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见几个妖怪没有将他分而食之的念头,慧真总算安心下来。
回到别墅,慧真就迫不及待地询问起公羊弘是如何调动、调和数万人信仰力的,他对这功法实在感兴趣,他现在一场佛法宣讲最多也不过能调动调和数千人的信仰而已。
“听闻佛祖当年一次能为百万生灵说法,我辈不及也。”慧真感慨道。
公羊弘有些疑惑,他调动凡人信仰的方法,还是在寺院中听僧人打坐念经时悟的,慧真不可能不知道啊。
他哪里有什么秘法,不过是借助音阵与偶像效应而已,这也非什么秘密,而且此法也颇多漏洞,正要向慧真这个正宗佛门弟子请教,便一丝不漏地说了出来。
“原来如此,贫僧明白了”慧真思索一阵,突然忘形大喜拍掌,但紧接着他又摇头道,“不妥不妥。”
这下轮到公羊弘不解了,问道:“大师明白什么了?又有什么不妥。”
“施主慧根深厚,乃与我佛有缘之人。刚才贫僧听施主所言,突然醒悟了自身的修法瓶颈,但此法忌讳颇多,贫僧一时着相,到让施主见笑了。”慧真合十道。
老子什么时候又有慧根了,真他娘.的笑话。
公羊弘对慧真所说的忌讳留了心,问道:“还请大师明言,此法有何忌讳。”
慧真道:“贫僧百年前开坛说法,轻易就能调动善男女的信力,但如今虽然修为高了许多,调动信力却更加吃力了。贫僧苦思良久,乃是因为世间佛法沦丧,现在多是无神论者,或是信了那西方耶和华,虔诚信佛者少之又少,因此信力稀薄不纯。
施主所言之法,虽然能短时间积累大量的信力,壮大精神力量。但这种信力杂质太多不说,且发自无意识之间,虽没有任何属性,可以轻易吸纳,但却十分不稳定,容易产生心魔。施主若要施为,还须谨慎小心。”
公羊弘还以为是什么忌讳,却原来是这个,有了镇神石,一般的心魔他哪放在眼里。
只是这秘密万万不能说出去,便转开话题问道:“大师佛法高深,应该有很多克制心魔的功法,何须忌讳许多?”
“贫僧的忌讳与施主不同。施主可知,为何一人开坛所形成的信力场,没有另一人去吸取,那西教教堂中的信力,贫僧为何白白放过?”慧真问道。
“为何?”信力对修佛者来说便是珍馐美食,公羊弘实在不明白。
“这就要从修炼之法说起。施主主修的应该是道家内丹术,请问,一个修真者杀死另一个修真者,所获的金丹或者元婴,他敢直接服用,以提升功力吗?”慧真问道。
“当然不行。功法不同,金丹和元婴中所蕴含的能量体系也不同,直接服用吸收会导致体内真元混乱,体内阴阳崩溃,简直就是自杀。需要佐以灵药炼丹才可。”公羊弘说道。
慧真点头道:“那信力也是这个道理,不同的宗教、不同的派别,所修的功法不同,其信力属性亦不同,就如同直接吸取他人金丹、元婴之力一般,吸收他人主导之信力,轻则信仰混乱、佛心丧失,重则沦为他人傀儡。”
公羊弘突然想到,自己在飞鸣禅院对那些个和尚念经时产生的信力一阵狂吸,怎么屁事没有?
是了,公羊弘突然反应过来。
想他当初睚眦必报如同疯狗般的性格,为屁大点事能在拘留所中咬了别人的耳朵,但似乎自禅院一行以后,他的心境突然平静了许多,性格也更加和善了。
除了遇到害死父亲的凶手,为父报仇外。其他时候杀人也不过是为了自保,而且在打退或者杀死敌人之后,怒气很快平息。
以前他还以为自己是由于修真之后,心境豁达平和之故,但现在想来却完全不是那么回事。
他主修的《秋水决》本就是破而后立,凶险异常的功法,又如何让他有平和的心境。那孟豪三父子,也是修真者,却一个比一个脾气暴躁,紫玄派那帮人,一个个阴险狠辣,可见修真者并非绝情绝性,一个个有个性得很呢。
阿弥陀佛,以后再不能吸和尚的信力了,免得成了一个大慈大悲的烂好人。因为其佛门功法的缘故,即便那人是奸邪之辈,但抛却杂质后,其信力依然是慈善为主。
公羊弘对佛攻早有兴趣,抛开这些乱七八糟的想法,他问道:“原来同是修佛,还有这些分别。不知大师修得是哪门哪宗?”
“贫僧修的是大乘佛教中的观自在菩萨道,主修《楞严经》和《般若波罗密心经》,至于宗门,呵呵,无宗无门。”慧真说道。
“请大师赐教。”公羊弘说道。
“众生皆佛。”慧真一笑,只说了四个字。
这和尚几个字把公羊弘打探功法的路子堵了,公羊弘不好追问,说道:“请问大师,现在这世上还有那些佛门宗派?”
“神州现有十二宗,其中三大宗影响最大,即禅宗、密宗、净宗,扶桑有一个四不像的莲花宗,天竺还有一帮坚持上古佛理的隐宗。哦,对了,还有个南宗。至于这南宗,”慧真和尚说到这里,突然笑了,“这是一个比莲花宗还四不像的教派。”
“南宗?很怪吗?”公羊弘疑惑道。
“对,南宗,又叫紫阳派、天台宗,那号称八仙的汉钟离、吕洞宾便是此派中人。”慧真道。
又是吕洞宾!至于这什么南宗、紫阳派,王度玄那家伙怎么没提过?
公羊弘问道:“这南宗即是佛家宗法,怎又有紫阳派之称?听起来像道家门派的名字。”
“这便是它的怪异之处。南宗,也就是紫阳派,并非哪一家寺院,哪一个门派,而是一个组织。这个组织有一套独特的理论,那就是认为释、道、儒三家本为一源,其修炼功法更是融合了道家内丹、儒家养气、佛家顿悟之法。”慧真解释道。
“很强悍。”公羊弘暗暗擦汗。
公羊弘想从慧真身上了解更多的佛门秘法,一直旁敲侧击,两人整整聊了一天,终于到了第二场演唱会的时候。
工人体育馆,早早地就聚集起数万人。
昨晚来的歌迷全部到齐,另外一些则是他们拉来的亲朋好友。
没办法,昨天听歌后,由于公羊弘为了今天能顺利吸收信力,将其中的杂质去除后,又一一送还回去。那些人简直是受了一场精神洗礼,许多人的抑郁症、失眠症之类的精神疾病无药而愈,第二天去上班精神奕奕,精力百倍。
体育馆里已经容不下,许多人站在体育馆外面翘首以待。
随着公羊弘的歌声响起,嘈杂的场面见见平静。
暗处的慧真和尚脸色变幻不定,感受着公羊弘在那宏大的信力场中抽丝剥茧地去除杂念,再次感到无比震撼。
不可能,他的精神力明显比自己弱小,怎么可能有能力驾驭几万人的精神能量。难道他真的隐瞒了什么高深的佛家秘法?
不去想那么多了,眼见着铺天盖地的信力,像是摆在慧真面前的一道美味大餐,馋得他直流口水。
也许吸收其他人的信力场中的能量会有后遗症,但公羊弘一手形成的信力场就没有这种问题,因为这些信力都是最原始最粗糙的能量,没有任何属性。
慧真用神念劈开一个上千人发出的信力场,运转佛门功法,对这些信力进行着加工改造。
公羊弘对此装作未见,反正这么多能量,十个他都吸不完,最后不是消散在空气里,就是还给这些歌迷,分一点给和尚又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