裂,完颜努烈像断线风筝般抛飞,撞上后方一棵大树。
完颜努烈还未来得及站直身体,郑和又已朝他奔来,踏地有如雷震的击出一拳。
迅如奔雷的拳头扎扎实实地轰中双爪发出一声震响,刚猛的气劲强横到连完颜努烈亦难以吃消,双爪痛到几乎变形。
「我再问你一次他们全都是你杀的吗?」郑和的声音未因愤怒而有起伏,一如同往常的冷静。
完颜努烈没回答,双爪突然发劲震开郑和的拳头后,卯足狠劲往他的脖子抓去。
双爪声势凌烈,但郑和却没闪躲,只见他双拳向外一架震开爪子后,顺势抓住完颜努烈的衣襟一头撞向他的高挺的鼻梁,鼻骨应声碎裂塌陷迸出大量鲜血,染红了大片胸襟。
「他们全都是你杀的吗?」
完颜努烈想不到面对郑和自己居然如此不济,连一点反击的能力都没有,突然发狂似地大笑道「你想知道他们的下落就去问阎罗王吧!」
完颜努烈大笑的嘴里及下颏满是鲜血,加上尖锐的笑声,让画面看起来十分诡异。
郑和双眼闪出炙烈蓝光,右脚倏地向前重踏一步发出巨大声响,同时侧身闪电横出一肘撞向完颜努烈的胸膛,后者惊见后想回挡已然不及,夺命的手肘已迅速穿过他的双臂之间,精准的撞上胸前的膻中大穴。
「啪啦」一声,完颜努烈胸骨碎裂往内凹陷,口中喷出一蓬鲜血,双眼瞪大瘫软仰倒在树干之上,死前的最后一眼撇见鳖古成雄陈尸的树干恰巧就在眼前,暗呼世间因果之巧妙后断气而亡。
郑和缓缓地收起手肘,面无表情的看着完颜努烈的尸身从树干上滑落,蓦地仰天长啸宣泄胸中忍藏已久的情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