崔杰红彤彤的娃娃脸上两个条黑黑的眉毛皱成一团,对场中的舞女勾勾手指。
不多时那女子便娉婷移步至柳飘飘面前,崔杰急忙说:“快给柳公子满上酒。”
“是。”那妖媚女子笑吟吟的给柳飘飘添酒,贴的很近,却偏偏连一个指头都没有挨到,欲拒还迎的招式玩的炉火纯青,柳飘飘倒是来者不拒,这女子斟上一杯她就饮上一杯。
崔杰一看有戏,又命人添酒加菜奏乐起舞,忙的是不亦乐乎。
看场中的气氛又活跃起来,崔杰这才再次开口:“柳兄,您不妨再想想,两个娇滴滴的大美人换你一个没张开的小子,怎么算您都算赚了。”
“你为什么要换?”柳飘飘将空空的酒杯递到妖媚女子面前,那女子识趣的添上一杯醉生梦死。
“这个”崔杰有些犹豫,饮了一口酒,愁眉苦脸的说:“柳公子,我实话和您说了吧,这小子我打算用来送人。在下的侄子今年要上京赶考,这主考官孙大人最是喜欢纯朴可爱的小厮,我这也是没办法。”
此时的侯湘丽早已经晕晕乎乎的躺在席间睡去,还不时的吧嗒吧嗒嘴。柳飘飘暗自好笑,这小妮子还能称的上纯朴可爱?面上却淡然的摇了摇头:“崔公子,我之所以不答应并未不领情,是因为这小家伙并非是小厮,而是令弟。”
崔杰一听耷拉下脸来,苦笑:“真是得罪了,我先自饮一杯当赔罪了。”
春暖阁中气氛再次热烈起来,子夜将近,柳飘飘对崔杰告辞,临走前好心的劝了崔杰一声:“这醉生梦死你还是少喝一些吧。”说完将已经睡的和小猪似的侯湘丽抗在了肩上,转身离去。
夜已深,刚才还熙熙攘攘的大街便得冷清异常,柳飘飘抗着侯湘丽刚走出一个巷子便遇到了十多个手持凶器的蒙面人,为首的那个大声喊:“识趣的将肩上的人放下,否则哥几个就不客气了。”
醉乡楼春暖阁中,崔杰怀中坐着那位妖媚的女子以口将醉生梦死渡入他的口中,白皙额脸上泛着微醺的红晕,娇滴滴的开口:“崔爷,您心真狠,要把妖儿换给别人。”撅起小嘴,分外惹人怜爱。
崔杰哈哈大笑,伸手在妖儿额头一点,“我怎么舍得将妖儿换给别人,只不过骗那小子罢了,谁想到这小子竟然毫不领情,敬酒不吃我只能让他吃罚酒了。”
“崔爷你真坏!”妖儿撒娇的抛了个媚眼,勾得崔杰春心荡漾yuhuo焚身,打横抱起这个小妖精送入了青纱帐。
春暖阁中春风渡,醉乡楼外刀枪明。
柳飘飘大步跨过地上倒着的一堆死人,不慌不忙的向侯府走去,而她肩膀之上的侯湘丽却依旧睡的香甜,口水都顺着嘴角流下,滴在了柳飘飘的肩头。
清晨,当第一缕曙光射入侯府,柳飘飘便醒了过来,看看旁边依旧睡的和死猪似的湘丽,无可奈何的盘膝打坐。昨夜深巷,柳飘飘虽然看似轻易的灭掉几个小匪,但她知道这具肉身和自己实在是不契合,内力连原来的一成都达不到,体力更差的非凡,仿佛刚刚大病一场,碰到寻常宵小还可以充高手,但若是碰到那个死尼姑之流的便只有惨败的下场。要知道柳飘飘在地府之中横行霸道,嚣张非凡,但嚣张也是需要资本的,柳飘飘所依仗的便是那强硬的几可逆天的拳头。
吸,呼,吸,呼,在呼吸之中感悟天地的玄妙,吸取日月的精华,无数肉眼不可见的亮点在柳飘飘呼吸之间涌入她的体内。内力一点点的恢复,但若要完全复原还至少需要十年,打个比方来说,柳飘飘原来的内力就像是巨大的湖泊,现在湖干的几乎见底,你若是拿水桶不停的注水也需要时间。
柳飘飘一心练功,没有发现湘丽已经醒来,一双大眼睛滴溜溜乱转。
不多时小绿就来敲门,端着铜盆前来伺候两人洗漱,要知道柳飘飘以前的贴身侍女小被配给了一个小厮,现在小绿只好自己服饰两位小姐。
今天小绿给湘丽找了一套浅绿色的裙子,上面绣着白色的月季,整个人看起来清纯可人,紧接着又往她的头上插满了饰品,湘丽小声嘀咕:“今儿这么用心打扮干什么,我的头好重。”
“小姐你忘记了,今儿是莲花节,夫人一早就吩咐过要好好给你打扮。”小绿一边将一只玉钗别在湘丽的头上一边絮絮叨叨的说。
湘丽一听来了精神,对正在吃糕点的柳飘飘说:“大姐,你赶快收拾收拾,我们一起游车去。”
这时柳姨娘赶了过来,看到湘丽咋咋呼呼的样子不禁嗔骂:“都是大姑娘了也不知道敛敛你的野性子,你二姐都已经去了,就你磨蹭。”
“就好了,就好了。”湘丽撅起小嘴,兴奋的凑到了柳姨娘面前:“娘,我一个没意思,让大姐和我一起去吧。”
“胡闹。”柳姨娘的脸立刻阴了下来,“莲花节上游街的都是各家未出阁的小姐和贴身伺候的丫鬟,再说了,你大姐都嫁人了又怎么会和你一起疯。”
柳飘飘笑吟吟的抬头:“姨娘,我倒是无妨,扮成侍女看看热闹也好。”
“对啊对啊,还是大姐聪明。”湘丽一听眼睛又亮了起来,抱着柳姨娘的胳膊来回摇晃:“娘,我一个人傻傻的站在花车上怪没意思的,让大姐陪陪我么。”
柳姨娘瞪了湘丽一眼,有些不自然的对柳飘飘笑笑:“既然玉儿都开口了,我自是不好说些什么,不过还是要小心谨慎一些,万一让别人发现了还不笑话我侯府的女儿不守规矩。”接下来又细细嘱托了两人半晌,直到两人上了侯府的花车还驻足远望。
侯府的花车缓缓的在街上行驶,一身盛装的侯湘丽满脸笑容的站在上面,而穿着丫鬟衣服的柳飘飘站在她旁边,分外好奇的看周围人群不住的往车上扔鲜花。
当花车与一辆奢华的马车擦肩而过,马车中人低声咒骂:“原来是女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