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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章 带路

在小白的指路下赶了大概半个时辰的路,确实没再出现绕路的情况。只不过,今天小白会这么积极帮忙倒让萧寒颇为惊讶,放在以往,哪怕你再怎么威逼利诱,也最多只能奏效一小会而已。今天可真是破天荒了,小白竟真如小白兔般乖巧?

原本萧寒还准备夸赞小白几句,好让它以后继续发扬这种乐于助人的精神时。结果,赞扬之话还没想好,他便突然停住了脚步,面色阴沉地望着肩头的小白:“你故意的是不是?”

萧寒看到了人,而且还不止一个。此时距离他也就十丈左右,可以说是闯进人家眼皮底下去了。

由于自己身具“惊世骇俗”的能力,萧寒一直都避免在前往凤阳城的路上和生人有所接触。毕竟这些赶路的人,大都骑马代步,把别人的马都吓死可不是什么好事。这还不算,要万一遇到什么懂行的高人,那可真是吃不了兜着走。

本来走的是山路,遇见其他人的几率并不高。即是不小心撞上了,萧寒也能凭借着自己异于常人的灵识,远远地躲了开去,尽量不制造麻烦。但这次,却是因为有小白指路的关系,他才会很放心地以最快的速度朝前赶去,脑子里还在思索着关于自己的各种疑问,根本没有细心去留意前方的事物。而且附近的路段太多高大的植物遮目,除非专心探查,否则根本难以察觉十丈开外不出声之人。所以,等到萧寒回过神来有所发现的时候,一切都晚了。

“还好这几人没骑马!”这是萧寒在见到眼前这几个人时的第一个念头,而他的第二个念头,便是找小白兴师问罪。

趴在萧寒肩头的小白在听到责问声后,没像往常那样用叫声回答,反而缓缓地转过头,用颇为严肃的眼神望着萧寒,令萧寒感到一阵莫名其妙,还以为自己这会真误会它了呢。结果出乎意料,这小东西在用那种不常见的眼神望了萧寒片刻之后,竟然很认真地点了点头,仿佛是在回答,它确实是故意的一般。之后更是仿佛什么事也没发生过似的,转而继续望向十丈开外的其他几个人。

小白的表现顿时令萧寒气结不已,这小东西不仅利用自己对它的信任结实地摆了自己一道,竟然还学会了这种鬼灵精怪的模样。令萧寒即是无奈,又感到好笑。

“真不知道你从哪儿学到的这些!”萧寒无奈地苦笑道:“不过你别得意,回头收拾你!”说完,萧寒没再理会小白,因为此时不远处的几个人已经发现了他的存在。

对方乃两男一女三个人,长相普通,都在二十五岁上下。衣着打扮和萧寒极为相似,皆粗布麻衣朴实无华,都背着个简单的行囊。跟萧寒不一样的是,这几个人右手都握着一柄长剑,脸色颇为焦虑。

萧寒的突然出现着实把他们几人吓了一跳,不过在看清楚对方是人而不是野兽时,原本脸上焦虑或是惊愕等表情统统消失,取而代之的是满脸的兴奋。特别是在看到对方衣着打扮和自己几人类似时,两名男子还向前走了几步。

不过不管怎么样,萧寒都没心思去理会,尽快到达凤阳城才是最重要的。小白的意思萧寒很清楚,它无非是想让自己跟上或询问其他人,从而不必要它来指路。但如果这样能解决问题,萧寒就不用那么辛苦避开官道特地用跋山涉水的方式来赶路了。

还没等萧寒找到“打搅再会”的理由,对方中一名大约二十七八上下的高大汉子当先开口了。向萧寒抱了抱拳,他客气地说道:“这位小兄弟!在下卓飞,我们几人此行是准备前往凤阳城寻师习武!不过很不幸,到了这个地方之后,我们遗失了方向,不管往哪个方向走,都会绕回这里来!所以,在下恳请小兄弟,方便的话指引一下我们,以免我们沦为兽粮!谢谢!”

“寻师习武?”听到对方的目的地和自己一样,而且好像也遇到跟自己同样的遭遇,萧寒不由地上心了一些,仔细地打量了一番这几人。

自称叫卓飞的汉子看上去年纪最长,神情也最为沉稳,似乎是这几人中的为首之人。这个人给萧寒的感觉就像村里的几名最擅长与猎物搏斗的猎人,同样的高大魁梧,壮实且稳重。相形之下,另外两人就显得矮小许多,另一名男子年纪略小,大概二十五六上下,比这名汉子矮了整整一个头,颇为消瘦。而唯一的一名女子看上去年纪最小,从相貌判断大约在二十三四岁上下,模样及身材都很普通,即使是萧寒这种没怎么见过世面的人,也能找出不少比她年轻漂亮曲线好的来。相比卓飞汉子来,瘦弱男子脸上表情就颇为丰富了,从焦虑到惊愕,又再转为期待和焦急。而那女子脸上却很平淡,似乎什么都看不上眼一般,颇为无趣的感觉。

“不知小兄弟是否也同样前往凤阳城?”见萧寒暂时没回话,汉子有点紧张,忙说道:“如若小兄弟能将我们几人带到……哦不,指点我们到凤阳城,等到凤阳城之后,我们定当重酬!”

这让萧寒更犯难了,对于这附近绕圈兜路的情况他也同样束手无策,他唯一能依靠的就是小白了。而在这种情况下,他只能走山路,在小白指路的情况下避免绕圈朝凤阳城所在方向前进而已。换句话说,萧寒现在即使把凤阳城的方向告诉他们,也肯定无济于事,说不定对方知道得比自己更清楚,只不过是在附近迷失方向而已。至于指引他们前往官道也一样,根本没办法靠稍微指路走出这些地域,必须靠带领。更何况,萧寒根本不知道官道在何方,也根本不能前往官道。

而带路,正是萧寒最不希望出现的结果。

“这位小兄弟!”那汉子的话音刚落,另一名体型瘦弱的男子急切地对萧寒抱拳开口,语气颇为焦急:“你就帮帮我们吧!如果你不帮我们,在这鬼地方,我们迟早会被野兽吃掉的!你不知道,这鬼地方特怪异,走哪儿都会绕回来,真是让人毛骨悚然,说不定这里住着什么凶残的妖魔呢!小兄弟!你就当救人,救救我们吧!只要走出这鬼地方,到了凤阳城我们一定会重重酬谢!哦对了!在凤阳城我们有引荐人,如果小兄弟也是前往凤阳城寻师习武的话,只要你能带我们到凤阳城,我们就一定会向他推荐你,让他也把你引荐进门派!”

“引荐人?”萧寒颇为奇怪,对于武者,他知之甚少,根本听不懂对方在说什么。不过,从对方的语气上面,萧寒大概能判断出点什么。这名男子刚开始的时候说话语调还颇为焦急,但等到他将那什么“引荐人”说出来之后,仿佛握着极佳的谈判筹码一样,脸上的神情立马从焦急转缓,甚至有点不急不慢、胜券在握的样子,似乎萧寒一定会为之所动一般。

“易云!”在那相对瘦弱的男子说完之后,那名名叫卓飞的汉子突然冷喝了一声,用颇为责备的眼神望向该男子。

“卓大哥!我可不想再在这个地方绕下去了,更不想死在这里!如果最终真的会死在这儿的话,那保守着这些有何用?更何况,多带一个人去,何大哥肯定不会说什么!就说他是咱村的不就得了?关键是能活下来啊!难道你忘了,我们此行的目的了吗?”被唤为易云的瘦弱男子颇为焦急,赶紧向卓飞解释起来。

原本还有些坚持的卓飞,在听到易云最后一句话之后,摇头叹了口气,没再说话,继续等待着萧寒的回答。

那名一直没什么表情的女子,在听到易云的话后脸色变了变,不过很快又恢复了原样,仿佛不为任何事触动一般。

“卓飞兄!易云兄!还有这位姑娘!能在这种地方遇见各位实在是缘分,在下姓萧名寒!”萧寒礼貌地朝对方抱了抱拳:“确如卓飞及易云两位兄弟所说,在下确实准备前往凤阳城,或许也会寻师习武吧!只不过,关于带路,在下恐怕爱莫能助了!”

刚听到萧寒说跟他们有同样的目的地时,卓飞他们都是神色一松,但萧寒后面那个“只不过”却把他们的情绪带入了低谷。

“为什么?”问话的却是那名女子,此时她依然面无表情,淡漠地望着萧寒。

萧寒无奈道:“想必对于凤阳城的方向,几位都很清楚了!指出凤阳城这个方向也无济于事吧?”停顿了一下,萧寒在询问声得到他们的点头同意之后,又继续说道:“要想前往凤阳城就必定要离开这里找到官道,而因为某些原因,在下不能走官道,只能利用两条腿,以及大概的方向慢慢地走山路前往。所以,对于官道,在下根本不知道在何方,更别说指路了。除非几位也跟在下一样,不走官道,走山路!”

“不然你以为我们没事跑这深山老林里来干嘛?”萧寒话才说完,那名女子马上便不冷不热地回应了一句。

“不会这么巧吧?”萧寒被女子的话堵得一阵语塞,心里不由地郁闷道。原本他只是把不可能的事列举出来,好以此为借口拒绝他们的,结果似乎这就是事实。

萧寒说完,两名男子脸上都露出了狂喜的神色。相似的状况似乎拉近了彼此间的距离,卓飞这汉子爽朗地大笑了两声,说话也不再那么拘谨:“哈哈!萧寒兄弟!看来我们还真是有缘哪!凑巧,实在是凑巧!哈哈!不瞒你说,我们几人正是因为一些特殊的原因而选择走山路的,没想到在这个地方转半天都转不出去。不知道萧寒兄弟是否认得路?可否带我们走出这片怪异之地?我说过,只要到了凤阳城,定当重酬,决不食言!”

话都说到这份上了,萧寒哪还有拒绝的理由?看来自己这趟行程势必会被拖慢很多:“卓飞兄不必客气!我们能够在这偏僻的地方相遇便是有缘!反正是赶路,多几个人在遇到野兽时也有个帮手不是?至于那报酬不报酬的,就不必再说了!”

“哈哈!萧寒兄弟!你这话我爱听!不管怎么样,到了凤阳城,请兄弟好好喝一个是一定的!不过,现在说这些还太早,一切等到了凤阳城再说吧!好了,现在天色尚早,我们边走边聊怎么样?”听见萧寒答应下来,卓飞也彻底放了开来,语气变得豪爽了不少。

这么一个插曲之后,萧寒又踏上了前往凤阳城的路,只不过这次身边多了三个人而已。

小白这一路来都老老实实地蹲在萧寒的肩头,暗中给萧寒指着路。没办法,听得懂人言且能用叫声来表达情绪的动物实在是太不可思议了,萧寒现在还清楚地记得,他第一次也是最后一次带小白出现在村里一些人面前时候的情景,如若不是萧寒见机快,谎称对方听错了的话,恐怕小白已经被当成什么妖兽之类的存在了。虽然村里那些人没办法伤害到小白,不过这结果势必会有所影响。所以,在那之后,萧寒都要求小白在外人面前保持沉默,他可不想再经历类似的麻烦事。

“嘿嘿!小白!怎么样?知道什么叫偷鸡不成蚀把米了吧?到头来你还得指路!而且人一多,速度一慢,你指路的时间就被无形中拉长了不少!”率先走在前方,萧寒悄悄地对肩头的小白说道:“虽然我也郁闷,平白无故地多几个人来拖慢我的速度。不过,我也还是有收获的!嘿嘿!看样子他们懂得不少哦!”

被小白耍了一顿的萧寒,此时不遗余力地打击着它。

只是,小白一直都是那么出人意料,这次也一样,它非但没有郁闷,反而还挺开心的。细想一下,萧寒才明白过来,原来一切都是因为卓飞刚刚说要跟他好好喝一顿这点。

说起来,萧寒至今也搞不懂,这小东西个头不大,却特能吃,每次都要吃掉比它体积大好几倍多的食物,却没见它撑涨,依旧是这么一个小不点,依旧活蹦乱跳灵活如初。好几次萧寒都想在它吃饱之后抓来好好研究研究,看看它的食物究竟吃到什么地方去了。要知道每次他吃多了都会涨得不行,腹部明显隆起。很多时候,他都怀疑,这小白是不是一边吃一边拉,腾出位置了接着吃?

不过,小白每次都会在萧寒准备研究时趁机逃脱,远离后还会回头还冲着他大叫,以示抗议之类的。最后,探究食物去向这个想法也被萧寒深埋在心底。小白本就是个异类,它身上不出现这些无法解释的谜题它就不是小白了。或许,这得等到明白小白是什么动物才能够搞清楚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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