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绍天是被一股香味馋醒的，揉着惺忪地双眼，发现这家的客厅很小，才想起来昨天睡在戚小冉这边了。走到厨房，看到桌上煎的嫩黄的鸡蛋，想也未想，就夹了一块送到嘴里。
戚小冉拍了下他的手，“不嫌脏，洗澡去，睡衣在卫生间。”
叶绍天嚼着煎蛋，吧唧在戚小冉的脸上来了一口，“遵命。”
戚小冉呆愣半响，才反应过来，吼道：“叶绍天，你又占我便宜！”
叶绍天美滋滋地洗澡，穿着睡衣出来，头上还滴着水，“为什么衣服有一股味道？”
“那是透明皂的味道，昨天我把睡衣洗了下，刚买回来的衣服不能立刻穿，尤其是这种贴身衣物。”
叶绍天点了点头，心里涌上一股难以言明的感觉，多久没有人这么关心自己了。什么跑车，什么豪宅，他不稀罕，只要有人肯为他做早饭，为他买牙刷，为他洗衣服，他就心满意足了。
戚小冉把牛奶放好，转头看见叶绍天，眼睛瞪得老大，怎么今天他看起来比她做的早饭还要可口？米白色的睡衣穿在身上，衬得地干干净净的，就像临班的学长。领口微微张开，露出性感的锁骨，他的皮肤就似经过打磨一样，发着亮光。
戚小冉下意识地吞了口口水，天啊，天天跟这样的人住在一起，最先经不住诱huo的那个可能是她。
叶绍天倒是没发现戚小冉的异样，他的心思全在早餐上，“嗯，你的手艺还是这么好，杵着干嘛？坐下吃饭啊。”
戚小冉回过神，闷头吃饭，不敢看他，完了完了，她的自制力什么时候这么差了？一个美男就让她失态成这样？
“喂，你今天真要去看你母亲？”
戚小冉只是点头，没有应话。
“那我呢？”
“你想去哪儿就去哪儿。”
叶绍天捏着她的下巴强迫她看着自己，“你到底有没有把我放在心上？我就那么好打发啊？”
“那你想怎样？”戚小冉推开他的手，皱起眉头。
“我跟你去。”
“我要怎么介绍你？”
“就说我是你朋友啊。”
“会误会的。”
“到现在你还想跟我撇清关系？！没那么容易！”叶绍天喝完牛奶，拿起沙发上的衣服到戚小冉的卧室里换。
戚小冉很无奈，他就不能体贴别人一回。
叶绍天穿着白色的衬衫，一条卡其色裤子，和戚小冉在一起久了，他都快染上她的习惯了。他得意地伸开双臂，“我这个样子可以么？”
戚小冉有气无力地点头，“还行。”收拾好碗筷，和叶绍天一起出门。
叶绍天不断巡视着四周的店铺，车开得一点儿都不专心。
戚小冉抗议，“好好开车。”
“我在想给伯母买什么礼物？”
戚小冉朝后座指了指，“早就准备好了。”
“你什么时候放上去的？我怎么没看到？”
“唉，一出门你就跟丢了魂一样，也不知道在想什么，没看到很正常啊。”
叶绍天抚额，“第一次见你的母亲，我空着手，太不好意思了，你母亲喜欢什么？我去买。”
戚小冉摸着下巴，双眼看着车顶，“其实我也不知道。”
叶绍天看到一家首饰店，把车子停在路旁，“你等我一下，马上好。”
十分钟后，叶绍天回来了，手里多了一个红色的盒子。
戚小冉有些不满，也没见他给自己买过什么啊，“太浪费了吧。”
“只要未来岳母喜欢，这点儿算得了什么。”
“您真是财大气粗啊。”
“这是用我自己的薪水买的。”
戚小冉不置可否，闭了眼睛养神。按说昨晚睡得很好，还是迷迷糊糊地睡着了。梦里见到一辆黑色的小房车，车子的前面用红色的玫瑰和百合摆成了一个心形的花环。这是谁要结婚吗？车门打开，有一个身穿白色婚纱的新娘走了出来，头上盖着面纱，看不清模样。
可是戚小冉的心里却涌上一阵酸涩，像是失去了某件宝贵的东西。这个女人是谁？
又有一个男子走了过来，很明显是新郎，这人的脸似蒙着一团雾，无论如何都消不散。戚小冉很想看清他的样子，朝他走近，只差半步的距离就能到新郎面前。
新郎面带微笑，一步步走向新娘。
戚小冉问他，“你是谁？”
新郎似没听见，继续走，眼看就要与自己撞在一起，戚小冉还没躲开，他就穿过了自己。戚小冉惊讶万分，她是人又不是鬼，为什么没有实质？她摸了摸自己的脸，感觉很真实。她是人，她不是鬼！
忽然新娘朝她的方向看了一眼，对着她笑，嘴唇微张，道了两个字“保重”。
戚小冉大急，想拦住这对新人，可是双腿似灌了铅，无论如何走不动。她很急，大叫着“别走！”
“喂，小冉，醒醒。”
脸上一阵疼痛，像是有人在拍打，戚小冉用手挡住，“不要打我。”
“我没有打你，你做梦了。”
戚小冉睁开双眼，看到叶绍天焦急的脸庞。叶绍天摸了摸她的额头，攥紧她的手，“你怎么了？吓死人，一直说着‘别走’，怎么叫都叫不醒。”
戚小冉眨眨眼，努力让自己清醒，“我想我可能是魇着了。”
叶绍天松口气，“你看看是不是这里？”
戚小冉点头，“是，下车吧。”
叶绍天体贴地替她拿着礼物，跟在后面。
楼层看起来有些旧，应该有些年了。每家的阳台上都晾着衣物，孩子的，大人的，还能看到内衣裤。不断有人从身旁经过，他们的脸上带着浅浅的微笑，对每个人都很友好。
他们进了电梯，有人问他们去几楼，帮忙按了按钮。
狭窄的电梯，有一股说不明的味道。电梯的四周，贴着广告。有一块镜子，能照见电梯里的人。
叶绍天看了眼替他们按电梯的人，一个四十多岁的男人，接近秃顶，头发有一点儿油腻，还能看到头皮屑。他皱了下眉，怪味应该自他身上传来。
电梯开了，中年男子出去了，接着进来一位二十五六岁的女人，衣着光鲜，看到叶绍天愣了一下，走到角落，不断瞥向叶绍天。
戚小冉笑笑，问她，“小姐，您去几楼？”
这时电梯门已经关上了，他们还有两层。那位小姐懊恼地啊了一声，“哎呀，我要下。”
戚小冉笑笑，帮她按一楼。
从电梯里出来，叶绍天长舒一口气。
戚小冉从包里掏出钥匙，“平民的生活怎么样？”
“呃？很不同。”
“呵呵，不久你就会厌烦。”戚小冉打开门，示意叶绍天进去。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