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了本公主缘何不跪?”梦阳抬高下巴。
柳飘飘蹙眉,低头不想言语。
“你耳朵聋了不成?”梦阳步步紧逼,高高抬起了手掌,她定要报回当日之仇。
柳飘飘抬头,双眼寒冷如冰,伸手抓住了梦阳的手。
“你,你要干什么?”梦阳大惊,她不敢相信柳飘飘竟然敢在皇宫中对她怎么样。
柳飘飘压低声音,一把扯过梦阳,在她耳边低语:“莫非你还想尝尝当日的滋味?”
“你,你敢!这里可是皇宫,你不想活命了不成!”梦阳拼命想抽出被柳飘飘抓住的手,却感觉那手仿佛被钳子抓住一般,动弹不得,疼的她眼睛微红。
“公主若不信的话,只管将巴掌扇下来,看看民女是否在撒谎。”柳飘飘在梦阳耳边低语,然后放开了她的手。
梦阳高高扬起了手,气的小脸通红,对着低着头的柳飘飘犹豫半天,终究还是没有扇下去。
“皇上驾到!”
柳飘飘转头,看梦阳兴高采烈的冲了上去:“父皇,你怎么来了?”
“阳儿刚才在干什么?”离老远就见梦阳高高抬起了手,皇上苦笑这淘气鬼又欺负人了。
梦阳撅起小嘴,一指柳飘飘:“父皇,这个坏女人欺负我。”
皇上大笑,揉揉梦阳的脑袋:“谁还能欺负了你去。”
“就是,本宫还没看过谁能欺负的了阳儿呢。”陪同皇上而来的皇后接话道。
柳飘飘侧眼打量这个北朝的国君,身材高大,浓眉大眼,说不上俊俏,却有一股久在上位的王者风范,偏生还让人生不出距离感,总是让人感觉如沐春风。而一旁的皇后虽然看上去貌美贤淑,总是和蔼的笑着,但骨子里总是散发出一一股高傲的冷漠,让人倍感疏离。
“父皇母后。”梦阳焦急的跺脚,“儿臣真的没有撒谎,你看她见了父皇和母后竟然连跪都不跪。”
皇后笑笑:“估计是初睹圣颜有些惶恐吧,想臣妾当初第一次见皇上的时候吓的连句话都说不出来。”
柳飘飘不解皇后为何要给自己圆场,迫于形势不得不跪下行礼:“民女侯湘玉参见皇上,皇后娘娘。”
“罢了,起来吧。”皇上笑笑,“朕听说你是有名的才女,不知今日怎么进宫了?”
“回皇上话,是太后娘娘传民女入宫的。”柳飘飘规规矩矩的答。
皇上闻言向柳飘飘望去,神情一愣,但很快就恢复了常态,转问一旁的太监:“母后可在寝宫?”倒是皇后娘娘脸色不妙,死死的盯着柳飘飘的脸。
“回皇上话,太后娘娘正在宫中小憩。”宫中的太监急忙回话。
“既然如此,我们就先去御花园逛逛,听说园中的花都开了。”皇上心情不错,将手背在身后,向前走去,
柳飘飘只能点头称是,梦阳回头恶狠狠的瞪了柳飘飘,快步跟了上去。
皇后却依旧在愣神,皇上走了几步,圣言轻启:“皇后?”
“嗯?”皇后这才回过神来,脸色有些古怪,发觉自己已经落下了很远,索性一福神:“皇上,臣妾感觉身子不适,想先行回去了。”
“皇后身子不舒服?可要唤太医?”皇上体贴的问。
皇后脸色有些苍白,摇头笑道:“皇上过虑了,臣妾只是有些疲乏,回去躺躺就好了。”
“母后,儿臣送你回去。”梦阳见状急忙跑到皇后身边,她可不想被父皇教训。
皇上点头:“如此也好,阳儿你母后身子不舒服,莫要闹她。”
“父皇。”梦阳撅嘴,暗自庆幸自己开溜时英明的决定。
待皇后和梦阳走后,皇上背手继续向前走去,柳飘飘在后面跟,两人一路无语,纵使花开满园,但沉闷的气氛似乎令花香都淡了几分。
“跟我这个老头子逛园是不是挺无聊的?”皇上停在月湖前,看着满园荷花突然发问。
柳飘飘一愣,点点头:“是挺无聊的。”
“哈哈哈哈。”皇上朗声大笑,满眼趣味的打量柳飘飘:“朕曾经读过你写的《战鼓》,从未想过那么大气磅礴的诗句竟是出自一个小女子之手,如见看来,你果真与众不同。”
“皇上可是在夸我?”柳飘飘抬头,不知为何眼前这个男子让她感觉分外亲切。
皇上双眼含笑:“你说呢?”
柳飘飘认真的点头:“应该是夸我。”
“哈哈哈哈。”皇上又是一阵开怀大笑,笑的柳飘飘脸色古怪,仿佛自己脸上有什么脏东西。
“朕好久都没有这么笑过了,你说朕该赏你什么呢?”
柳飘飘正色:“皇上能如实回答民女一句问话么?”
“你且说。”皇上好奇的很。
“李萧他当真生死不明?”柳飘飘扬起头,露出那张几乎花掉的小脸。
皇上微眯双眸,满是探究的打量柳飘飘,却无果而返,他笑笑,肯定的说:“朕只能对你说,他没事。”
“谢皇上。”柳飘飘心下大安,开心的笑了,那张笑脸更显滑稽。
皇上神情一阵恍惚,直到柳飘飘发问:“皇上?”
“你很聪明,更是有名的才女,不知可否为朕好好管教一下梦阳,朕真是把她宠坏了。”皇上将头别过去,看满池莲花。
柳飘飘脸上露出笑意:“民女不才,愿替皇上分忧,只不过。”
“只不过什么?”
“只不过公主乃千金之躯,若是不听民女的,民女打不得骂不得,自然没有办法好好帮皇上管教。”柳飘飘一脸为难的模样。
皇上大笑:“朕许你特权便是,何须如此算计。”
“谢皇上,民女定当还皇上一个温柔贤淑的公主。”柳飘飘笑的像偷吃了母鸡的小狐狸。
皇上也笑,笑的像准备偷袭狐狸的大尾巴狼。
宫外。
一辆马车在宫外绕着城墙缓缓而行。
“她究竟是谁的女儿?”马车中传来歇斯底里的女声。
侯子君云淡风轻的笑:“你这么急着唤我来,就是为了这事?”
皇后满目狰狞:“为什么,为什么她长得那么像那个贱人?”
“棋子而已,而且是一枚有用的棋子。淑华,你想太多了,先回宫吧,记住以后不许如此任性。”侯子君掀帘而出,留皇后一人在马车中皱眉凝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